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衛語堂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睡眠質量還好,但是自從發現楚清經常無意識會在夜裡給夏夏蓋被子後,就把這個活給攬到了自己身上來。
睡眠一淺,怎麽會意識到不到楚清在半夜握著他的手指,測量他無名指的指圍。
楚清在他身邊睡眠越來越沉,衛語堂在他睡下後用他的方法給他測量,他的呼吸都沒有亂半分。
這件事確定下來後,衛語堂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像是把他們父子倆都牢牢困在了自己身邊。
夏夏在院子裡面蹦躂的太開心摔了一跤,哎喲一聲自己又迅速爬了起來,拍拍屁股打算繼續玩,就看見爸爸站在不遠處。
大眼睛裡迅速就開始醞釀起了水汽,邁著小短腿朝著爸爸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哭。
“嗚嗚爸爸,夏夏摔疼了。”
楚清蹲下來把他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哄著,衛語堂這時拿出了手機,給他們拍了一張照片。
背景是滿天的煙花,楚清哄夏夏時溫柔的不行,還有夏夏張著大嘴嗷嗷哭。
衛語堂把這一張照片設置為自己的手機屏保,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對於他來說,這是最好的一個年。
過年前是楚清夏夏和他,過年後是他們一家三口。
楚清幫夏夏把眼淚擦乾淨,雖然沒有積雪,但外面還是有些冷,就抱著夏夏往屋裡走。
衛語堂去廚房裡把廚師榨好的果汁端了出來,放在夏夏的面前。
“摔跤了還要爸爸抱著哄呢?”
夏夏輕哼一聲,把腦袋埋在爸爸懷裡,不想跟父親解釋這麽幼稚的話題。
“你要眼饞,你也找爺爺哄你。”
他哪裡是要爸爸哄,明明是想讓爸爸抱抱。
衛語堂打開了客廳的電視機,電視裡播放著春晚,夏夏對這東西沒什麽興趣,專心待在爸爸懷裡撒嬌。
“夏夏。”
聽見父親喊自己的聲音,夏夏不情不願的抬起了頭。
“昂?”
“我的意思是,父親也可以哄你。”
夏夏聞言牢牢摟住了他爸爸,輕哼一聲伸出手,示意父親把桌子上的糖拿給他。
這要是讓他父親哄的話,那他可就不哭了哇。
衛語堂按照夏夏的喜好,挑了一個夏夏平常愛吃的遞到他面前,又拿起另外一個撕開糖紙,喂到了楚清嘴邊。
剛還想埋怨父親一點都不會帶小孩的夏夏看見這一幕,默默用吃奶的力氣打算自己撕開包裝紙。
他要當一個獨立自主的小朋友,幫爸爸撕糖的那種。
衛語堂一直都覺得春晚節目很無聊,經常能聽見有些朋友提起一年不如一年的話。
他不太喜歡把這種話放在心上,更覺得是人都惦記著已經回不來的東西。
這是他頭一次認真看春晚,和自己的伴侶孩子一起,再怎麽無聊的節目因為有愛人陪伴也多了趣味。
後面夏夏困了,也認不出是誰抱著他,就算被衛語堂接過去抱在懷裡照樣睡的很香。
“這小祖宗,平常都是裝的?”
之前每次衛語堂抱著他,就跟自己身上長了刺一樣,不肯在自己懷裡多待一會兒,現在看這樣子不也睡挺香。
楚清在他睡著後,聲音不自覺放低。
“沒有,應該是最近跟你熟了。”
“那我要謝謝他。”
沒有人生來就是合格的父親,衛語堂沒有參與楚清笨拙一點一點學習成為一個合格父親的時間段,就只能投入更多的心思來學。
“這麽多年,讓你一個人帶夏夏辛苦了。”
衛語堂一隻手摟著睡熟的夏夏,另外一隻手牽著楚清,摩挲著他無名指上戴著的鑽戒。
年少時模糊又懵懂時的夢想在此刻實現,溫馨與滿足感填滿了衛語堂的胸腔,他甚至覺得如果時間能就此停留的話也不錯。
“還好,夏夏他很乖,沒怎麽鬧過人。”
甚至還一直想著反過來招呼他,讓楚清經常會去想自己要怎麽樣才能給他更多的安全感。
“再乖照顧一個孩子也是累的。”
除夕夜,夏夏被丟到了他自己的大房間裡,摟著一個限量版的玩偶,楚清和衛語堂在臥室裡,享受著他們的親密時光。
正月裡不忙,楚清喜歡親手去做飯,衛語堂在旁邊打著下手,夏夏在旁邊搗亂,時不時就用嘗嘗鹹淡作為借口吃了個半飽。
衛語堂的朋友上門拜訪時,看見他們一家三口相處時的樣子,似真似假說著羨慕的話。
不管是不是真的,衛語堂照單全收。
在別人詢問婚期時,自己隨口挑了一個最近的日期,等送走客人,夏夏忙不迭跑了過來詢問道:
“昂?你跟爸爸結婚,為什麽不跟我商量?”
之前夏夏在幼兒園裡就聽見很多小朋友都和自己說起過,他們爸媽在結婚的時候居然都不帶著他們一起。
根本沒把小朋友當家裡的一員,還以他們還小作為借口敷衍。
現在他爸爸要跟父親結婚,還要帶著自己一起,夏夏想想就覺得自己是幼兒園裡最厲害的小朋友!
衛語堂把他抱了起來,走到外面的院子裡坐下。
上次之所以能讓夏夏給裡自己幫忙送花,是衛語堂跟夏夏好好談了談心,這孩子比較聰明,在很多事情上只要把道理和他講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