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魏瑾疑惑地看了眼曾富貴,不明白這個人怎麽進入排行榜前百的。
不過他還是走到了公交車後面,這時候他才發現,這裡的每一排位置都至少坐了個乘客。
也就是說,他們如果想坐在這裡的話,務必和車上的乘客坐在一起。
而這些乘客,單看很正常,都是以老人婦女居多。
可仔細看他們的表情,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便很容易從中察覺到些許不對勁。
而陸時和葉不歸看起來毫不在意這點,二人坐在了一張三人座的位置上。
陸時看了眼自己旁邊的乘客,那是一位打扮得很年輕時尚的女生,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
只不過她隆起的腹部很是顯眼。
“我們坐這裡,你不介意吧?”陸時低聲問道。
年輕的孕婦搖了搖頭,甚至還抬起了她那張雪白的臉,露出了一張和哭泣差不多的笑容:
“當然不了,我第一次見你們。”
魏瑾輕笑一聲,不愧是陸時,都和這些鬼聊起來了。
他想了想,坐在了一個小女孩旁邊。
葉不歸也不開口,就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陸時表演。
陸時他聽了孕婦的話之後,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的表情:
“難道你們對車上的每一個乘客都彼此熟悉嗎?”
當陸時說完了這句話後,幾乎所有的乘客,他們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身後的陸時,就好像是他拆穿了一個屬於彼此的秘密一樣。
然而陸時卻沒有這種自覺性,依舊是不管不顧地往下說:
“或者說,你們都從來不下車的嗎?”
司機猛地停下了車,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呵斥道:
“你立刻給我下車!”
陸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現在不由自主表現出來的漠然,讓坐在他邊上的葉不歸有些不習慣。
似乎恢復了實力的陸時,也變得陌生了起來。
“下車?”陸時搖了搖頭:“我們要去精神病院,現在還沒到站吧?”
當乘客們聽說陸時要去精神病院後,他們的反應更大。
甚至有人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對著陸時大吼大叫,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一樣。
不過陸時一如既往表現出了他極好的心理素質,忽略掉乘客們過激的反應:
“到了精神病院,如果你們也想跟著我一起下車也行。難道你們不想看看車下的世界嗎?”
曾富貴都傻眼了,魔尊怎麽玩的越來越浪了呢!
不過他一想到陸時的能力,就覺得他再怎麽浪都沒問題。
陸時的話終於刺激了司機,他這次不僅是把車停在了路中央,甚至還專門走到了他面前,用那張蒼白的臉對著陸時破口大罵:
“這裡不歡迎你,下去!”
誰知道陸時突然笑了起來,他不知怎麽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張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符紙,貼在了這位司機的身上。
只見司機慘叫一聲,竟然是當場化作了一攤黑色的泥水。
乘客們都安靜了下來,就算是鬼怪,在絕對的實力他們也知道避其鋒芒。
葉不歸看了眼陸時,心裡暗暗地說了一句太帥了,可嘴上還是不忘提醒陸時:“這車怎麽辦?”
沒想到陸時蹲下身子,又是一張符紙放在了泥水之上。
刹那間,一個嶄新的司機出現了。
他一言不發地走回了座位,默默地開起了車。
這一系列操作結束,曾富貴和魏瑾對陸時那都是一陣佩服。
同樣是對付鬼怪,相比於白發魔尊,陸時就要精細很多。
這時候陸時回到位置,低聲道:“我必須要確認他真的是鬼,才會動手。我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葉不歸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陸時會專門替他解釋這一切。
過了一會兒後,他才笑著說道:“我知道,不過你這一手符咒太花了,能夠教教我嗎?”
“當然可以。”陸時松了口氣,“只不過你能不能學會,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年輕的孕婦突然跪在了陸時的面前。
她咬著牙,似乎正在與自己天人交戰。
旁邊的乘客都警覺得豎起了耳朵,從他們的額頭上還不斷有汗在往下滴。
“我……”孕婦她咬破了嘴唇,卻沒有血流出來:“大師,您能不能超度了我。我每天都在循環地死去,我已經受不了了!”
乘客們都傻眼了,沒想到孕婦就這麽說出了公交車的真相。
可孕婦卻如釋重負,乾脆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司機它,它不是凶手,凶手其實是這輛車……”
話音剛落,他們的腳下,窗戶,乃至是天花板都突然鑽出來了一隻血手,想要襲擊孕婦。
不過陸時卻早有準備,他口中默念了一段葉不歸沒聽懂的咒文,隨後一道強光在車廂內爆炸了。
刹那間,痛苦的叫聲此起彼伏,公交車依舊向前行駛著,可它一路走過去,留下的不是輪胎的印記,而是一道道血痕。
仿佛這輛車燒得不是油,而是鮮血。
距離它們不遠處的精神病院裡,一位正在午休的病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就像是有所預料一樣,拉開了窗戶,然後擺弄起了自己放在窗台上的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