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有哪裡不對勁……
無父無母的阿松被村民從小嫌棄排擠,他為什麽會識字?誰教他的?
他又看了一眼在被何談抱起來的任繁星。
不對……涅槃計劃的芯片植入期,陶小晨甚至還沒有出生,她是怎麽重生在陶小晨身上的?
資料中懷孕的女人從薑簡腦海中一閃而過。
被植入的應該是阿松的母親。
如果,任繁星本該是在陶小晨母親身上重生呢?
四周的一切已經模糊成虛影,連鍾洵在哪裡都看不見。
他一個箭步衝向阿松的方向,對著空氣厲聲喝道:“你是誰?!”
迷霧中,隱隱現出一張燦爛的笑容。
少年咧開嘴,兩排牙齒整整齊齊地露出來:“簡哥。”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QuQ最近好忙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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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想帶他平安回去。
“你是誰?!”他努力支著身子往前緩步走, 視線裡少年的容貌模糊。
少年的聲音有些縹緲:“你應該猜到了,對嗎?”
“我……”薑簡猶豫了一下。
涅槃計劃是以繁星集團的免費體檢為名開始實施的。那時候阿松還在母親腹中,而陶小晨尚且不存在。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死後本該在阿松母親和陶小晨母親身上重生的人, 重生在了她們的孩子身上。
難怪他沒有系統裡看見關於阿松和陶小晨的數據資料, 而是一開始就沒有!
所以, 阿松不是阿松。
眼前這個會讀寫又有些乖戾的少年, 是涅槃計劃的另一位受害者!
“所以……你是誰?”
“一個很慘的小白鼠罷了,為任飛陽的成功重生保駕護航的存在。”
“你是什麽時候蘇醒的?”
“從阿松出生開始。”阿松想了想說, “我死的時候大概就是她分娩的時候,小孩子幾乎還沒有形成自我意識, 所以一出生,我就是這個孩子。
“或許連秦耘都不知道, 我可能是涅槃計劃的第一個成功小白鼠。十七年前就成功了。但是, 和我同期接受實驗的人, 只有我活到了現在。”
“因為阿松的母親死了,她難產前並沒有任何與意識複蘇相關的症狀。”薑簡接道, “在秦耘那裡,你的數據應該算作廢了。”
然而, 植入在母親大腦中的東西, 怎麽可能在孩子身上被激活呢?再怎麽想,生產生育也不可能直接將這種高精設備轉移到孩子身上啊?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阿松:“可是……怎麽可能呢?”
阿松聳了聳肩, 垂下頭:“這個問題, 我也很想問……不過, 你覺得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與其問我, 還不如問問那些研究的人呢。”
薑簡啞然, 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驀地想起鍾洵的話:倘若追根究底, 就真的永遠無法離開這個世界了。
“別想這麽多,你該離開了。”阿松抬眸,定定地看著他。
“你……怎麽會?”
薑簡詫異地看著阿松,怔怔不語。
他們來到這個世界,有自己的身份,有被合理化的行為,就算在地圖外,鍾洵和唐隊插科打諢,唐隊都沒有覺得他們的存在有任何問題。
而阿松,不僅竟然知道他們不屬於這個世界,還知道他要離開!
還欲說些什麽,空氣忽然開始扭曲,四處湧動,劇烈的壓迫感直逼薑簡。
和那時來青巒村的感覺不一樣。
從演播中心到村外山崖,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空間的轉變,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現在,他感覺五髒六腑都在被擠壓,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要將他碾碎,徹底消失在這個時空中。
他艱難地向眼前的少年伸出手,明明笑容近在咫尺,卻怎麽也摸不到人。雙手越是揮舞摸索地用力,周遭空氣的攻擊性越是劇烈。
肋骨被壓得生疼,喉嚨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摁住。
刹那間,過往的碎片在腦海中回閃,定格在一張最脆弱恐懼的畫面之上。
呼吸一窒,身體僵住。
薑簡瞳孔縮得宛如針尖那麽小,他努力張嘴,試圖掙扎著大口呼吸來緩解痛苦,卻被往事的畫面禁錮在原地,久久無法喘氣。
“簡哥,不要亂動。”
模糊的視線裡,少年的嘴唇上下輕碰,聲音裡是毫不遮掩的笑意。
薑簡停止了掙扎。在他停住的瞬間,眼前大亮——
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手緩緩垂在身側,落下時隱約有熟悉的觸感,指尖微微彎起。
再次睜眼,一切都回到了熟悉的模樣。
極簡主義的北歐風裝修,乾淨的色塊與線條點綴著牆壁與房頂,波浪形的頂燈垂墜,淺灰色的窗簾半遮著通透的落地窗,有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照進來,將整個淺色地板分割成左右兩部分。
這是那間節目組分配給他的小公寓,印象裡坐落在演播中心住宿區的某一層。
方才的衝擊感還沒淡去,薑簡趔趄了兩下,扶著電視牆邊的小櫃子穩住了身形。
仿佛溺水之人,他用力深呼吸,又長長吐出一口氣。
剛緩過來,腕帶滴滴響了兩聲,彈出無數提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