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兩情相悅的事,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他們一路晃到了街尾暗處,周圍的人漸漸少了起來,耳邊少了嘈雜聲響,一些動靜便清晰了。
沈弈一口一個糖葫蘆的吃著,“真的不嘗嘗嗎?酸甜口的。”
傅予鶴:“不嘗,不喜歡。”
“那怎麽辦啊。”沈弈帶著歎息的說,“我現在,有點想親你。”
傅予鶴:“……”
隨著沈弈的話音落下,他耳畔一切的聲響,都似落幕後的安靜,心臟傳達上來悸動,他偏頭,看了眼無知無覺的罪魁禍首。
“不過可以試試。”他接上他之前自己說的那句話。
沈弈咬糖葫蘆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松開差點進入嘴裡的糖葫蘆,轉過頭,傅予鶴在他身旁,若無其事的模樣。
但他確信,剛才自己並沒有聽錯。
沈弈的腳步停了,傅予鶴走了兩步,也跟著停了下來,側過身看向落後的他。
黯淡無光的陰影處,恍若一個天然做點壞事的最佳場所,天上沒有什麽星星,今晚的月光也很暗淡,身後遠處的地方,是喧囂的人群。
沈弈深色的眸子動了動,往傅予鶴邁了一步,他身上的侵略性太強,如同狩獵的獅子,傅予鶴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沈弈往前,傅予鶴後退,一路退到了牆角的位置。
兩人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沈弈舔了舔唇,傅予鶴視線的聚焦點便落在了他的唇上,看著很柔軟,很好親,而下一秒,也確實證實了——很好親。
沈弈貼了一下他的嘴唇,又退開,他身上散發著糖甜甜的香味,有些甜膩的味道,卻讓傅予鶴這個不太愛吃甜的人不怎麽反感。
“哥,你身上好香。”沈弈說。
傅予鶴的衣服都有這種味道,是一種舒緩的木質淡香,清新淡雅,卻又似有若無的縈繞。
他舔了下唇,是甜的。
下一刻,沈弈又親了上來,不是上一次的一吻退開,而是一個深入,帶著濕意曖昧的親吻。
傅予鶴微揚著下巴,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著,沈弈唇齒間,還殘留著糖葫蘆的甜味,恰到好處的,甜。
……
“怎麽到這裡來了……”傅澄看著手機上的定位,“都沒燈了,嘶,是不是我走錯方向了?”
他拿著手機,看著地圖上的路標,轉了個圈,箭頭指向的方向告訴他他沒走錯,他抬起頭,看見一條和剛才熱鬧街道完全相反的一條冷清的街。
青石板路,兩邊牆壁是白色的,牆體上畫著畫,黑色的線條勾勒,很有韻味,但在黑夜無人時刻,看起來有點陰森。
白天玩了鬼屋陰影還在,傅澄有點猶豫要不要往前走時,就聽到一陣易拉罐撞擊地面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隱隱約約的悶哼。
頓時,他背脊寒毛卓豎。
他想了想,退出了手機上的地圖,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沈弈,沈弈那頭是關機,他又打給他哥。
前方響起手機鈴聲。
他試探的往前走了兩步,隨著視野開闊,他看見了在拐角小巷子裡的兩個人影,貼的很近,他松了口氣,快步走了兩步,接著猛然一僵。
……
“你手機響了。”沈弈指腹拭了拭傅予鶴唇角的水漬,傅予鶴抿了一下嘴唇,從大衣口袋裡拿出手機,是傅澄的電話。
他剛要接,那頭就掛了。
“時間不早了。”傅予鶴說著,回撥電話,“等會轉一會兒回去吧。”
“嗯。”沈弈松開他,繼續吃還沒吃完的糖葫蘆。
兩人走出小巷子,外面空蕩蕩的,風對流吹過,傅予鶴回撥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他給傅澄發了條消息,告訴他在一個休息的亭子裡等他,傅澄過了十幾分鍾才回,說“收到”。
半個小時後,三人在亭子間碰面。
邊上河流有船隻飄飄蕩蕩,水面蕩開層層漣漪,燈籠、人和天上月,均數在水中留下倒影,三人並肩過橋。
“我剛在吃東西呢。”傅澄低頭一邊走路一邊看著自己的照相機,“你們去哪了?”
“到處逛了逛。”沈弈說,傾情推薦,“要吃糖葫蘆嗎?”
“不了,我都吃飽了。”傅澄興致不高,打了個哈欠,“快走吧,我想回去睡了。”
他這狀態和來時的差別太大,換做平時,他這應該要小嘴叭叭,開始一路拉著沈弈變身小話嘮了,這會兒意外的安靜。
回酒店的路上,傅澄心不在焉的徑直上了副駕駛,沈弈好幾次和他說話,他的回答也都很簡潔。
到了酒店,時間已經不早了,沈弈先給手機充上電,然後去浴室洗漱,等他出來,發現傅澄給他發了消息,是幾張照片。
照片上的構圖氛圍很好,人群熙熙攘攘,由於燈籠的緣故,整體偏紅色調,他看了那幾張照片,突然覺得不太對。
沈弈放大了照片,看見了角落裡,他和傅予鶴模糊的身影,肩靠著肩,很親密,後面的幾張照片仔細找找,都能找出他和傅予鶴在一起的身影。
沈弈拉下了頭頂的毛巾,頭髮還濕著,他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