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君得了小郎君的允諾緩緩將掛在自己身上的人松了下來,頗有些無奈地在小郎君頭頂一頓揉弄:“隻盼著清清酒醒能說話算話才好。”
抬手攬住一落地就七搖八晃的小郎君緩緩走出酒樓,而在兩人離去之後酒樓裡隱約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剛剛那兩位好像是……官家和武安侯府的徐小郎君?”
“我雖不認識徐小郎君,但是方才那位看著確實是像極了官家。”
“所以說就是徐小郎君出來喝酒結果喝多了,官家就親自跑來將人帶回去?”
不過這怎麽看怎麽不像官家能做出來的事兒,隨即他們又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也對自從官家遇上武安侯府這位徐小郎君,可真真是變得越發像個俗世之人了。
“其實說真的,若非徐小郎君能夠懷胎產子,怕是帝後大婚也不會來得如此容易,這般看來官家和徐小郎君說不定就是天作之合,上天注定的緣分啊!”
“可不就是那麽回事。”有人拍案叫好,忍不住頗多感歎:“帝後大婚是樁好事。”
而此時已經被殷晏君抱進馬車裡的小郎君趴在道長肩頭閉著眼睛,因為飲酒而有些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殷晏君的脖頸處。
殷晏君寵溺地歎息一聲,伸出一隻手扣住小郎君的腰,防止小郎君坐不穩再摔了下去。
小皇子這會兒已經睡醒了,徐羨之下值之後就窩在自家阿娘的房中不願意離開,他手中拿了個撥浪鼓將白白胖胖的小皇子逗弄得咧嘴直笑。
畢竟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即便是一個長得像父親一個長得像母親,但親密的血緣關系使得武安侯府這兩兄弟多少有點兒相似之處。
所以也正因此小皇子對徐羨之這個大舅舅頗為親近,即便是自家阿爹、父皇都不在,他也能在蘇氏和徐羨之的哄逗下不哭不鬧。
“小皇子可比你弟弟小時候乖多了。”蘇氏如今是有了乖孫兒什麽都不用愁了,連曾經百般疼寵的幼子都得往後排。
“馬上就要過年了,想來今年阿清就得留在皇宮之中。”徐羨之一口戳破他家阿娘倔強的掩飾:“所以說阿娘不舍得就是不舍得,何必拿著阿清小時候的事情做掩飾。”
蘇氏瞪了長子一眼:“就顯得你聰明了?你若是有真能耐,明年就給我帶個兒媳婦回家。”
好吧,戰火就這麽被徐羨之自作自受地引到了自己身上,不過當蘇氏提起娶媳婦之時,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道清秀纖弱的身影。
隨即徐羨之搖了搖頭,轉而又去逗弄他家小外甥去了。
蘇氏的貼身女婢從外面快步走進房中湊在蘇氏耳邊低語幾聲,隨即蘇氏心中浮現出一抹想要打人的衝動,扭頭衝著徐羨之沒好氣地說道:“看看你的好弟弟,喝得爛醉如泥被官家帶了回來,哪裡有一丁點兒做了阿爹的樣子。”
徐羨之渾不在意:“阿清除了個性懶散也就吃吃喝喝那麽一點兒喜好了,反正如今有官家護著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問題。”身為長兄徐羨之已然將保護鹹魚弟弟的任務交托到了官家的手上。
徐硯清的小院之中,木瑜領了官家的命令趕緊讓下人弄了一桶熱水過來,伺候著醉醺醺的郎君沐浴。
冬日裡那麽冷,徐硯清卻隻覺得渾身火熱,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潮熱期,純粹就是他喝多了酒。
“看清清下次可敢再貪杯。”殷晏君一隻手放在小郎君的腹部緩緩按揉,見著小郎君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徐硯清一雙眼睛泛著瑩潤的水汽,整個人有氣無力地窩在被子裡:“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會如此不知節製。”
木瑜在外面扣門,是奶娘將小皇子送了過來,這會兒的天看起來有些不太好似乎將要落雪。
屋子裡暖洋洋一片,殷晏君抬手將小崽崽接了過來放到小郎君的身旁。
小崽崽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家阿爹了,似乎有些個興奮,所以抬著小爪子一把就抓住了小郎君的衣衫,一邊玩還一邊咿咿呀呀地叫著。
這可是徐硯清第一次正式和小崽子同床共枕,以前再怎麽都是隔著個搖籃。
所以他轉過身對著小崽子習慣性地抬手戳了戳小崽子肉嘟嘟的小手:“好像又長胖了一些。”
“元琛是在長身體,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殷晏君輕聲開口。
木瑜和奶娘見狀行了一禮,便緩緩退出房間。
徐硯清陪著小崽子玩鬧了一會兒,困勁上頭又開始迷糊起來。
小崽崽睡了小半天這會兒正精神著,小爪子一會兒扯扯他家阿爹的衣衫,一會兒再扯扯發帶……自娛自樂玩得好不開心。
殷晏君便坐在床頭,望著床榻上的父子倆,一雙眸子裡透露出來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與滿足。
作者有話說:
明天大婚,嘿嘿嘿( ̄y ̄)-
第74章 大結局
自然是清清的人
等到徐硯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了殷晏君的身影, 不過小崽崽卻還窩在床上睡得香甜。
外面一片暗沉,徐硯清懶洋洋地在被窩裡又磨蹭了一會兒方才起身。
聽到動靜木瑜扣門進來:“郎君總算是睡醒了,眼看大婚將近所以官家不便在武安侯府留宿, 半個時辰前就已經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