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們一臉懵逼地在魔殿的各個地方貼上了紅色的紙,有的是長方形,有的是菱形,上面寫滿了他們看不懂的奇異符號,有的被剪成了各種複雜好看的花紋,配合著本就暗色調的魔宮,生生添上了幾分……陰森。
很多放置裝飾品的地方都擺滿了各種零食小吃,一向安靜的魔殿還專門叫了幾個樂師,一天到晚不停地拉著奇怪的音樂,聽起來是挺喜慶的,不過拉了這麽久真的很讓人倍感折磨。
受了如此折磨的下屬們表示,一定是他們的魔王被其他幾位大人在床上欺負慘了,才用這麽陰險的方法來把怨氣撒在他們身上!
我非常滿意地看著被布置得喜氣洋洋的魔殿,默默為自己的智商點了個讚。
可把我牛逼壞了,叉會兒腰。
"……接下來,就是準備年夜飯了。"低頭看著手裡寫滿了字的紙,我下意識的用羽毛筆蹭著自己的下巴,"還有給他們準備的紅包……話說都好幾萬歲的人了,壓歲錢有用嗎?"
突然,我眼神一凜:殺氣!
以極快地速度向後仰著彎腰,而後借著腰力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最後端端正正地站在窗台上。
——有兩片麵團正安安靜靜地躺在我剛才站的地方。
我微微皺眉:"你不知道浪費食物是可恥的行為嗎?"
格魯布氣哄哄地站在原地,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直直地豎了起來,正死死地盯著我,手裡還拿著一個麵團,被他揉來揉去的:"好啊!
你讓我們去弄什麽餃子,結果自己站在這裡偷懶擺pose!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老子安安靜靜地站在心裡想事情,什麽時候擺pose了!!(重點呢)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一個女仆慢吞吞地走過來掃掉了那兩個麵團,又慢吞吞地走了。
又一大片麵粉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直衝衝地往格魯布的臉上過去。
格魯布躲閃不及,一張臉瞬間撲滿了白生生的麵粉,他一眨眼睛,麵粉就刷刷地往下掉。
我幸災樂禍地道:"你不是一直嫌棄自己不夠白嗎,現在可白了呢。"
塞繆爾手裡端著一盆麵粉,溫和地從走廊那邊走過來,把麵粉放到一邊,對我張開雙手,溫聲道:"老師,下來吧。"
明擺著讓我撲進他懷裡然後順便摟個腰親個小嘴兒什麽的。
我頗為嫌棄地看了看他手上沾著的麵粉,乾脆坐在窗台上,借著外面的月光打量著手裡的清單:"……煙火之類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
格魯布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惡意滿滿地捏了捏手上那坨麵團,剛準備對著那顆腦袋扔過去,就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奪過去了。
烏斯雷特極其淡定地叫了聲塞繆爾的名字,在人轉過來的一瞬間,精準地把麵團糊到了他臉上。
烏斯雷特拖著一隻剛剛獵殺的野豬,淡定地走了:"抱歉,手滑。"
我連忙道:"這野豬的肉會不會太硬了?"
他的聲音消失在走廊盡頭:"你牙齒挺整齊的,放心,咬得來。"
塞繆爾保持風度把臉上的麵團糊下來,眼底閃著溫柔的光,連嘴角的笑容都不顯得有幾分狼狽。
他淡定地端起放在一旁的麵粉,連忙就朝烏斯雷特的方向衝了過去:"老師,我先走了。"
然後不遠處就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我擔憂地道:"可別把麵粉給浪費光了。"
格魯布聽到這句話抽了抽眼角,抄起手裡的棒槌就殺氣騰騰地加入了戰局。
此時是傍晚七點,距離新年還有五個小時。
剛才打架的三人灰頭土臉地面對著牆壁,委屈巴巴地站著。
我把袖子挽了起來,認真道:"這個皮薄點才好,但也不要太薄,不然容易破掉。"
修溫柔地看著我,嘴角帶著柔和的弧度。
我費力地拿起一張品相看起來不錯的面皮:"…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修抬手輕輕撫了撫面皮,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面皮清晰地傳遞到我的掌心,明明是很認真地在感受面皮,我的耳尖卻微微紅了起來。
麻麻,這個人他撩我。可以操嗎??
"不可以,你打不過他。"混沌吃著一個蘋果,慢悠悠地從旁邊掠過,順便打掉了修的手。
差點忘了混沌這老匹夫有讀心術了。
"知道吾有讀心術還敢罵,今晚不想睡覺了?"混沌的身影慢悠悠地離開了這裡。
拍拍臉,放松一下心情,繼續拿起面皮,然後夾了一小團肉放在上面,按著記憶中的模樣把面皮兩端捏攏,然後弄出褶皺。
一個圓鼓鼓的東西出現在掌心。
emmmm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烏斯雷特幽幽地來了一句:"你那是包子,不是餃子。"
我:"你閉嘴!"
一巴掌拍到上面,把它給壓扁了,看模樣倒是有幾分像餃子了。
為自己智商點個讚。
我把破了皮露出了些許餡的"餃子"拿給修,頗為自豪地道:"怎麽樣,我捏的不錯吧!"
修從善如流:"自然,王包得很漂亮。"
修把餃子放到一邊,拿出絲帕,湊近來細細的擦拭著我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的麵粉,輕笑道:"小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