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住在,住在夏夏不寄丟的地方。”
“把電話給你爸爸。”
“不,夏夏幫你說,你不要想背著夏夏跟爸爸說什麽。”
夏夏抱緊了爸爸昨天給他買的玩偶,拒絕的毫不猶豫。
“父親,這個月夏夏的生活費你給爸爸了嘛?”
“還沒。”
“那你什麽時候給呀?”
一聽還沒給夏夏就來勁兒了,‘噌’一下坐正開始追問,衛語堂看了眼時間回答道:
“今天給。”
“可以多給點嗎?夏夏長大了,吃的比較多……”
夏夏就像是一隻小倉鼠,使勁兒把東西從衛語堂那裡叼走藏在自己的頰囊裡,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全都吐出來給他爸爸。
“可以,你們現在住在哪裡?我出差給你們帶了禮物。”
衛語堂原本以為出差到國外這麽長時間,楚清對他的影響應該會降低不少,但沒想到的是並沒有。
反倒因為這麽長時間沒見面,而覺得格外的想念。
如果不是因為這的話,東西他完全可以讓秘書送過來。
“父親要來吃飯嘛?”
“嗯。”
夏夏本來想說不要搶他的可樂雞翅,爸爸還是頭一次給他做,他和爸爸一人一半,再分給父親肯定不夠吃。
可隨即又想到自己還想讓父親多給點撫養費,忍著肉疼回答道:
“那,那我去跟爸爸說。”
楚清從夏夏手上接過手機,得知衛語堂的目的後把現在他們住著的地方說了出來。
原主和衛語堂高中時就認識,大學時因為一場高中的同學聚會有了聯系,時常會約著一起出去玩。
直到某一天,衛語堂猝不及防的跟原主告白,水到渠成在一起後兩人堪稱是蜜裡調油。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衛語堂突然提出了要分手,原主發現自己有了夏夏後,養不起才重新找上了衛語堂,開始了瘋狂的要錢之路。
因為衛語堂說要過來吃飯,所以楚清想到了很多和這有關的過往。
切生薑時楚清有些分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記憶裡面的原主有一種割裂感。
初高中是最優秀的學生,班主任說妥妥的清北苗子,高考因為出了意外才落榜去了一般的大學。
從和衛語堂分手那時候開始,就好像天鵝褪去了羽毛變得和野雞無異,失去了所有的閃光點開始平平無奇。
“爸爸,少切點,這個我不愛吃。”
夏夏趴在門上提醒,吸引著楚清回過神,看了一眼快要切完的生薑,他本來只打算用一半。
“好。”
楚清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段理不清楚的往事,心思都放在做飯上,招呼著夏夏幫忙去拿盤子,看他邁著小短腿到處跑的模樣,心底的焦躁感才被撫平。
那邊的衛語堂上車後跟司機說了地址,一路上都在盯著放在旁邊的禮品袋子。
夏夏的玩具是他隨便買的,給楚清準備的大衣卻看了很長時間,在那個國家穿這樣厚度的衣服剛好。
可國內現在還是夏季,就連衛語堂自己回想都覺得可能自己這個禮物買的不合時宜。
到地方後他讓司機找個地方停車,下午再過來接他,自己照著楚清說的地址上了三樓,敲響了右邊的門。
“來啦來啦。”
夏夏迅速跑過去開門,看見是好久沒見面的父親,蹦了下掛在了衛語堂的身上。
“夏夏好想你哦。”
“我也很想夏夏。”
衛語堂用一隻手就把夏夏給抱了起來,夏夏下意識掙扎了兩下,想去瞅瞅父親這回是給自己買了什麽東西。
“這種積木,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楚清這時剛好做好飯,把菜一樣樣都端了出來。
這時候夏夏不管再怎麽稀罕好長時間沒見的父親,也使勁兒掙扎回了地面,主動拿出碗幫忙盛飯。
順便在楚清去廚房的時候,撇了他父親一眼。
來蹭飯一點眼色都沒有,還沒夏夏懂事。
坐下吃飯時楚清一直在照顧著夏夏,衛語堂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一直在看楚清。
一段時間沒見後,楚清眼下的黑眼圈淡了不少,頭髮應該是還沒來得及去理發店,已經稍微有些長,低頭時碎發能夠遮住眼睛。
這次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短袖,握住黑色筷子的那隻手是冷白色,衛語堂視線一直在楚清空蕩蕩的手指上停留。
等回過神後,喉結上下滾了滾,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頭一次吃可樂雞翅的夏夏的確很喜歡,嘴邊沾了一圈醬汁,這回衛語堂倒是主動想拿紙巾幫他擦擦。
楚清剛好低著頭,憑借記憶想抽放在桌子上的抽紙,手不經意間碰到一起時,兩個人注意力都下意識放在了對方身上。
夏夏非常機靈,果斷自己抽了一張紙擦擦嘴巴,又把他爸爸的那隻手給抱了回來。
做完這一切後,順帶再凶巴巴的瞪一眼父親。
臭父親,不要想來拱他家的大白菜爸爸。
“公司裡有一件事比較忙,這段時間我是去國外出差。”
衛語堂突然出聲解釋了下,楚清點了點頭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不太理解他跟自己說這句話時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