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是社團認識的。”
“那你今晚生日是跟室友過的?”
“嗯。”
“你跟他們關系很好嗎?”
“嗯……他們對我挺照顧的。”
顧斂周沒再接話,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楚憐擦乾頭髮:“要睡覺了嗎?”
男人“嗯”了聲。
楚憐的床不算小,只是比起別墅裡那張顯得小,躺兩個人完全夠了。大概是今天又是過生日又是被親,楚憐很快就有了困意。
快要沒了意識時,他感覺自己被緊緊抱住,耳邊有人喊他的小名。
“憐憐。”
“快點想起我。”
*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兩人間的隔閡,只是在那之後,顧斂周回別墅的時間越來越早,有時候工作沒做完就帶回來,而不是在公司加班。
有時候還會問楚憐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之類的。
讓楚憐有種兩人在交往的感覺。
顧斂周對他的生活習慣和內心想法了如指掌,似乎……曾經在一起生活過。
周五有場電影要上,顧斂周在樓下喊他下來,楚憐剛出門,對方又道:“車鑰匙在我書房桌子上。”
楚憐:“好,我去拿。”
書房在臥室旁邊,在別墅待這麽久,楚憐一次也沒去過。他覺得那是顧斂周工作的地方,很多文件都挺私密。
盡管顧斂周看起來並沒有防著他。
書房的裝修比臥室更加冷淡,一面牆的書架,上面都是經濟學的書,看起來很厚,有的還是英文。牆上掛著幾幅字畫,顯得更清冷。
楚憐沒再看,低頭在桌子上找到了鑰匙。
抬眼的一瞬間,他不經意掃到了其中一幅字——
“我是楚憐主義至上者。”
楚憐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又將視線落在右下角。
“顧斂周落筆。”
時間是……兩年前。
*
那場電影楚憐看的心不在焉,好幾次都不由將視線移到了顧斂周臉上。
這個男人,他以前見過嗎?
有點熟悉,可第一次見到時那張臉顯然是陌生的。
那顧斂周……見過自己嗎?他……喜歡自己嗎?
楚憐的心情有些複雜。
學校裡有不少人追求他,有男有女,他對於性別這回事已經見怪不怪了,覺得喜歡就好。可他還是統統都拒絕了。
因為不喜歡。
可自從見到那副字後,楚憐卻猶豫了。
他也……喜歡顧斂周嗎?
可這是喜歡還是依賴呢?因為男人把他照顧的很好,沒有家人的他自然產生了情感依賴。可如果錯把這種依賴當成喜歡的話,那對顧斂周也太不公平了。
楚憐一連糾結了好幾天。
然而沒等他糾結好,奇怪的事情又出現了。
顧斂周似乎……開始夢遊了。
一開始楚憐也不知道是夢遊,於是覺得身體被緊緊纏住,有濕軟的東西落在他脖子上。
意識恢復後才發現——顧斂周竟然在親他?
楚憐像是被一隻大型犬壓住了,連喊了好幾聲才發現不對勁。男人眼睛緊閉,似乎聽不見他說話,也喊不醒。
於是第二天跟顧斂周提了這件事。
對方沉默片刻,才慢條斯理道:“可能是夢遊。”
夢遊?可男人之前好像都沒夢遊過。
顧斂周:“抱歉,回頭我看看醫生。”
之後一連幾天都沒再夢遊。楚憐以為只是偶爾,結果有天對方又犯了。
這回更過分,壓著他連續親了有十分鍾。
楚憐查過資料,說是不能叫醒夢遊的人,於是也不敢反抗,只有被親得喘不上氣的時候才嗚咽一兩聲。
第二天,他頂著一張嫣紅的唇,一副明顯被欺負過的模樣:“顧、顧先生,你昨晚又夢遊了。”
而男人的視線落在少年的唇上,眸色發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是嗎?抱歉。”
“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楚憐想起昨晚被親得不能反抗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他也不擅長撒謊,只能沉默著搖頭。
這種症狀持續了兩三個月。
漸漸的,楚憐發現一個規律——如果顧斂周那天過來接他的時候,他是自己一個人走到校門口的,那當天晚上男人就不會夢遊;跟其他同學一起出來時,男人就會夢遊壓著他親,如果有說有笑出來,則會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
還……還能這樣嗎?
聽說夢遊跟人的潛意識有關,難道說,顧斂周是因為吃醋?
這麽一想還有像。
但這只是猜測,並不能證明。
之後每天早上,顧斂周都會問他自己有沒有夢遊,如果夢遊的話,有沒有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楚憐不太會撒謊,都如實告訴他了。
“你親我了……”
“你……你碰了我的腰。”
“你……弄在了我身上。”
而顧斂周則是一邊毫無誠意的道歉,一邊眸色深沉地看著少年被逼紅的眼尾,羞怯的表情、以及他留下的痕跡。
他快被逼瘋了。
他可以將慢慢等,等楚憐想起自己這個人,想起以前經過的幾個世界。他也不是沒等過。
前提是,楚憐身邊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