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深吸一口氣,“我沒喜歡過人,所以我不知道,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余慎行沒壓得住笑意,“嗯嗯嗯,當然,我很滿意。”
夏桉壓著火氣,“下一輪!”
別落在他手裡!
看他不折騰死余慎行這家夥!
韓山和老苗戰戰兢兢抽了牌,夏桉冷著臉一把翻開牌,看著手裡的紅桃2,然後緊盯著余慎行的方向。
余慎行翻開牌的手一頓,賤嗖嗖看向夏桉,“這麽期待嗎?”
夏桉冷笑,“是啊,我已經在想怎麽收拾你了。”
余慎行眼中笑意更深,“那真是我的榮幸。”
估計是夏桉身上的怨念太深,余慎行翻開牌,是四個人當中最小的黑桃6。
夏桉眼睛一亮,將牌拍在桌上,目光灼灼看向余慎行,韓山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嘟囔一句,“這硝煙味兒我都能聞到了。”
老苗,“那我比你厲害點,我已經能看見火花和閃電了。”
“你現在去台上,拿著話筒大喊一聲‘我是渣男’,並且比一個美少女戰士變身的經典動作。”夏桉說道。
“臥槽。”韓山目瞪口呆,衝著夏桉豎起大拇指,“夠狠啊桉哥。”
余慎行挑眉,“你確定就這樣?”
夏桉點頭,“對,就這樣。”
“行吧。”余慎行歎了一口氣,朝著舞池中央走去。
老苗拿著手機的手蠢蠢欲動,但余慎行畢竟不是韓山,他不確定能不能拍,然後扭頭就看見夏桉已經舉起手機,一臉大仇要得報的表情了。
余慎行去拿了個話筒,清了清嗓子,毫不羞恥的先比了個美少女變身的動作,然後吼了一聲,“我是渣男!!”
那叫一個字正腔圓,聲音響亮。
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聽見余慎行彎著眉眼補充了一句,“打擾大家了,大家繼續。”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光明正大地打趣余慎行,還有幾個熟人湊了上來,像是想要拉余慎行過去,場面一點都不尷尬,甚至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詼諧。
夏桉:“……”
他低估余慎行的不要臉程度了,就這種混跡各種風月場所的家夥,最懂怎麽用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化解尷尬,不僅沒出醜,甚至還給他套了個幽默的詞條。
夏桉瞪著余慎行,對方笑眯眯看著他。
樓上霍蛟和夏鶴行也看著底下余慎行,夏鶴行眯了眯眼,“花裡胡哨。”
霍蛟也皺了皺眉,“不務正業。”
夏鶴行滿心不悅,他看得出來桉桉不喜歡余慎行,肯定也不會邀請對方來參加聚會。
那就是對方死皮賴臉跟過來的。
怎麽總纏著桉桉?
霍蛟看了眼夏鶴行,像是不經意說道,“說起來,這人好像是害得桉桉不能拉小提琴的人。”
夏鶴行一愣,“什麽?”
霍蛟看向夏鶴行,一臉詫異的模樣,“你不知道?”
霍蛟於是把夏桉心理陰影的事情說了一遍,眼看夏鶴行的臉上陰沉得像是能下雨。
“……他沒跟我說過。”
霍蛟一臉淡然,“他說怕你失望。”
兩人對視一眼,夏鶴行頷首,“多謝。”
……
接下來的紙牌遊戲像是已經完全隔絕了韓山和老苗,下一把又是余慎行的大牌,對上了夏桉的小牌。
夏桉壓著火氣,“說吧。”
余慎行摸了下巴,“這樣吧,說說你對我的印象。”
夏桉冷笑,“嘴欠,腦子有病,花孔雀。”
余慎行一愣,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具體一點。”
夏桉喝了一杯酒,用力捏著酒杯,“拽著我去打籃球,然後陰陽怪氣我不會打,寢室的時候藏我的衣服,看我到處找衣服然後嘲笑我,洗頭髮的時候甩我一臉水,總是跟著我,故意攔著我讓我上課遲到,伸腳絆我,往我床上丟塑膠蟑螂,諷刺我長得不像男生,嘲笑我的體能……夠具體了嗎?”
韓山:“……”
老苗:“……”
以前還沒覺得,現在這麽一聽,怎麽覺得余慎行乾的這些事兒,像是小學生招惹喜歡的小姑娘才會乾的?
余慎行小學雞?
“嗯,夠具體了。”余慎行笑得直不起腰,“沒想到你還記得。”
夏桉咬牙,“呵。”
余慎行笑夠了,收斂了笑意,停止脊背,“那我給你道歉。”
“對不起。”
夏桉一愣,猛地扭過頭。
操,這敷衍的道歉。
余慎行捏了捏手裡的紙牌,“當時我確實很幼稚,那天你打我也是正常的,是我自己嘴欠。”
夏桉眼睫猛地一顫。
“那個時候我家裡出了點事兒,你應該聽說了,余家不怎麽需要我這個兒子,要把我送出國,我當然不甘心,心情就不好。”余慎行說道,“當然,我不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我是真的想要給你道歉。”
夏桉:“……你現在說這個什麽意思?”
余慎行看著夏桉,“我只是想說,其實我一直很謝謝你。”
“你開學的時候給過我一塊麵包,我也躲在教室外面聽過你拉曲子。”余慎行說道,“你的小提琴是我聽過最好的。”
“所以我很後悔。”余慎行看著夏桉,深吸一口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