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時間的沉默,讓楚憐下意識覺得危險。
【好感度加一。】
他不知道對方腦子裡在想什麽,竟然就莫名其妙地漲了,也沒在意,於是道:“我收拾好就會休息的。”
厲封“嗯”了聲,沒再說其他。
楚憐的行李不多,只有幾件常穿的衣服,剛用袋子裝好後門就又響了。
系統:【宿主大大,你怎麽一到晚上就這麽忙?】
這句話乍聽沒什麽,可現在楚憐剛看完那本比小片子還勁爆的日記,想法自然會往那方面靠攏,於是脖子都開始泛紅。
這回是江辭來找他。
楚憐:“有什麽事嗎?”
江辭俯身看了他一眼,隨後又撇開視線。開完會後布置好任務後,他本是想來跟楚憐說完剛才在房間裡沒說完的,可被打斷後就泄了,再說出口就沒剛才那麽自然。
“明早要出發去第六基地,你知道吧。”
楚憐點頭。
“知道就好。”江辭摸了摸脖子,遲疑片刻,嘴唇剛動了下旁邊就過來兩個人打招呼。
那股氣又被打斷了。
楚憐也看出來了:“你還有話要跟我說嗎?”
江辭頓了下,隨後道:“嗯,不過被打斷了好幾次,現在有點說不出口了。”
楚憐抿著唇。
“算了,你知道就行。不用立刻回答我,這次也讓我明白一下追人是什麽感覺。”江辭看著他,“不過以後,只要我在,就一定護著你。”
男人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楚憐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
不過幸好江辭沒再停留,隻囑咐了句“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兩個男人都對楚憐說了好好休息,然而祝福並不管用,楚憐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他是被玻璃聲驚醒的。
系統提示此時是半夜三點,楚憐聽到了玻璃輕微晃動的聲音,有些害怕,下意識從枕頭底下拿走了厲封送的匕首,隨後走到窗邊,發現窗戶開了條縫。
奇怪,睡覺前特意關掉了。
楚憐覺得不對勁,但周圍一切都很正常,他隻好關掉窗戶回去睡。
這次剛躺下來,床上就有東西立刻纏住了他。楚憐嚇得要驚呼出聲,然而那東西立刻就纏到了他的嘴上。
什、什麽?!
楚憐嚇得渾身發顫,在腦子裡高聲喊系統,然而沒得到回應。
那東西勁很大,觸碰到皮膚的地方都冰涼黏膩,他被激得一哆嗦,整個人又被舉在半空。
借著月光,楚憐終於看清了——
那是一棵巨大的藤蔓。
根莖粗壯,枝葉繁茂,因為黑夜的關系看不清具體的顏色,但其實,它比一般植物的顏色要深許多,是一種接近黑的墨綠色。
普通人只看一眼估計就恐懼地要暈過去。
此時藤蔓已經將細枝條從他唇瓣上拿開,然而楚憐已經因為牙齒發顫而喊不出聲。
他喉嚨乾澀,腦子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這棵植物是喪屍王操控的。
可為什麽要纏上他?難道對方真的是謝妄然嗎?
原以為會被這麽纏著一直帶走,然而這棵藤蔓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它將精致漂亮的少年半吊在空中後,並沒有迅速將人從窗戶那邊帶走,而是抽出一根枝條,和他面對面。
似乎是在打量少年此刻的模樣。
少年的一套衣服是淺色的,套在身上很松垮,被這麽一纏住,半個肩膀都露出來。和粗壯的枝條一比,他被纏住的手腕和腳腕真的十分纖細瘦弱。
白皙的皮膚似乎很敏感,也很容易留下痕跡。
就被纏這麽一小會兒,就已經開始紅了。
易碎又讓人忍不住去破壞。
雙腳不著地讓楚憐心中多了虛空感,他覺得那些枝條纏得沒剛才那麽緊了。不過也不會天真到對方會就此放過他。
厲封的匕首還在手中,可此時他完全使不上勁,沒辦法去用力揮斷這些藤蔓。
換句話說,就算對方不纏住他,光是要砍斷枝條,對他來說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楚憐有些自暴自棄。
突然,他覺得自己後腰被輕輕碰了下,接著,也有樹葉輕輕拂過他的唇角。
似乎……變溫柔了許多。
可這些地方對於楚憐過於敏感,這麽溫柔的觸碰反而是一種折磨。
“唔……”喉間漸漸溢出類似的聲音。
這棵植物似乎很高興,樹葉“嘩啦啦”一次性都舒展開來,而動作……也更加放肆起來。
粗糙、黏膩,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條件性反射,楚憐的身體開始小幅度發顫,嚇得面頰上已經沾滿了眼淚。
他用盡最後一點意識,用指節摸索著刀柄上的楓葉圖案。
敲門聲——
楚憐的嗓子已經啞掉了,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救……救我……”
連敲了幾下,門外人似乎也意識到不對勁,直接踹開了門。
——砰——
待看清屋內的場景後,幾個男人怔在了原地。
這是……
畫面的衝擊力太大,最後還是厲封先反應過來,上前用刀開始砍向植物,隨後其他幾個人也跟著上前。
幾人戰鬥慣了,一上來就對準了死穴,藤蔓被砍掉一部分後迅速從窗戶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