“很顯然,雖然它長得有些凶,可只要我們滿足了它的需求,依舊是一隻乖巧的狗。所以我們都不要以貌取人。”
直播間的人氣就像是過山車一樣,在滑落低谷後再度逆勢上揚,直接突破到了一千名觀眾。
越來越多的人走進了新人大廳,然後盯著那個閃閃發光的中心位小電視。
這一批觀眾裡,除了看熱鬧的,還多了幾個排行榜上有名有姓的大主播。
原因很簡單,新人直播間熱度破萬,觀看人數破千,這是如今掛在排行榜前三的玩家都沒有達到過的成就。
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做到了,讓人實在忍不住想要進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妖孽。
“紅姐,你怎麽也在?”一個長著翅膀,相貌醜陋,如同怪獸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身上散發著一股下水道的惡臭,讓聞到這個味道的人率先退避三舍。
他是排行榜前百的主播,惡臭人。
“買股,”紅蜘蛛冷哼一聲:“倒是你,不是從不看新人的麽,怎麽也來湊熱鬧了。”
“聽說這個新人長得很帥。”惡臭人慢吞吞地轉動眼珠,落在陸時臉上後,發出了口水吞咽的聲音:“的確好看,如果能讓他做我的奴隸也不錯。”
“你不好奇他腳邊的瘟疫犬麽?就這樣被他馴服了。”紅蜘蛛反問道。
“不好奇。”惡臭人嗤笑一聲:“我腦子不好使。我已經關注了他的直播間,等他快死的時候,我會出現的。”
話音落下,惡臭人瞬間消失了,只是空氣裡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不過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普通觀眾的討論,他們中不乏熱血上頭的,把自己拚命攢下的積分換取禮物,送給陸時。
“主播是訓犬師嗎,又溫柔又專業,留個暗號,線下約?”
“天呐,我是在這破遊戲裡待久了,審美都同化了嗎?我竟然覺得瘟疫犬挺萌的!”
“哎,想當初我被這狗咬的臉都爛了,還好憑著意志力活到了最後。沒想到它只是餓了!”
“所以主播到底是什麽職業,有人猜他是法醫,有人覺得他是Coser,現在又懷疑他是訓犬師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工作是法醫,兼職訓犬師,業余愛好cosplay。”
“打工人的精力太旺盛了吧,淚目,關注主播了!”
經過陸時這一番獨辟蹊徑的操作,罵他的人暫時都閉嘴了,只是不願意逆風輸出。等到陸時再度犯錯時,這群人又會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爬出來叫囂。
感謝了禮物後,陸時帶著這隻瘟疫犬一起穿過一間間牢房。
讓他意外的是,他原本以為這裡如同秘境一般只是個被人創造出來的虛擬空間。除了他,其余的都是秘境裡的怪物。
卻沒想到牢房裡竟然還關著人,活生生的人。
他們驚恐地看著陸時,並沒有因為他殺了獄警而感激,反而蜷縮在牢房角落,生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你們是因為犯了什麽罪,被關進來的?”陸時站在一個關押了三個人的牢房門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
那三個光頭的男人卻沒有回答陸時的問題,而是用漠視的眼神盯著他。
“你們想出去嗎?”陸時試探道。
他當然不會真的把所有人都放出去,這裡是監獄,被關起來的或許有冤枉的,也一定有罪有應得之徒。
“不想。”
“不要騙我們的,我們不會走的!”
“我不想走,不要放我出去,你這個魔鬼!你和他們一樣,披著人皮的怪物!”
三個人的話越來越多,態度也是越來越激烈。
他們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抓著牢房的鐵欄破口大罵,而他們不斷打顫的雙腿出賣了其內心的恐懼。
他們在害怕著什麽。
陸時一陣沉吟,他們的害怕是源於自己腳邊的瘟疫犬,還是一切可以在監獄裡自由行走的人呢?
恐怕他想要探究這一切,需要去樓上看看。
已經下定決心的陸時早就把主要任務拋在腦後,他知道自己肯定能離開監獄的。
可要是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了,恐怕很多年的每一天他都會後悔。
好奇心太強果然不是好事。
陸時快步穿過了牢房,這裡的犯人太過於膽小和敏感,根本沒辦法從他們身上探尋到有用的信息。
走到半途,陸時突然停了下來。
“你聽見腳步聲了嗎?”
陸時的余光一直注視著瘟疫犬的一舉一動,動物的聽覺是強過普通人的。
於是瘟疫犬成了陸時的指南針,當他發現瘟疫犬突然夾起尾巴時,這意味著危險將至。
前方是一片暗無天日的走廊,原本忽明忽暗的壁燈在此刻徹底壞了。
瘟疫犬對著那團黑暗不停地吠叫著,誰都不知道下一秒裡面會鑽出來什麽怪物。
陸時的腦海裡立刻回想起了那一頁日記的地圖,走出牢房區,中間的確是有一條長廊。
走過長廊後,便能來到監獄的門口了。
“看來是不可能讓我輕松越獄了。”陸時的心態還算輕松,因為他還有後手。
瘟疫犬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麽自己的主人明明知道前面有危險,竟然還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態。
它隻得是叫得更大聲了,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提醒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