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到什麽程度呢……霍哥?”
“要好好補償我啊——可以做到的吧?”
危險的氛圍縈繞, 嗓音忽遠忽近,透著迷人的氣息,誘惑著人靠近, 陰影籠罩著身後人的大半張臉,獨留下顎線條清晰, 殷紅的薄唇似笑非笑的揚著,纏著紗布的手握著他的手腕,一瞬將霍硯西拉回了拍賣會那天的夜晚。
於是,身後人的臉清晰了起來, 他冷白膚色的臉頰泛著酡紅,眼眸濕潤,一臉情動之態。
周圍安靜到,霍硯西只能聽得到聞曜說話和呼吸的聲音。猶如被雙眼冒著綠光的狼盯上,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顫栗。
Alpha是天生的主導者,並不喜歡受製於人,陷入被動。
“聞曜……”霍硯西咬著牙,“放開。”
“還在口是心非啊……你在期待吧,有期待過發生什麽吧?嗯?”
腺體愈發的燙了起來,在夢境更進一步之際,臥室房間裡的人猛然睜開了眼睛,呼吸紊亂的看著天花板,黑眸沉沉。
寂靜的房中,唯有他呼吸的聲音。
他抬手按了按後頸,空氣彌漫著濃鬱又冷冽的信息素味道,腺體也隱隱翻湧著躁動的氣息。
他從床上坐起,背上出了一身汗,睡前發燙的耳垂沒有消下去的跡象,一覺醒來反而更加熱了。
深夜,浴室亮起了燈,水聲淅淅瀝瀝,房中窗戶打開通氣,窗簾飄飄蕩蕩的被吹動。
隔天清晨,窗外是個陰天,空氣中卻有些悶熱,聞曜穿著黑色背心,手臂上肌肉線條緊實,他隨手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工裝褲套上,打著哈欠進了浴室。
他出去時,霍硯西已經不在家了。
吃過早餐,聞曜去了書房,他拉開窗簾,坐在窗前,看著自己昨晚沒有畫完的畫,他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從裡面倒出一根煙。
算算時間,還有不到兩周就要開學了。
他在這兒也待了有一個多月了。
在聞曜短暫的人生體驗中,這是他頭一次碰見難以解答的難題,腦海裡劃過男人那張冷峻疏離的面龐,陰翳狹長的眸子,那天晚上在沙發上睡過去後流露出毫無防備的脆弱……
想要做些什麽,最後又在半空中停下來的手。
聞曜緩緩吐出煙圈,煙霧朦朧了面龐。
想不明白啊。
他一手拿著煙灰缸,另一隻手夾著煙,在煙灰缸旁邊抖了抖。
這是某中,無法與人訴說的隱匿情緒。
一根煙抽完,聞曜把煙灰缸放置在了桌上,拿起筆,憑借著記憶繼續畫昨晚沒畫完的畫。
陽光從窗戶口穿透進來,傾斜著落在了男人支在凳子旁邊的腿邊。
入夜,霍硯西回來時,沒在客廳看到人,他把手裡提著的東西隨手放在茶幾上,看到了沙發上扔著的手機,上面一條條消息彈出。
聞曜的手機沒有設置鎖屏密碼,消息也是直接彈在屏幕上,一眼就能讓人看個清楚,他只是掃了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消息,是聞曜的父親發來的。
【爸:藥還有多少?最近身體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藥?
霍硯西似乎沒聽說過聞曜身體有哪不舒服,甚至他看起來比一般的Omega都要強健,他沒有動沙發上的手機,抬腳往樓上走去。
二樓書房亮著燈,當霍硯西推門進去時,就看到沙發上睡著的男人,男人手臂蓋在眼睛上,穿著的黑色背心衣擺往上縮了一團,露出一點令人遐想的肌肉,或許是體脂低,隱約可見青筋的痕跡。
霍硯西放輕了動作。
昨晚的畫上了色,旁邊放著染的亂七八糟的調色盤,畫上的霍硯西黑色襯衫領口半開,充斥著力量感的野性。
“嗯……”沙發上的聞曜低吟一聲,拿開了遮擋著眼睛的手臂,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霍哥,你回來了。”
他嗓子低啞,抬手揉了揉眼睛。
“嗯。”霍硯西問,“怎麽在這兒睡?”
“躺會兒,就睡著了。”聞曜說,“沒睡沉,幾點了?”
霍硯西看了眼手表,“九點。”
他看著沙發上的“Omega”,剛睡醒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清醒,坐在那兒醒神,手臂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金色發絲卷翹了幾縷。
霍硯西指尖動了動。
聞曜感到發頂有輕微觸感掃過,他抬起頭,看到了霍硯西懸在他頭頂的手,恰好遮住了光,有中乾燥溫暖的氣息,還殘留著洗手液的淡香。
霍硯西拿開了手,“頭髮上有東西。”
聞曜“哦”了聲,“謝謝。”
接著又伸手,抓住了霍硯西的手腕,仰起頭,鼻尖抵在他掌心嗅了嗅,霍硯西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指尖碰到了“Omega”的發絲,指腹有些癢,他蜷曲了一下指尖,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熱與濕熱的呼吸。
聞曜:“你用什麽牌子的洗手液?”
霍硯西:“……”
“助理買的。”他掙開了聞曜的手,聞曜也沒用力。
霍硯西看到了桌上的煙灰缸。
聞曜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桌上的煙灰缸,他身體擋了擋,霍硯西也沒說什麽。
聞曜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臂,衣擺也落了下來,遮住了光景,“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