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那玩意兒掛失一次有多麻煩的秋喻,趕緊開始翻找身上的口袋。
“剛才還在的,怎麽這就不見了?”秋喻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沒找到有,又將檔案袋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一一翻看,“哎呀,產檢卡掛失一次可麻煩了,光是補辦申請表就要填好多信息。
“你快幫我找找,看看是不是在你那。”
余承璽沒動靜,依舊是盯著秋喻看。
“你丟過嗎?”
“我丟過啊。”秋喻毫無防備地答道,答完又反應過來自己嘴快,馬上自打圓場,“我是沒丟過產檢卡,但我丟過其他醫院的病歷卡。
“醫院嘛,要保護病人隱私;一旦丟了,補辦起來都麻煩。”
余承璽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噢了一聲:“這樣。”
“別這樣那樣了,”秋喻趁機轉移話題,念叨道,“幫我找找呀。今天剛開的呢,該不會真的不見了吧?”
余承璽這才懶懶散散地起身替秋喻找卡。
找了一整圈,最後是在休息室的沙發坐墊間,發現的產檢檔案卡。
找到產檢卡的秋喻很開心,抱著余承璽連親了好幾口,嘴裡不停念叨著太好了、這下不用申請補辦了。
余承璽不大能理解秋喻的這種心情,被親之後不僅沒表現得很開心,還莫名其妙地打量了秋喻好幾眼,眼神裡透出疑惑。
想張口問些什麽吧,余承璽又不知要怎麽開這個口,只能先裝作若無其事,準備等時機恰當的時候,再直接問秋喻。
秋喻沒察覺到余承璽心裡的小九九,回程路上一直愛不釋手地抱著B超照,看了又看。
“回去之後我得拿個相框裱起來,”秋喻一手戳了戳圖上的小胚芽,一手摸了摸自己還很平坦的肚子,“這可是寶寶的第一張照片。”
“嗯。”余承璽快速地瞥了秋喻一眼,又擺正視線,繼續開車,“哥哥,你喜歡這個孩子嗎?”
“這什麽問題?”秋喻用手機對著B超照拍了張圖,再點進相冊裡給圖點了個愛心,收進個人收藏,“我當然喜歡呀,這可是個新生的小生命、是你和我愛的結晶,我有什麽理由不喜歡呢?
“上回見媽媽時,我不是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了嗎,怎麽還問?”
“沒,我就……隨口一問吧。”余承璽吞吞吐吐,這個問題問了一半,又另起話題,“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叔剛才問什麽時候可以讓人去搬。”
“收好啦,進門的三個行李箱就是。
“放鑰匙的那個信箱,密碼鎖不是很好使。你跟叔強調一下,讓他多轉幾次;聽到哢的一聲,就是開了。”
余承璽:“行。”
醫院離余承璽的別墅不遠,車開了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余承璽將車子一路開進車庫,停穩之後又下車去給秋喻開門,帶秋喻上一樓飯廳吃飯。
這本來是個再自然、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卻怪秋喻眼尖、下車之後沒有順著余承璽的動作被摟抱著上樓,而是注意到了車庫角落裡、那輛被防塵罩遮蓋住的豪華超跑。
“那是什麽?”秋喻眉頭微蹙,意識到不對勁,“那不是你送去保養了的小情人嗎?怎麽停在這了?”
秋喻認得余承璽私人車庫裡的每一輛跑車,更認得那輛黑色蘭博基尼的橙黃色車底。
余承璽動作一滯:“應該是……保養完回來了?”
“保養完回來不應該漂漂亮亮的嗎?套什麽防塵罩?”秋喻沒那麽好糊弄,“你這室內車庫造得這麽豪華,不刮風不下雨的,也沒必要套這玩意兒啊。”
余承璽不說話,隻一昧地拉著秋喻要往樓上走:“先吃午飯吧。你本來就是空腹做檢查了,再不吃東西小心頭暈。”
秋喻本來還沒覺得這跑車上有什麽玄機的,一看余承璽這麽拙劣地在轉移話題,生氣了。
“余承璽,你是不是瞞著我幹了些什麽?”秋喻哼笑了一聲,“你平日裡這麽寶貝那車的,今天卻藏起來不讓我看?
“我猜猜,是不是那輛車上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余承璽咽了口唾沫,搖搖頭,不自然地否認:“我沒有,你、你別亂汙蔑我啊。我一片赤誠之心,隻對你發光發亮的。”
“還赤誠之心呢,”秋喻翻了個白眼,繞開余承璽自己上樓,“看你現在遮遮掩掩、有話不敢直說的模樣,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赤誠之心?哼。”
余承璽急急忙忙追上去:“老婆,你、你不吃午飯啦?這麽長時間不進食,真的會餓的。”
“別叫我老婆!”秋喻向後一瞪,“也別跟我講話。我現在看你這樣,我就沒來由地來氣。”
余承璽馬上閉嘴,不敢再說話。
余承璽從小到大為所欲為慣了,說話一向直接、沒什麽顧忌,更不擅長說謊騙人。一旦他支支吾吾、無言以對了,那就肯定是做過些什麽錯事、心裡有鬼了。
看著乖乖收聲、不敢頂嘴的余承璽,秋喻心裡更加冒火,說話的聲音都氣得有些帶顫。
“讓我猜猜,你不敢讓我看到那輛車的原因是什麽?
“是不是用那車搭了其他Omega,在上面留下氣味了?”
余承璽還是不說話。
這樣的反應,在秋喻看來就是承認。
“你真行啊余承璽。”
秋喻感覺腦子裡轟地炸開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