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不為所動,他說的是實話,再說他隻歸司辰管,平時並不怎麽管楚銳風的事兒。
其實司辰下手極有分寸,只是朝著燭龍身上幾個要害攻擊,意圖限制其行動,並未傷到燭龍腦袋。
那邊司辰已經一下掰開了燭龍下頜,張三鼓掌:“好!”
這邊話音剛落,幾人就看到燭龍大開的嘴裡,空間囊閉合,顯然其中無人。
四周鴉雀無聲。
司辰眼中明晃晃現出一抹厲色,接著只聽一聲綿長的裂帛聲,整隻燭龍從口角處被撕裂,內髒掛著鮮血嘩啦一聲落入海域,將這一片海水染成血色,而那燭龍也化成兩片落入海中。
楚銳風目光微微閃動,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麽。
別說只是殺了一條血脈混雜的荒獸,當初司辰第一次出山時,真正的燭九陰也被他殺過幾條,幾千年的沉寂,讓他幾乎忘了,這人每一次出現,世間都會掀開一場腥風血雨。
然而這一次,真的只是為了尋找顧朗嗎?
張三也是沉默異常,就差給嘴巴上了拉練了,他本來就怕司辰,這會兒誰都看出來這人被耍了心情不佳。
司辰背對著兩人,低頭看著自己光潔而未沾染一絲血跡的右手,眼眸中卻是一片平靜,他早知道顧朗未必在此,追燭龍也好,殺燭龍也好,均隻為震懾。
他已經太久沒有出世,早年的事,只怕有些人會忘。
-
“臥槽,你給老子滾!” 顧朗拚命掙扎,一個咕嚕從楚炎懷裡滾了出來,他趴在地上咳嗽,什麽鬼,怎麽還來個強吻,幸虧老子躲過去了!
“別以為自己年齡小我就能饒過你啊!”
觸手凹凸不平,顧朗一愣低頭朝身下看去。
楚炎吐出一口鮮血,他伸手迅速點了身上幾處穴道,眼裡黑霧緩慢散去。
竟然真給殺了。楚炎嘴角不由溢出一絲冷笑。
顧朗卻沒有心思去管楚炎,他低頭看著身下非金非木的“甲板”,其上刻著許多他看不懂的紋路。
但這不是重點!
他趴伏在地上,慢慢朝著“甲板”的邊緣爬去,膝蓋發軟,手也發抖。他朝下望了一眼,嚇得頭一暈差點掉下去。
白雲伸手即觸,身下廣播的土地像是被分割成一塊塊的方格,隱隱約約能看出城市的痕跡。
人?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顧朗用盡了平生的力氣向後退去,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他轉頭朝周圍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身處的“甲板” 僅僅是一個三米為直徑的一個圓形羅盤樣的事物。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剛剛他仰頭躺在楚炎懷裡,抬頭看著天空,再加上醒之前先入為主的觀念,隻覺得自己躺在船上,沒想到卻是坐飛機!還特麽是一片式的。
這經歷拿出去我能吹一年!
楚炎走了過來,態度又恢復了溫柔。
顧朗指著他大叫:“你不要過來!”
楚炎一頓。
“你千萬別過來。”顧朗指甲抓住羅盤上的凹痕,“萬一咱倆都過來了,這玩意兒翻了怎麽辦!”
畢竟是一片式啊!一片式啊!!
楚炎溫柔一笑,眉間的陰鬱收攏幾分,朝著顧朗走了過來,說:“別怕.”
“不!我怕!“顧朗大叫,主動向著楚炎爬了過去,自己在邊上,這人在中間,還是中間保險一點。
抬頭看看楚炎的臉色,顧朗內心極為苦逼,上帝啊,能給我換個靠譜點的綁匪嗎?這貨明顯有神經病,一會兒萬一犯病了把我扔下去怎麽辦啊啊!
轉念一想,萬一換成個張三那個體型的,從天而降,這就真沒活路了。
還是算了吧。
楚炎伸手扶起顧朗,看著他臉上的紅痕眼神一暗。
“不不不!“顧朗拒絕了楚炎的幫助,“我覺得還是坐下比較安全。”
楚炎也坐在了他身邊,這會兒乖巧的看著他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清暄。”
聽到這個名字,顧朗抬頭有點震驚:“清暄?你認識楚銳風?”
楚炎聞言眉頭一皺,剛想回答,突然站起身來看向遠方,眼中現出一絲煩躁,看的顧朗怕他又要犯病。
他回頭朝著顧朗溫柔一笑,顧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怕的話,我們就先下去。”
說著整個羅盤朝下傾斜了四十五度,斜著朝下落了下去,速度比自由落體還要快上幾分。
“啊!!!”顧朗嚇得大叫,連自己剛剛問了什麽都忘記了。
他狠狠地抓住楚炎的胳臂,轉頭避著風衝楚炎大叫,“你確定你有駕照嗎?!”
-
“我叫楚炎,你是清暄,你經過輪回估計記憶有些缺失。”楚炎扶著顧朗在一條巷子裡走著,“不過沒關系,你跟我在一起就好,那些記憶,忘掉就忘掉吧。”
說到這,楚炎臉上溫柔的表情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等……等等。”顧朗推開楚炎扶著牆乾嘔了幾下,覺著自己兩條腿簡直軟的像面條,手也抖的跟帕金森似的。
現在他特別崇拜那些投身國家航空航天事業的宇航員,他們都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你先說,你們是什麽人?” 顧朗靠在牆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現在手腳不聽使喚,腦子裡也一團糟。剛剛羅盤掉到半空的時候,突然縮小到巴掌大被楚炎揣進了兜裡,當時他被嚇得魂不附體,然後就發現,自己竟然被楚炎帶著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