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男人一邊拉她,一邊和沈弈道歉。
“啊!抱歉抱歉!”女人從他身上起來,也跟著道歉。
沈弈坐了起來,“沒事。”
他余光看見一道朝這邊過來的身影,側頭看過去,把他的裝備掃了眼,認出了是傅予鶴,他坐在雪地裡揮了揮手。
“怎麽了?”傅予鶴滑了過來,目光裹著寒風般掃過旁邊那兩人,伸手把沈弈拉了起來。
那兩人被傅予鶴看了一眼之後,莫名有些發怵,氣氛都好像一下緊張冷凝,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
“沒事,摔著了。”沈弈說,“你怎麽才來?”
“……算錯時間了。”傅予鶴說。
“那個……”女人不好意思的說,“真的很抱歉,我才學滑雪,刹車不太熟練,你沒事吧,有沒有哪撞傷了?”
沈弈笑道:“我沒事,不用在意。”
傅予鶴站在沈弈身側,沒有說話,但存在感十足,宛如手門神一般,雖然包裹得嚴實,看不清表情,但那兩人有被他這氣場嚇到,道過歉就麻溜的走了。
“還比嗎?”沈弈走幾步撿起雪仗。
傅予鶴眯眼看著那兩人離去的身影,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女人拍打著他的手臂,男人滑開了,剛學會滑雪的女人無奈的拉長聲音讓他快回來。
情侶之間的曖昧親昵自然流露,是掩蓋不住的。
他收回了目光,“不比了,想學點別的嗎?”
“別的?”沈弈看向他。
“嗯。”傅予鶴說,“交點學費就教你。”
“啊……”沈弈拉長尾音,“哥,你一個大公司的老板,好意思收我的錢嗎?”
“不收錢。”傅予鶴滑了過來,在沈弈面前定住,身體前傾,錯過他的臉龐,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收人。”
風依舊吹著,沈弈這回聽清了。
他額角的碎發被吹動,神情愣了愣,忽而,展顏一笑,“哥,你是在撩我嗎?”
“是又怎麽樣。”傅予鶴垂眸靜靜看著他的肩頭。
沈弈誠實道:“我有心動。”
他撫了撫胸口的位置,“這裡跳的好快啊。”
撲通撲通的,像是想要出籠的鳥兒。
滑雪服太厚,傅予鶴無從辨別他話裡的真假,濃黑的睫毛顫動了兩下,似被護目鏡上的風雪迷了眼,藏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微上揚,意味不明的道:“是嗎?”
沈弈:“啊。”
傅予鶴:“那——要學嗎?”
沈弈看向他,嗓音含笑:“傅老師,拜托你了。”
……
傅澄滑了幾個坡回來,就找不到沈弈和他哥了,兩人都不見了蹤影,他滿場找人,但正處節假日,人流量大,找人是一件困難的事。
等他找到兩個酷似沈弈和他哥的身影時候,看見那個像他哥的身影正在教身旁那人滑雪。
沈弈作為初學者,學習一些技巧還在適應中,傅予鶴就在一旁,配合著沈弈的速度。
他正要過去打招呼,就見沈弈身體一個歪斜失去平衡往旁邊倒去,在一旁的男人伸手拽了他一把,兩人直接滾做了一團。
他要過去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哥……以前教他滑雪的時候這麽護過他?
好像沒有,他哥以前教他滑雪,完全是把“放養式”來教的,摔跤在所難免,他哥對他從來沒有這麽……
傅澄想了想。
從來沒有這麽憐惜。
每次都是冷眼旁觀看著他一個人摔,哪裡還會伸手撈一把陪他在雪地裡打滾,完全是多此一舉。
他……認錯人了吧?
“哥?”試探性的呼喚在一旁響起。
沈弈坐著喘著氣,抬頭往聲源看過去,“啊,傅澄,你回來了。”
傅予鶴已經起了身,把沈弈拉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
傅澄:“嗯,滑了一圈。”
他視線在沈弈和傅予鶴身上轉了一圈,覺著他哥對沈弈的照顧有點過了,不像他的性格。
明明一開始還挺不喜歡的。
“等會晚上去開個房泡溫泉吧。”沈弈說,“我感覺我這身上都摔散架了。”
“嗯,好。”傅澄說,“哥,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看你滑雪摔跤。”
“以前剛學經常摔。”傅予鶴語氣平淡,“很正常。”
傅澄的關注點一下到了“他哥剛學也摔跤”這件事上,畢竟在他心裡,他哥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好像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在什麽時候,他都能冷靜妥善的處理好一切。
“真的嗎?”
“當然了。”接話的是沈弈,沈弈笑嘻嘻的把胳膊搭在傅予鶴肩膀上,“畢竟咱們哥哥也是人啊,是不是啊哥。”
那聲“哥哥”雖然不是對著傅予鶴叫的,但咬字帶著沈弈獨有的繾綣纏綿,普通的稱呼都被他叫的像是在調情,帶著點揶揄的意思在裡頭。
傅予鶴瞥了他一眼,“嗯。”
傅澄撓頭,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哥和沈弈發生了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