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紀第一??
謝常殊暫時按下驚訝。
“他倆關系不好?”
“你看這樣子像好的嗎?”
謝常殊另一邊一女生把瓜子皮吐進垃圾袋,插嘴道:“之前我覺得挺好的,現在不好說?”
“哦?”
“你看那邊那個戴眼鏡的,我們班的,聞大學霸,”她一臉與有榮焉,隨即手滑到另一邊,眼睛裡瞬間裝滿崇拜的星星,“那個,那個大帥哥,嗚嗚之前來我們班找過聞學霸,給他送書,還幫他出過頭,帥到爆!!我就是為了他來的!!只不過後來不知道怎的,他倆就……這樣了。”
謝常殊越聽越驚奇。
“你們經常聚集在校園角看戲下注嗎?”
“不啊,我是被朋友推薦來的,是他說高一高二兩個年紀第一在校園角乾起來了,我本來是想來圍觀乾架的,”
說著松了松脛骨,道:“這不學校最近管得嚴,好久沒打架了。結果來了一看……嘴皮子仗。不過沒想到也挺激烈的……”
台上氛圍越發緊張,中間那位戴著厚厚眼鏡的裁判學生已經不止一次擦汗了。
台上交換了一輪規則。
坐著的兩人眼神更是犀利。
群情亢奮。
謝常殊捂了捂被喧嘩吵得發疼的耳朵,繼續問:“那他們呢?”他示意底下這一圈。
“剛開始是兩個人的戰場,後來就帶起了風潮,看不慣就給人下戰書,來這裡PK。”
“詩詞?”
之前那男生道:“那不可能!!暴力以外的一切都可以PK!我剛開始都不曉得學校有個校園角,只是過來看戲。
但一二班那些學生真的太他媽喜歡下戰書了,這邊慢慢就熱鬧起來,每天都有戲看。所以我們還有專門的群,接到通知,都會來這兒……當裁判。”
他說著就有個人來收他的票子,這是在投注……收完男生的就走到謝常殊面前,問他:“你壓誰?”
旁邊的女生急忙把手裡的票子扔出去,道:“老規矩。”
收票人等著謝常殊。
謝常殊涼涼看向台上,“我壓裁判。”說著站起來。
虞梟!聞旭!
本事真不小。
台上規則已經隨機變了幾輪。
台下還在叫好,那兩人偏偏都有屏蔽一切雜音的本事,拚得心無旁騖。
謝常殊從聞旭那邊走上台階。
虞梟那邊若有所感地撇了眼聞旭身後,在謝常殊只露了個腦袋帽的時候雙目圓睜,猛地起身,委屈的長腿瞬間頂翻了小桌子。
對面的聞旭被他嚇一跳,見對方一幅見鬼的表情,順著往後看去,見到謝常殊,他也急忙站起來沒掀翻桌子,卻踢倒了凳子。
眾人紛紛懵逼地看著眼前奇異的一幕,半晌,終於有人從觀戰的激亢中清醒過來。
“臥槽,那不是謝常殊!”
“我天那個魔鬼來了?”
“完了完了,我們不會被記過處分吧?”
他們手忙腳亂地受起「贓物」,好幾個膽子小的已經悄摸溜了。
但大部分還留著想看戲,吃瓜吃到走火入魔。
謝常殊不緊不慢地上台,幫聞旭把凳子扶起來,微笑道:“你倆真是厲害,給我們校園角增添了不少活力。”
聞旭磕磕巴巴,“表,表哥……”
剛剛跟人Pk的時候倒挺沉著。
謝常殊看著台下一張張等待瓜的投喂的臉,冷下臉:“還有三分鍾上課,你們是要遲到扣分?”
學生們在他都冷臉下作鳥獸散。
聞旭:“表哥,那,那我也……”
“站住。”
他沒溜掉,隻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虞梟——虞梟作為表哥最喜歡的人,應該能消解怒火吧……
結果這一眼看去,台上哪裡還有虞梟的影子!
只有他和可憐兮兮的「裁判員」。
聞旭:“……”
聞旭斟酌著脫罪:“表哥,其實是虞梟先開始的。”
謝常殊視線一直落在混在人群中意圖渾水摸魚的虞梟身上,道:“講清楚。”
聞旭便一五一十說了。
“我倆剛開始只是在校園角遇到,他當時在背單詞,然後有個生僻詞他的意思說錯了,我就提醒了他一下”
“後來有天他在這裡背古詩詞,有個多音字……我就,又提醒了下,然後他有天突然提議,說想跟我比比……結果他理科太好,比物理我竟然輸了!!”
在說前半段的時候聞旭語氣還諾諾的,一說到這兒聲音突然大起來,“我竟然輸了,他比我小整整一個年級!做題居然又快又準。”
謝常殊:“然後呢?”
聞旭聲音又小下來,先奉承一句:“都是表哥教得好。”
“呃……”
“然後……然後我就經常約他出……”他改口:“我們,就經常約著切磋。他理科好,我文科好……為了公平,所以比的內容比較複雜。但我們沒想鬧大的,本來就只是我倆加一個裁判,後來也不知怎麽了,大家都給人跟著學。”
謝常殊:“……”他就說梟兒最近怎麽突然那麽刻苦,還那麽不喜歡聞旭。
“學習是學習,別把情緒帶到生活中。”
聞旭立馬道:“我們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相處的。”
“表哥,你在家是怎麽教虞梟的,他竟然從那老後面考到了年級第一,而且甩第二名老大一截!我以後能去觀摩觀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