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氣清淡,內裡卻是翻湧的醋意。
楚憐不明所以,於是實話道:“不是他讓我縫的——”
江辭挑起了眉,下一秒,就聽見少年輕輕柔柔的聲音。
“是我想幫他縫的。”
江辭一頓,臉色終於繃不住了,將楚憐按在牆壁上:“為什麽——我上次不是說過了,還是說你沒聽懂?仍然抱著其他心思去接近厲封?”
楚憐突然被推到牆上,一時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看著他。
江辭緊緊盯著眼前的人。
充滿訝色的瞳孔很淺,發絲很蓬很順,有幾縷落在他手上。
像被羽毛輕撓一樣的癢。
少年的嘴唇在上下啟動著,可他一句都沒聽見,完全被那兩片單薄的唇給吸引了。
以前楚憐追他的時候,他是怎麽忍住了,連手都沒碰過。
楚憐一連解釋了好幾句,沒得到回應,一抬眼,就看見江辭朝自己這邊靠近——鼻尖輕輕蹭到了。
他立刻偏過頭,有溫熱柔軟的東西落在了脖頸上。
江辭的唇貼在他的脖子上。
很癢。
楚憐發現這個世界的身體比前兩個世界都怕癢。
他想推開,手臂卻被江辭的胸膛緊緊壓住,動彈不得。對方的吻落下後就沒離開後,一點點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少年的香氣讓人沉醉。
江辭不得不承認,魂已經被對方勾走了。
他的心跳逐漸紊亂,盯著此時面色潮紅、眼睛起霧的楚憐,大腦一片空白。而空白之後——
他再次湊近,咬住了楚憐耳垂上的一小塊軟肉。
【警告!被親吻敏感地方頭頂也會長小花花!】
楚憐一怔。
什、什麽?
他立刻要推開江辭,可耳垂被碰,腰早已軟了一片,整個身體就倚在牆壁上支撐。稍微掙扎了幾下,完全沒推動,反而被對方緊緊箍住手腕。
“別這樣……”
楚憐發現掙扎不過,只能哀求。可他被親了耳垂,敏感到呼吸都不穩,只能小口小口吸著氣,聲音也軟踏踏的。
顯然江辭不會放過他。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男人聽見一兩句小聲的嗚咽,頓住之後松開楚憐。
懷裡的人幾乎裸露出來的皮膚都透著粉色,眼尾沾染了濕熱的淚,明明沒碰到,唇色卻也加深了。
五官極為豔麗動人。
一副剛被人欺負完的模樣。
江辭剛想湊近那張唇,結果視線卻在不小心瞥見對方頭頂上那朵花時怔了下。
這是……什麽?
*
“所以,你是說治愈異能一旦被親吻或者親吻別人,頭頂就會冒出花是嗎?”江辭站在床邊,盯著此時已經坐在床上的楚憐以及……他頭頂上那朵花。
楚憐現在渾身都在冒著熱氣,勉強才能打起精神聽到江辭的聲音:“嗯……”
江辭頓了下。
好像開花後的聲音更綿了。加上楚憐潮紅的臉、頭頂上細小白淨的花朵,實在是招人的很。他的語氣不禁柔和下來:“這是什麽花?”
楚憐:“木香花。”
剛才發現不對勁後江辭就把他直接橫抱到房間裡了,稍微緩了會兒後,他還是說了實話。不然沒辦法去解釋頭頂上的這朵花。
於是江辭也就成了唯一一個知道他擁有治愈異能的人。
“木香花?”江辭眯起眼睛,“沒見過,不過看起來挺漂亮的。”
——就跟你一樣。
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楚憐沒接話,他現在整個身體就在發熱,腦子也一片昏沉,基本上沒有思考的能力。
他現在隻想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縮起來等著這朵花消失。
可江辭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楚憐盯著面前那雙皮靴,眼皮漸漸耷下來,就在昏昏欲睡的時候,頭頂上的花突然被面前的人彈了一下。
“——唔——”
楚憐半個身子都軟了,又酥又麻,渾身像是有細小的電流湧過,激得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抬著一雙布滿霧氣的眼睛,瞪著罪魁禍首:“你幹嘛……”
江辭也怔住了,他其實就是看那朵小花跟著打瞌睡的楚憐來回晃動太可愛了,就沒忍住動手彈了下。
與其說是彈,不說是說輕撫。
可楚憐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大。眼尾潮紅一片,嘴唇也更紅了,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對勁……江辭心中突然有了個想法。
難道……
他也沒提,只是試探:“我就碰一下,怎麽了?”
楚憐委屈道:“不可以碰的。”
表情好可愛。
江辭喉結滾了滾,俯身靠近那朵花:“行,你說不碰,那我就不碰了。”
楚憐有些驚訝,好像江辭對他也沒那麽凶了。
江辭保持著原來俯身的姿勢:“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告訴大家,還是繼續瞞著?”
楚憐渾身一僵,緊抿著唇。
盡管對方答應了不碰那朵花,可……說話時潮濕的熱氣都灑在上面。
可對方也沒碰他,確實不好再說。
“現在這件事,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嗎?”江辭垂眼盯著少年所有細小的表情,一個也不願意放過。他已經十分肯定那朵花代表了什麽,並且繼續壞心地將熱氣都打在上面,“還是說,你也告訴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