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假模假樣地哭訴,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肆意張揚,殷晏君眼中流露出一抹寵溺:“那郎君不願住在深宮之中,可否指點一二,我又該將小郎君安置在何處?”
“罷了罷了,這種事情我不主動說出口,道長竟然還要猶豫,難道我這般如花似玉又懷了龍種的郎君不該入住椒房殿嗎!”徐硯清裝模作樣假惺惺地哭訴:“果然,原是我不配了,道長竟是這般忘恩負義。”
“哈哈哈!”小郎君終於玩不下去這討伐負心漢的戲碼了,實在是道長那張清風霽月的臉讓他無法給對方披上陳世美忘恩負義、拋妻棄子的人設。
“道長還是趕緊用膳吧!”小郎君喜笑顏開示意漆盤中的吃食。
殷晏君眉眼含笑淡淡瞥了小郎君一眼,在小郎君的連聲催促下低頭用膳。
阿寧知道小叔叔和玄塵道長今天就要離開徐家村之後,不舍地拉拉這個又不舍地拉拉那個,最後紅著眼眶抱住小叔叔的大腿哭得好不傷心。
殷晏君從身後扶住小郎君的腰,不至於讓胖娃娃將小郎君撲倒,最後見小郎君面對哭個不停的胖娃娃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頗為大方地伸出援手,將胖娃娃拉開。
“阿寧如今也在學習識字了,只要你認真學習,遲早有一天需得進京趕考,到那時豈不是又能和小叔叔一起玩耍了。”殷晏君拍了拍胖娃娃毛茸茸的頭頂,三兩句話將哭個不停的胖娃娃安撫了下來。
一旁的喪批鹹魚忍不住再次感歎,道長這幅好脾氣以後定然能擺脫原劇情,做一個很好很好的父親。
最後胖娃娃纏著鹹魚小叔叔拉鉤鉤之後,才乖乖窩回了自家娘親的懷裡。
“怎麽走得這麽匆忙,家裡什麽都沒能準備。”徐遠帶著一家子過來給徐硯清送別。
徐硯清笑著回道:“原本是打算再住一段時日,但是玄塵道長家中有急事需得盡快回去處理,正好我們一同回京,彼此在路上也有個照應。”
說是沒有準備東西,徐遠一大家子到底還是備了好些徐家村的特產:“你阿爹小時候就喜歡吃這些東西,但是那個時候家裡窮都吃不起,如今咱們也算是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等你回了京都跟你爹說想吃就寄信過來,我尋人捎帶過去。”
小郎君聽著長輩的叮囑,連連點頭。
最後徐遠在小郎君肩頭拍了拍:“路上一切小心,記得替遠叔向你阿爹阿娘問好。”
徐硯清被殷晏君攙扶著上了馬車,車隊緩緩行駛,慢慢消失在眾人眼前。
窩在自家阿娘懷裡的阿寧見狀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被他阿娘哄了好長時間了才止住淚水。
徐遠後知後覺地扭頭湊過去跟孫氏說道:“我怎麽覺得阿清看起來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不少,不是說生病了嗎?”
孫氏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瞧你這話說的,胖了總比瘦了好,再說就不能是咱們徐家村風水養人啊!”
徐遠雖然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不過他非常識相,沒有跟媳婦兒爭辯下去,一家人朝著家門方向走去。
第43章
到底是我誘惑了他們的聖子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不得不說文鏡找來的這些車夫技術都非常在線,故而徐硯清並沒有覺察到太大的顛簸。
盡管如此他還是心有余悸,往日裡坐馬車的記憶都不太愉快, 所以鹹魚小郎君乾脆雙眼一閉,歪著腦袋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殷晏君閑來無事手裡拿著一本古籍翻看,時不時注意力就會分散到小郎君身上,見著小郎君靠在車壁上磕頭打盹的模樣, 唇角微微上揚。
“小郎君若是困了, 不如躺下來睡。”馬車的空間很大,足夠讓小郎君躺下來。
徐硯清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沒有聽清道長在說些什麽, 只是茫然地嗯了一聲。
殷晏君笑而不語對著小郎君伸出一隻手。
馬車行駛起來帶出縷縷清風,迎面吹過來小郎君落在肩頭的青絲飛飛揚揚撲在臉上, 睡到迷迷糊糊的小郎君茫然抬手將頭髮往後面順了順,稀裡糊塗就將手搭在了道長掌心。
小郎君肉嘟嘟的手捏起來格外柔嫩,殷晏君將手收緊牢牢握住,順著那股力道他將小郎君拉到自己身邊。
本就不太牢固的發帶落了下來,烏黑的發絲瞬間全部搭在了小郎君的肩膀上, 順著清風有幾縷發絲非常調皮, 在殷晏君眼前飄起而又緩緩落下。
自打入了盛夏,鹹魚小郎君最不習慣的就是這一頭濃密的發絲, 依著他懶散的性子倒覺得還不如前世的短發來得利索。
若不是礙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說辭, 他早就將這一頭長發剪了去。
小郎君拽著頭髮氣哼哼的模樣可愛極了, 殷晏君眼中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溫柔, 他抬手將落在小郎君身後的發帶撿起來, 五指落在小郎君的發絲中, 輕輕按揉著小郎君的頭頂。
喪批鹹魚被按揉得非常舒坦,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掛在道長身上,還有道長身上那清淡冷冽的氣息,無一不合小郎君的心意。
“道長身上是用了什麽熏香嗎?”對此徐硯清一直非常好奇,如今他尚且還想著等肚子裡的小豆丁生下來就能自由自在地瀟灑快活,但是因著Omega的體質,確實令他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