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無限流世界的主角不僅是男的, 他在這三本書裡竟然都有散落的靈魂, 這個劇情本就不對勁, 畢竟這三本書又不是系列文,八竿子打不著。
氣氛驟然變得沉默而微妙。
岑洺也看著眼前的白發男高中生,心裡微微地覺得緊張,他知道裴優在無限流世界是什麽表現,在上帝視角,他已經清楚裴優的所有性格、他的追求和任務。
不可能就此收手……一下子碰到這麽多靈魂碎片,裴優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他們都取走。
沉默之間,裴優反而先開口說話,他松開了懷裡的岑洺,歎了口氣,雙手疊在腦後往車窗看了眼。
“先回我那兒去。”他說。
說起來,周良霽還沒出來嗎?
車窗上的貼膜,讓外面看不到裡邊,但岑洺可以看見朝這邊走來的晏煊的模樣——一手拉開外套,右手伸進去拿了把槍,打開保險栓,動作流暢,不知他和身邊的另一個男人說了什麽,目光也瞥向了這兒。
岑洺一驚,連忙對裴優說:“他們在幹什麽?”
裴優往窗外覷了覷,了然道:“是他們啊,沒什麽。”
說完,他安撫似的摸了把岑洺的頭髮,接著利落地從後座去了前座,啟動了引擎,看樣子是準備驅車離開了。
岑洺隔著窗戶好奇地往外看,似乎是心有所感,晏煊繞過車子走到他在的這一側,抬手接了敲車門。
岑洺立刻聽見駕駛座的裴優發出一聲嗤笑。
“他這是想和你聊聊呢。”
“為什麽?”
岑洺不解。
裴優只是笑,語氣不屑地降下了車窗,說:“跟他說聲再見吧,說不定以後就見不到了。”
貼著黑膜的窗戶玻璃緩緩下降,顯露外面的光景。
站在外面的兩個男人,全都拿著槍。
為首的晏煊見到他,臉上並沒有什麽訝異的神色,鏡片下的眼神平靜,表情淡淡。
“我以為你在柏家,原來被帶出來了。”
“你們在做什麽?”
岑洺盯著他手裡的槍,懷疑他又在弄一些反教會的危險事務。
“沒什麽。”
晏煊不做解釋,他俯下身,像逗貓似的摸了把岑洺的下頜,彎了彎眼睛朝他笑。
“你這說得好像你拿著槍去秋遊一樣……敷衍得過分。”
岑洺不滿地說著,眉尖皺起一個川字。
男人的指腹輕輕蹭了下他眉間的痕跡,又瞥眼看向駕駛座的裴優,很快收回視線,輕聲說:“我以為是你的司機……下次再見,你的秋遊也好好玩。”
什麽啊。
岑洺一頭霧水,聽見裴優在前座不虞地嘖了聲,說了句什麽,他沒聽見,緊跟著車子就啟動往前走,從窗外湧入的風將晏煊的模樣拆散了。
“先私奔再說,帶你回家休息。”
裴優熟練地轉過方向盤,將車子駛向與大教堂相反的方向。
窗戶外,那棟白色的建築漸漸遠去。
岑洺卻直覺那兒也許發生了什麽,裴優顯然是知情的。
因為裴優正在開車,出了教堂區就是高速路口。他怕對方分神,忍住了沒說話,一直憋到等下車了才和對方理論。
裴優將車停在一處住所之前,隨便找了個地方放下了。
車門一開,岑洺就從裡面蹦出來,著急地抓著裴優的衣角詢問:“他們在那裡做什麽?”
“你擔心他們啊,沒事的,死不了。晏煊那夥人是去給教會施壓的,最近因為伊賽斯那個突然出現的神明,這陣子教會的事可多了。”
“哦,沒事就好。”
岑洺聽到這兒才稍微舒了口氣。
他擔心那些人,既有劇情原因也有他自己的緣故。
“其實教會也出不了什麽事。”
裴優散漫地答了一句,抬手將嘴裡的煙拿下來掐了,手上戴著那枚銀色戒指。
一見到戒指,岑洺就心情微妙,如果眼前的白毛高中生和其他人都是自己前任的切片,或者說他的前男友也是切片之一……為什麽會這麽巧啊。
他想不通。
想到這裡,他才反應遲鈍地意識到,眼前這位可能也和他前男友有些相似之處。
完全看不出來。
裴優領著岑洺往房子那兒走,見他慢吞吞又狐疑地打量自己,奇道:“怎麽了?”
“沒事。”
“哦?”
裴優是不信的。
他帶著岑洺回了自己的住所,一個郊區的小房子,周圍全是樹林。
岑洺被他領著進了臥室,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裴優自己獨居的地方,四周空蕩蕩,家具少得很整潔,桌子上有槍械,一些零星衣服掛在衣架上。
房間裡找不到椅子和沙發,岑洺隻好站在床邊打量。
“你坐床上吧。”
裴優背著他換衣服,將身上的外套脫了,露出光裸的背脊。
岑洺疑惑四處張望:“你這裡怎麽沒有椅子?”
“之前搬到客廳了,很沉,你隨便坐床上就好。”
裴優應了句。
“可以嗎?”
“嗯,反正我也在你床上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