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陰沉沉的聲音響起,他冷冷的看著司辰,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只是伸手將顧朗完完全全的攬入懷中。
霎時間,幾道血光緩緩從車子內部浮現,粘稠的血液蜿蜒著形成一個陣法樣的圖案,且並未停止,而是如同脫離地球引力作用一般想著顧朗和楚言身上蔓延而來。
看著蜿蜒遊走的血液,顧朗吃了一驚,他抬頭,從碎裂的擋風玻璃處看到了被司辰扔到外面的司機,剛才看到他渾身是血,隻以為是司辰踹碎了玻璃,他被玻璃劃傷導致,這時凝眉看去,才發現一開始顧朗看到的那人手腕上的紅線並非幻覺,而是結結實實的傷口。
司機的血流的滿身都是,但大部分還是流在了車裡。
“血遁。” 司辰吐出兩個字,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看著楚炎的眼神如同寒冬。
“呵。” 楚炎冷笑了一聲,“陣法一旦開啟,沒有切斷的可能。”
說著他又歪頭蹭了蹭顧朗的臉龐,“就算你一直期待著他來又如何?你總歸是我的。”
“沒關系,我不在意他的事,從今以後,你身邊只會有我一個人。”
楚炎側過頭看著顧朗,眼中是沉澱了千年的懷念和近乎病態的佔有欲。
被楚炎的眼神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顧朗又看了看司辰凝重的臉色,心不斷往下沉,臉色也冷了下來,雖然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但他絕對不會跟這個變態離開,更不想委曲求全。
司辰眼神一動,再次向顧朗道:“過來。”
楚炎嗤笑了一聲,剛想嘲諷,就發現顧朗堅定地朝著司辰伸出了手,兩個變態相比較,還是找個病的輕的比較好。
與此同時,蔓延至顧朗上身的血液,如同遇到天敵般如同潮水般退去,顧朗身上披著一層蒙蒙金光,纖塵未染。
司辰又向前探了探身,手掌有力的握住顧朗的指尖用力往前一帶,與此同時,他左手捏住副駕駛座,用力往前一壓,只聽嘎巴一聲,整個椅背都被他折了下去。
顧朗被他拽的幾乎騰空而起,整個人瞬間脫離楚炎的禁錮。
吃驚的望著顧朗,楚炎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伸出手想去拉住顧朗,然而粘附在身上的血液卻禁錮了他的行動,剛剛還被他視為倚仗的血遁之法,現在卻成為他抓住顧朗的最大阻礙。
司辰趁機一手抓住顧朗的胳膊,一手攬住他的腰,一下將人帶入自己懷裡。
當最後一滴血液脫離顧朗身體時,楚炎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鮮血,但這時車中的血液已經蔓延到楚炎臉部,幾乎將人全部覆蓋住,到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液還是其他的。
楚炎整個人都如同血鑄成的一般,他尚余清明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顧朗,裹著血液的嘴唇微動:
“即使你忘了,我也會一直記得,那些事,我都會一一做好。”
楚炎嘴角似乎扯出了一抹微笑,還沒待顧朗看清,血液就瞬間包裹至楚炎頭頂,然後血光一閃,楚炎整個人消失不見,而車上也是一滴血都看不見,仿佛剛剛紅通通一片全是錯覺。
顧朗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司辰將他抱出車子放到地上還在盯著那輛車出神。
“消失了?” 他抬頭有點不確定的問司辰,“還有那個司機也沒了?”
“嗯。” 司辰捏了捏顧朗的肩膀,表情總算松緩了些許,“血遁過程中,血源不能缺失。”
“哦。” 顧朗木著臉想,我好像一個字都聽不懂。
“小炎呢?”
楚銳風和張三相繼出現,楚銳風上前一步抓著顧朗的肩膀問,臉上帶著一絲焦急,乍一看還以為在關心顧朗脫困,然而說出口的話卻十分欠揍。
“你怎麽讓他給走了?” 他摸了摸下巴,“沒事反正有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跟著你不愁找不到他。”
顧朗眉頭一皺,掙脫開來,這是啥意思?盼著自己被綁架啊?
司辰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哎,你別介意。” 張三上前來,拍了一下顧朗的肩膀,打圓場道,“這家夥一遇到他弟弟的事就犯渾。”
弟弟?顧朗眉頭一挑,實在提不起什麽好心情,他冷笑了一聲:“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麽病?遺傳的那種。”
沒有在意顧朗的話,楚銳風上下打量的顧朗一番,甚至嬉皮笑臉的湊近了用鼻子嗅了嗅,他驚訝:“你竟然逃過了血遁?”
他靠近顧朗,伸出手想查看什麽,卻被司辰一手攔住。
“我只是借他身上的氣息推斷血遁的目的地。” 楚銳風看著司辰,語氣十分無辜。
司辰不為所動。
突然一道勁風襲來,司辰不由得側過身去,轉身已與顧朗之間拉開距離,他眼睛一眯,危險的看著站在自己和顧朗之間的二哈。
“二少?”
看著突然出現的灰色大狗,顧朗的心情幾乎是崩潰的,今天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正常就算了,為什麽……自己養了十幾年的狗也不正常了?
搞得好像下一步就該輪到我自己了一樣……
顧朗狐疑的目光看向司辰,“你們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麽事?”
今天這些堪稱靈異的經歷,讓他不得不推翻先前幾人都是神經病的結論,雖然不情願,但心裡對他們說的話也有了一絲相信。
“找你的原因之前已經告訴你了,可惜你不信。” 楚銳風幸災樂禍的攤手回了他一句,然後轉身走到車子裡查看裡面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