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立刻道:“大概兩個小時。”
顧斂周立刻坐正,眉眼中還帶著剛睡醒的懶倦,按了按太陽穴,才開口問楚憐:“肩膀麻不麻?”
男人的重量確實……楚憐點頭:“有點。”
他又道:“不過沒事。聽葉助理說您失眠是嗎?”
“嗯。”
因為你不在旁邊。
當然後面這句顧斂周沒敢說出口,他將人送到單元樓下,看著對方進屋了才離開。
*
楚憐還是挺在意顧斂周失眠這件事的。失眠有多痛苦他體驗過,光是幾天整個人就已經精神不濟,焦慮又難熬,更別說像顧斂周這種嚴重的。
他上網查了查資料,又覺得不太靠譜,對方也不是沒有能力去醫院治療,大概都沒什麽用。
可為什麽剛才……在顛簸的車裡就睡著了呢?
這個問題在第二天給出了答案。
是個陌生號碼。
楚憐接通了後,男人低沉的聲線從另一邊響起,是顧斂周打來的,說想跟他商量件事。
一個小時後,楚憐被接到了一棟別墅裡。
這裡靠郊區,別墅間間隔很大,樓前還有一片很大的花園,裡面種的最多的是一種白色的小花。看著說不上名字,但聞著挺香。
“這是木香花。”葉清見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花上,主動告訴道。
木香花?
聽起來好熟悉。
很快,葉清就將他領進了別墅,自己離開了。裡面沒人,很空曠,色調也都是比較冷淡的灰白色,線條也很簡約。
楚憐試探喊了聲:“顧先生?”
很快,穿著浴袍的男人就出現在樓梯:“來了?”
他剛洗完澡,頭髮一並攏上去,臉上還殘留著水珠,被打濕的眼睛更黑了。而浴袍則是松垮系在腰間,露出結實的線條。
楚憐頓了下,腦袋裡突然一閃而過某些……奇怪的畫面。
也是個穿浴袍的男人,身材跟顧斂周很像,只是他自己竟然坐在男人身上,不停地晃動。
怎麽會有突然有這樣限制級的東西?
楚憐耳根發燙,抿住嘴唇,小聲“嗯”了聲就沒再說話。他心不在焉,等反應過來後,兩人已經面對面坐在沙發上。
“所以,您是說聞著我身上的味道……可以睡著是嗎?”
“嗯。”
楚憐面露訝色,不過治療失眠的偏方很多,驚訝一陣後也就接受了:“我不用您再給錢了,本來做手術的醫藥費就都是您給付的,這些小忙都是我應該幫的。”
“所以,我要怎麽幫您呢?”
顧斂周嘴唇微動,隨後才緩緩開口:“晚上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能去接你嗎?”
他湊近,聲音壓得低低的,炙熱的呼吸都打過來。
“就一起睡覺。”
“什麽也不做。”
*
雖然兩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很奇怪,但楚憐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有可以幫到對方的地方,幾乎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答應下來後,顧斂周讓他今晚就先試一試,如果覺得不行也沒關系。
顧斂周說的睡覺,應該就是平躺在床上,誰也不碰誰呢。這樣的話應該還好。楚憐也沒覺得什麽不妥,之後對方帶他熟悉了放在哪裡。
有種以後,他也要在這棟房子裡生活的感覺。
二樓是臥室和書房。
顧斂周的臥室很大,裡面的東西卻很少,除了床就是衣櫃,看起來跟人一樣冷淡。
不過床確實挺大。楚憐特意留意了一眼,似乎可以睡下四個……不對,五個他。
反正顧斂周只需要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入睡,他到時候躺在最旁邊應該也沒事吧。
楚憐這麽盤算著。
而身旁的男人,早已一步步計劃著——將小兔子拆吞到腹中。
*
中飯和晚上都是在別墅跟顧斂周一起吃的。
男人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挺會做飯,每道菜都完全符合楚憐的口味。
顧斂周在端菜的時候,楚憐覺得自己很閑,於是也進來廚房幫忙。他其實也才剛認識男人,可見到醋瓶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幫他倒了一碟。
結果就看見男人笑了笑:“我是挺愛吃醋的。”
飯後,顧斂周要去書房處理工作,給了他一個平板,上面下載了不少小遊戲。楚憐每個遊戲都試了一遍,但他技術不太好,似乎每個都通不了關。
“往左。”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楚憐嚇得手指抖了下。
遊戲立刻結束。
顧斂周看著少年立刻染上薄紅的耳垂,“喜歡玩這個?”
“嗯……”楚憐覺得兩人距離有些近了,稍微拉開了一些,“挺喜歡的,但總是打不過去。”
顧斂周:“我玩這個還可以,一會兒可以教你。”
“不過現在——”
“該去洗澡了。”
*
這棟別墅裡的浴室特別大,還有個雙人浴缸,不過上面落了一層灰,估計顧斂周也不怎麽用。
熱水灑在楚憐的背上,騰起一片白霧,皙白的皮膚立刻變成了粉色。
他洗得很快,主要這地方不熟悉,洗太久很不自然。關了淋浴頭後,楚憐拿起旁邊的衣服。
早上過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帶換洗衣物來,所以睡衣是顧斂周幫他準備的,還說特別合他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