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的面龐被拍得很清楚,淡漠、高高在上的一張俊臉,蜷曲的長發和瞳色都是璀璨的金色,看起來有股蛇似的冰冷感。
不像人類,像冷血動物。
岑洺在看到視頻裡伊賽斯的外表時,也嚇了一跳。
“這個人長得好像……”
【誰?】
“呃,我前男友。”
——
“我剛和他分手沒多久啊,怎麽會在視頻裡見到金色版本的他。”岑洺滿頭問號,“伊賽斯到底是誰?如果他也是裴優的靈魂之一,按照這個邏輯推理,我身邊所有人都是前男友的切沫了。”
【這是什麽展開?】
系統快要昏迷了。
岑洺反而來了興致。
他得觀察一下這些人究竟是不是他前任……或者說,他的前任也是一塊碎片?
難道他和前任都進了書中世界嗎?
“這個猜測有點恐怖,宿主。”系統歎氣,“我得想想怎麽解決。”
次日,又是帝國大學的周一。
岑洺因為昨天的發現而思考了一晚上,夜裡也沒睡好,他起晚了,醒來時發現房子裡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了。
他疑惑地撥了個電話給晏煊,然而顯示關機。
【會不會已經被捕了?】
岑洺還未回答,門口傳來了響聲,十來個保鏢模樣的Alpha魚貫而入,恭恭敬敬地朝他躬身,為首的解釋道:“是柏二少爺請您到醫院去。”
他想到那個藍頭髮犯病的Alpha可能也是自己前男友,就有點恍然,何況柏二對他發表過一些噯昧言論。
到了醫院,岑洺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
柏羈遠一頭藍發,坐在床上,看著優哉遊哉的,見他來了,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唇釘和紋身格外醒目。
“你又易感期了嗎……還是說你的易感期還沒過,是不是哪兒不太好?”
岑洺眼中浮起疑惑。
“只是不舒服了,很想見你。過來這裡坐。”
柏羈遠朝他勾了勾手指。
“我也想見你。”
說話時,岑洺仔細地望著他,目光專注,越靠越近,伴著這種打量,慢吞吞地幾乎與柏羈遠貼在一起。
岑洺給人以柔軟單薄的印象,柏羈遠知道他時常有些一點就著的脾氣,在周良霽身邊的時候就這樣了,他以前長久地觀察過一段時間。
岑洺坐到他身邊,濕漉漉的琥珀色杏眼望著他,T恤衣領裡細白的後頸讓他像一隻待宰的雪白羊羔。
他沒發現正在被打量,而是輕聲在Alpha耳畔說:“你以前是不是見過我啊?”
岑洺想套套話,說不定柏二知道些什麽。
“嗯?你猜。”
“這我怎麽猜。”
岑洺還沒嘟噥完,忽然身上一沉,被倏然靠過來的柏羈遠的身體壓住了,兩人都往床上倒,他手忙腳亂想推開身上的人,又瞥見柏羈遠手上的輸液管,沒敢動,於是被男人摟著壓在一團柔軟的杯子上。
消毒水的氣味很濃,混雜著食物的香氣。
柏羈遠笑著說:“可能在夢裡見過?你今天怪可愛的……我都忘了剛才想問你什麽,噢,想起來了,你昨天為什麽穿著女巫裝裙子?”
“那不是女巫的衣服……你給我起來。”岑洺臉一紅,推了柏羈遠幾下。
“我易感期異常,你在我身邊會好一點。”
“真的嗎?”
“騙人沒意思,本來想和你一起去萬聖典禮的,因為這事沒去成。”柏羈遠語氣遺憾。
說完,他輕快地在岑洺臉頰上吻了一下。
這個吻帶著點唇釘的冷硬感,但一下子讓岑洺又覺得餓了,然後才覺得不好意思。
他望著柏羈遠的嘴唇,驟然有些異樣的本能感。
身為魅魔,他應該……親下去?
吃掉人類對他的欲望。
引誘人類。
……
門驟然打開了。
岑洺恍惚著從剛才的異樣思索裡醒過來,轉頭一看,又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身影。
柏鴻禮靜靜看著這邊,渾身毫發無損,如往常那般衣著考究,戴著昂貴的鑽石腕表,踱步走到了床邊。
病床上有兩個人。
岑洺正被身前的高大男人摁在床上,仰躺著,衣服已經弄亂了,寬敞的領口、衣服下擺漏出一截雪白皮膚,他漂亮的臉上表情只有疑惑和詫異,看起來仿佛被惡劣欺負了還不知情。
“我以為你不在這裡,昨天的意外……你沒什麽事吧?”
“昨天沒事。”柏鴻禮說著,也坐到床沿,“現在有了。”
他眼底泛起複雜的神色,看著自己的雙生弟弟摟著岑洺,但又將那種微妙的情緒壓下去了,恢復到壓抑的平靜裡。
岑洺仰面躺著,又想坐起來,柏家兄弟一人一手,將他從床上扶起。
左邊是藍發雙生弟弟,右邊是沉穩的雙生哥哥。
一左一右,岑洺左顧右盼,忽地意識到這兩人可能都是自己前任的一部分。
奇怪的世界。
房間裡氣氛沉默,兩個男人都垂眼看著他。
少年白皙的雙手,被兩個人把玩著,一輕一重,Alpha微高的提問也透過皮膚相觸的地方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