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往一旁挪了挪,傅予鶴上車,坐在了剛才沈弈坐過了地方,關上了車門,讓司機開車。
“去哪?”沈弈問。
傅予鶴:“回家。”
沈弈:“你家嗎?”
傅予鶴看了他一眼,顯然,他問了一句廢話。
沈弈單手轉著手裡的魔方,說:“到底是什麽事?值得你親自來找我。”
傅予鶴看著他靈活轉魔方的漂亮手指,唇角微勾:“當然……是很重要的事。”
他化被動為主動,閑聊般問:“情書就是她寫的?”
“她?”沈弈指尖一頓,反應過來傅予鶴指的是誰,“唔……你很關心嗎?”
“不關心。”傅予鶴說,“不重要。”
沈弈嗓音含笑,溫聲問:“那為什麽要問呢?”
“隨口問問。”傅予鶴不在意的說。
沈弈:“這樣啊……”
所以他最後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王特助坐在前面副駕駛,悶不吭聲的當個隱形人。
他還以為傅總是來接弟弟的,這對話聽得他稀裡糊塗。
他跟傅予鶴的時間不短了,越是接觸得深,王特助越是明白傅予鶴身上的某些特性,他要是覺得不重要的事,根本不會問出口。
車內沒有聲音的氣氛沉悶,沈弈把魔方還原了,他隨手扔進了書包,托腮看著窗外,傅予鶴垂眸,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著指腹。
紅綠燈的路口,沈弈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傅澄打來的電話,他接了電話。
“沈弈,你怎麽走了啊?”傅澄在那邊問。
由於車內空間過於安靜,手機通話音量不低,傅予鶴隱隱能聽出是傅澄的聲音,他睨了沈弈一眼。
“有點事。”沈弈笑眯眯的看著傅予鶴。
傅澄:“什麽事啊?怎麽之前也沒聽你說。”
沈弈對傅予鶴做了個口型,問他“要說嗎”,他神情不急不緩,唇角還翹著,目的再清楚不過。
傅予鶴伸手捂住了手機,輕聲道:“瞞著他,條件你提。”
沈弈比了個“ok”的手勢,傅予鶴才放開了他的手機。
“沈弈,沈弈?”那邊傅澄遲遲得不到回應,叫了幾聲。
“我在。”沈弈說,“私事,晚點再聊吧。”
電話掛斷,紅綠燈早已被車子甩到了後面。
最終的目的地是傅家的別墅,車子緩緩駛入車庫,沈弈跟著傅予鶴下了車,他把背包搭在右肩,低頭逐步踩著傅予鶴走過的地方,步伐輕松。
傅予鶴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面上不動聲色,沈弈身上是渾然天成的乾淨,即便他性格有些惡劣,但他的小心機都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壞”。
傅予鶴想,比起他,沈弈大抵還是太年輕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他對他做出什麽,以為手裡的把柄就能威脅他。
他們在門口換了鞋。
沈弈:“傅哥,找我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不急。”傅予鶴道。
他往樓上走去,沈弈挑了挑眉頭,也隻好繼續跟上。
按理說,現在的傅予鶴應該不是為了傅澄而私下找他,那就只有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了。
不過他很守信,可是一點都沒向傅澄透露過隻言片語。
傅予鶴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主臥,他打開門進去,背對著沈弈脫了風衣外套,沈弈站在門口,左右張望,傅予鶴掛衣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這好奇得像貓的神情。
“書包隨便放吧。”傅予鶴說。
房間裡很整潔,和沈弈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他收回視線,問:“為什麽來你房間?”
傅予鶴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為什麽?”
他走到沈弈面前,沈弈沒有後退,傅予鶴的手越過沈弈的腰間。
“哢噠”——一聲關門的細響,讓眼下變成了容易讓人緊張得氛圍,即便是關上了門,傅予鶴的手也沒有挪開,搭在沈弈腰後的門把手上,他小臂將沈弈寬松的外套往腰側推了些。
“你說呢。”傅予鶴在他耳畔輕聲說,“嗯?”
他抬手另一隻手搭在了沈弈的後頸,輕輕摩挲,猶如揭開了綿羊偽裝的大灰狼,饒有興趣的逗弄著掉入陷阱的小白兔。
他的心口有一把火在燒著,從好幾天前,到現在,校門口奶茶店裡的場景為他心頭這把火添了柴,這會兒燒的更旺了。
“這幾天好玩嗎?”傅予鶴聲音低沉,如沉睡中蘇醒的猛獸,怡然自得又漫不經心,他想起沈弈在車上打電話時的威脅,輕輕哂笑,“你又有什麽把握,我會一直受你的威脅呢?”
他偏頭,輕輕在那白皙的耳垂上親吻了一下,“嗯?”
沈弈呼吸一沉,偏了偏頭,後頸又被傅予鶴強硬的扣住。
沈弈:“傅哥——”
“叫哥。”傅予鶴打斷了他。
沈弈:“……為什麽?”
傅予鶴:“你的問題很多。”
但他現在都不想回答,他道:“我怎麽說,你乖乖聽話就夠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