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鶴夾了一筷子酸菜魚吃了口。
“怎麽樣?”沈弈問。
傅予鶴:“太酸了。”
“是嗎?”
傅予鶴夾了一筷子,“你嘗嘗。”
沈弈張嘴接受投喂,“還好啊,挺好吃的。”
“是嗎,你口味挺重。”傅予鶴吃了口米飯,話裡別有深意。
沈弈小臉垮下來:“哥我錯了——我以後出門,腦袋上套麻袋。”
傅予鶴繃著的臉繃不住,笑了聲,說起了別的事,“十四號晚上空出來,帶你去吃飯。”
“去哪吃啊?”沈弈問。
“到時候帶你去,別問。”傅予鶴說。
“哦……好吧。”沈弈說,“都聽你的。”
沈弈沒在他公司待太久,待傅予鶴吃完了,他把保溫盒蓋上,和來時一樣準備走了,傅予鶴叫住他。
“怎麽了呢?”沈弈靠在他辦公桌邊上。
傅予鶴:“手。”
沈弈伸出右手,傅予鶴把他掌心打開,另一隻手打開抽屜,摸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放他手心,“回禮。”
“你還愛吃這種奶糖呢。”沈弈放下保溫盒,拆了一顆塞嘴裡,“看不出啊傅總。”
“公司活動剩下的。”傅予鶴淡定道,“留了一盒。”
“哦。”沈弈嚼的腮幫子鼓鼓的,擺了下手,“這回我真走了。”
“走吧。”傅予鶴唇角小幅度的揚了揚。
沈弈提著保溫盒走到門口,回頭,“我真走了。”
“嗯。”
“你都不挽留一下的嗎?”
“留你影響我工作效率。”
“好吧。”沈弈推門出去,在門快合上時,又探頭進來,“真走了。”
傅予鶴失笑:“到家給我發消息。”
“拜拜。”沈弈這回沒再推門。
他乘坐電梯一路下了一樓,衣服兜裡裝了一口袋的奶糖,這奶糖偶爾吃吃,還挺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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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當天,社交平台多多少少都是與之相關的消息,朋友圈內曬對象,秀恩愛,驚喜禮物不斷。
“咦,咱們班的劉婷和周開義在談戀愛嗎?”沈弈坐在傅澄房間裡的書桌邊,腳一下一下點著地,晃著椅子。
“嗯。”傅澄在旁邊一邊轉筆做題,一邊說,“他們高二下學期分手了,上學期又和好了。”
沈弈突然沒了聲。
傅澄半響沒聽到他開口,轉過頭,對上沈弈探究的眼神,“怎、怎麽了?”
沈弈:“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過。”傅澄說,“他們在操場牽手親嘴,後來吵架——我不是故意聽的,就是在看書,他們沒注意到我。”
沈弈:“可以啊你。”
傅澄:“你別和別人說啊。”
“安心吧。”沈弈繼續低頭看手機。
傅澄:“哦,對了,上次的照片,我都修完了,這兩天應該就可以拿到了。”
沈弈:“辛苦了小叔子。”
傅澄:“……不辛苦。”
心裡苦。
從前幾天起,沈弈就喜歡用這個稱呼來打趣的叫他,傅澄已經麻木了。
沈弈在傅澄這兒待了倆小時,傅予鶴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出門去接電話,傅予鶴問他在哪,聽到他回答,讓他下樓出去,車在外面停著。
“今天不用叫傅澄。”傅予鶴在電話裡頭說。
沈弈:“好。”
掛了電話,他推開傅澄的門,腦袋探進去,“傅澄,我要走了。”
“哦。”傅澄頭也不回的低頭奮筆疾書。
沈弈輕輕關上門,下了樓。
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小車,沈弈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傅予鶴的車,他走過去拉開後面的車門,前頭傳來傅予鶴的聲音。
“坐前面。”
沈弈關上門,換到了副駕駛,他打開車門上去,“你開車嗎?”
傅予鶴“嗯”了聲,“信不過我?”
沈弈:“很少見你開啊哥。”
傅予鶴:“怎麽?害怕?”
“不啊。”沈弈偏頭眼底有淺淺笑意,“很榮幸。”
傅予鶴:“安全帶。”
“哦。”沈弈正要摸安全帶,傅予鶴湊了過來,他的氣息陡然接近,體溫迎面而來,今天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和平時的不一樣,頸間味道最濃。
他側臉對著沈弈,拉出了安全帶,正要後退時,沈弈下巴一抬,唇貼著傅予鶴的臉側擦拭而過,輕柔的觸感很微妙。
“哢噠”一聲,安全帶系上。
沈弈抿了抿嘴唇,“哥,你身上好香。”
傅予鶴舌尖抵了抵臉頰內的嫩肉,“你要喜歡的話,我那有香水,送你。”
“在你身上味道不一樣。”沈弈頭往他那邊傾了傾。
傅予鶴:“……坐好,走了。”
窗外天已經黑了,路燈照亮前方,車行駛出別墅區,湧入了柏油路上的車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