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改天再吃,改天再吃。”方潤奇推著顧朗靠近車子。
顧朗車門都開了,突然覺得不對勁兒,他回頭定定的看著方潤奇。
被他看得冷汗直冒,方潤奇說話都不利索了:“看、看啥啊?你趕緊走啊!”
想了一下今天中午方潤奇的話,顧朗微笑,問:“林家的人來了?是林翔?”
“不不不,哪來的林家。”方潤奇驚了一跳,“你你你快走就是。”
顧朗轉身“啪”的一聲甩上車門,掙開方潤奇的手大步向酒吧的入口走過去。
“他來找我幹什麽?好不容易碰到一趟,不見見面可不好。”
林家和顧家一直不對付,這種對立的狀態一直延續到下一代,作為繼承人的顧旭和林家老大要端著面子,不能明目張膽的懟起來,但顧朗和林翔這種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倒沒那麽多顧慮,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遇見不挑點事兒不罷休。
“哎呦我去,哥哥喲,祖宗哎,今天那小子跟個瘋狗似的,咱不跟狗一樣行嗎?”方潤奇跑著攔顧朗,愁得頭髮都要掉了,要是平時方潤奇真不擔心,在他自己的地盤兒上他擔心個屁。
但是現在林家那個樣子,他真怕林翔跟瘋了似的會傷到顧朗。
顧朗快步撥開人群走到入口處,就看到幾個保鏢圍著林翔。林翔頂著一頭雞毛一樣的彩發,舉著酒瓶子指著保鏢,酒液從袖口淋到腳,渾身濕達達的,他大聲吼著:“顧朗!”
“顧先生不在。” 保鏢盡力的勸著,但林翔顯然不信。
“方潤奇酒吧開業,顧朗這貨能不來?你當爺爺我傻啊?” 他一酒瓶子朝著保鏢砸了過去。
“把顧朗那小子給爺爺叫過來,我他媽非弄死他不可!”
周圍的人群已經注意到這邊的躁亂,扭頭看了過來,音樂雖沒停,但氣氛卻慢慢地沉下來。
“你要弄死誰?” 顧朗走近,陰沉著聲音問。
林翔看到顧朗真過來了,愣了一下,轉眼佷戾的笑了:“你小子果然在這裡,聽好了,老子不僅要弄死你,還有顧旭,你們顧家所有人都他媽別想活!”
一聽這話,方潤奇腦子一懵,心想,壞了。
顧朗笑了笑,一雙桃花眼眯得彎彎的,他轉頭對方潤奇說:“你今天不該找我來。”
話落順手抽走一邊侍者手中的托盤,兜頭朝林翔的雞毛腦袋砸了過去。
林翔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剛放完狠話,嘴角的笑意尚未收斂就被砸的腦袋歪向一邊,他喝醉了酒,又被這樣一砸,腦袋頓時昏昏沉沉的,手下意識的往褲子口袋摸,結果還沒摸到,顧朗又是一托盤砸了過來。
顧朗一腳踹倒林翔,腳踩住他胸口,掄起托盤,啪啪啪朝著林翔的臉扇過去。
兩人打鬧間,不知是哪位正要點煙的大哥被撞到了,一個冒著火苗的打火機啪唧摔到林翔腳邊。
轟得一下,火苗順著林翔的褲腳蔓延上去,隻一瞬間林翔半個身子便掩埋在火焰之下。
林翔嚎叫一聲,下意識縮起身體,眨眼間整個身子都冒起了火,他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之前拿在手上的酒瓶早就摔碎在地上,此刻大大小小碎片全隨著他的滾動扎進了身體。
顧朗後退了一步,朝著身後喊:“滅火器!快!”
他是討厭這小子,倒也沒到致死的地步。
周圍的人群嚇得散開,一聲聲驚呼響起,連舞台上的主持人都愣住了,轉臉看向這邊。
方潤奇看著這一幕,隻覺腦袋要炸,他扶著身邊的保鏢,虛弱的吩咐:“快去拿滅火器,快去叫救護車!”
乾粉噴了林翔滿身,他向蝦米一樣蜷縮著身體,但是由於皮膚上沾了酒水,酒精浮在水上,只是火焰看著嚇人,燒傷並不嚴重,準確來說,只是酒精燃燒的熱度導致的燙傷而已。
他慢慢恢復了行動力,松開抱頭的手臂,顫顫巍巍的摸向自己褲子口袋。
注意到他的動作,顧朗目光一沉,一腳踢向林翔扎滿玻璃渣子的手,啪的一聲,一把□□從林翔口袋裡掉了出來,恰好落在方潤奇腳邊。
方潤奇低頭看著自己腳面上的槍,臉色由青變紫,由紫變黑。後背冷汗涔涔,如果不是林翔被顧朗兜頭打的懵圈,如果不是剛好天降打火機……
衝著他抬抬下巴,顧朗示意交給他處理。
方潤奇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連槍都拿了,林翔想幹什麽不言而喻。
這邊顧朗撥開人群,三下兩下邁上舞台,劈手奪過主持人手中話筒,輕咳一聲喚回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朗聲說道:“今天是我發小方潤奇酒吧開業的日子,他跟著我不學無術的混了那麽多年,能把酒吧擴張到這個地步也真是難為他了。”
台下眾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平日裡可以稱得上深入簡出的顧家的小少爺能跑到舞台上說這些話,零零散散的冒出一陣善意的哄笑。
顧朗接著說:“不管是老顧客還是新顧客,各位來到這裡參加開業儀式,就是給他面子,也是給我顧朗面子,這是我們的榮幸。”
話落,顧朗伸手要了一杯酒,對台下示意:“我先乾為敬,祝大家晚上玩兒的盡興!”
在救護車的轟鳴聲和林翔的慘叫聲中,顧朗仰頭將酒液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將杯子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