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地面上所有的零件中,最精巧的就屬於徐硯清專門讓工匠做出的那個發條了。
這個世界的工藝水平遠遠達不到後世那種高超的程度,單是在發條上面徐硯清就惆悵了很長時間,無奈之下他只能劍走偏鋒讓,木瑜找到了一塊比較合適的鐵塊,又請了工藝最嫻熟的老師傅,才勉強將想要的東西打造出來。
最後將一條很有分量的鐵鏈搭在幾個齒輪的中間,齊辰壓根就沒有看清小郎君動了哪裡,就聽到了一陣哢哧哢哧的聲響,然後整個機械鍾的所有齒輪都開始轉動起來。
“哇。”齊辰瞬間很沒見識地長大了嘴巴,一雙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地板上小郎君的機械鍾:“郎君,這玩意兒竟然自己動起來了!”
明明剛剛還只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木堆和幾塊完全沒有價值的鐵疙瘩,結果拚湊在一起,雖然不是特別好看,但是能夠自己動起來就已經很神奇了。
這可是他親眼看著郎君一點一點拚湊在一起而做成的,所以感覺就更加震驚,齊辰愣愣抬頭像看什麽不出世的得道高人一樣看向小郎君:“郎君做的這是什麽東西?”
徐硯清沒有打算賣關子,只是神采飛揚的說道:“這是一種計時的工具,就像是日晷和線香一樣,不過這種東西計時更加準確一些,而且他還會主動給咱們報時呢!”
齊辰目光落在機械鍾下面墜著的兩個鈴鐺上面,問道:“郎君是說這兩個鈴鐺嗎?”
徐硯清點頭:“你可以等上一會兒,這個東西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報時一次。”
半個時辰過去得很快,齊辰幫忙收拾著郎君亂七八糟的房間,等到他將地板全部清理乾淨,突然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聲。
齊辰的雙眼瞬間變得更加震驚,這東西可比日晷要精巧很多,而且還可以主動報時,簡直靈活得不能再靈活了。
徐硯清一會兒的功夫就懶洋洋窩進了他的躺椅裡,聽到齊辰大驚小怪的聲音也只是隨意地摸了摸下巴,並沒有把機械鍾當回事,主要是這玩意兒在前世就是一種玩具,比起真正的時鍾還是差了很多。
於是齊辰滿腔想要和小郎君探討一下的激情瞬間就被撲滅了,但是他哪裡是那種說閉嘴就能閉上嘴巴的人。
於是跟小郎君打了聲招呼,就提著那個奇奇怪怪的「報時器」走出了房門。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喪批鹹魚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又一陣唏噓感歎的震驚聲。
“這東西是什麽呀?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這好像是前段時間郎君一直在忙著做的東西。”
“為什麽它能自己動起來,還能自己發出來聲音。”
“果然我們郎君就是聰慧過人!”
對徐硯清誇個不停的人,除了木瑜再無他人,反正木瑜覺得他家郎君簡直就是絕頂聰慧。
只可惜平日裡性情過於憊懶,要不然他們郎君去參加科考,好歹得拿個探花郎回來,畢竟郎君模樣那麽精致漂亮。
徐硯清對於木瑜的無腦誇表示毫無感覺甚至昏昏欲睡,但是他一抬頭卻看見抬腳走進房門的玄塵道長,再聽聽門外木瑜對自家郎君激情澎湃的誇讚,突然鹹魚心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請讓鹹魚當場死亡吧,或者挖個洞讓鹹魚鑽進去,激情澎湃的木瑜還不知道他讓自家郎君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叫做「社死」的情緒。
於是小郎君手忙腳亂從一旁拿過一本書蓋在自己臉上,果斷隱身當做自己完全不存在。
殷晏君一張清俊如竹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他抬腳緩緩走到小郎君身邊:“木瑜說的沒錯,他家郎君確實聰慧過人,只可惜心思卻完全不在學問上面。”
殷晏君語氣裡帶著淺淺的戲謔,正在裝作隱身中的鹹魚小郎君隻當做自己完全不存在。
所以他自然也就聽不到道長打趣的話,只是書本下面一張肉嘟嘟的小臉卻慢慢染上了一層紅暈。
怕小郎君被書本捂著,於是殷晏君輕輕抬手將小郎君臉上蓋著的書本拿了下來,瞬間就露出了小郎君那張紅豔豔的小臉。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慌,徐硯清開口回答道長剛剛的話:“老話說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可沒有規定像我這般聰慧絕頂的郎君就必須去參加科考報效國家,畢竟我也是有自己追求的。”
殷晏君抬手給小郎君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語氣溫和地問道:“那小郎君的追求又是什麽?”
提起這個小郎君臉上帶上了一抹得意:“我的追求就是做一個正正經經的紈絝子弟,當一個瀟灑自在的鹹魚。”
小郎君提起過多次鹹魚的說法,殷晏君雖然不甚明白其中含義,卻也能夠猜得出來幾分小郎君的意思:“那我可得好好努力,爭取讓大梁越發昌盛恢宏,這樣小郎君就能夠安然待在武安侯府裡做一隻瀟灑快活的鹹魚。”他輕笑著用上了小郎君的說辭。
聽著道長的話,喪批鹹魚突然想到了前世網絡上的一種說辭: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瞬間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奇思妙想蠢紅了臉,最後默默咬了咬牙,果然道長就是太犯規了,哼唧!
作者有話說:
今日份的道長暗戳戳吃醋,暗戳戳以退為進攻略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