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一刹那寂靜下來。
凌聿庚喉結滾動了一下,“這不穩妥……”
色字頭上一把刀。
“幫幫我吧,師尊。”楚舜低低的啞聲懇求著,“隻這一次,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曉的。”
他緋紅的臉映在凌聿庚的眼中,潮濕的眼尾,殷紅的嘴唇,濕濡的舌尖,一切都成了催生曖昧氛圍的催化劑,軟下嗓音的話鑽進了凌聿庚的耳中,那數據,便徹底亂了。
“隻……隻這一次。”凌聿庚低沉的嗓音道。
凌聿庚教過楚舜很多東西,教他修煉,教他寫字,教他為人處事,好好做人,教他學會去探索這世間有趣的事兒,去愛這個世間,這年來的成果也很有效,每回從一處離開,楚舜都會對他們要去的下一站抱有期待。
可凌聿庚教了他那麽多,唯獨沒有教過他感情和性欲方面,也沒想過會教。
那年裡,他們連青樓都沒有去過,最多也不過是看遙遙的看過花魁一眼,那花魁還不及楚舜好看。
男人在這方面應該是有本能的天賦,不需要去教的,凌聿庚雖然是系統,但卻是再了解不過了。
現在,為人師表,該教的,總還是要教給徒弟的。
凌聿庚把楚舜攬了起來,讓他靠在了自己身上,從前他也背過抱過楚舜,在楚舜受傷或是沒法走的時候,但從沒有哪一次,這麽軟,這麽香,這麽燙。
他知道那都是因那異香的緣故。
楚舜肩膀抵著他心口,他心跳撞擊著胸膛。
第一次,沒有馬賽克的世界。
凌聿庚越緊張,面上神情越冷靜,殺伐果斷得似下一刻就要上戰場,懷中的人顫了一下,偏頭摟著他脖子,埋在了他頸間,似被欺負了小動物發出嗚咽聲。
他身上邪氣很重,抑製邪氣的黑色蓮花滾燙,逐漸轉為了暗紅色,在薄薄的肌肉上看著更加妖媚了。
楚舜側過頭,呼吸落在凌聿庚耳後,楚舜臉上貼著幾縷被汗水打濕的墨發,在白皙的皮膚上帶著別樣的美感,凌聿庚低頭,左手抬起來,繞過他肩膀,替他把臉上的頭髮摘下,楚舜仰起了下巴,凌聿庚垂眸和他對上視線,唇上是楚舜熾熱的呼吸,鼻尖只差兩指的距離便觸碰上。
隨即,凌聿庚視野一晃,唇上鈍痛,他左手指尖勾著的發絲落下,掌心貼著楚舜後腦杓,不知是想扯開他,還是按住他的腦袋。
終究是沒舍得扯他頭髮,唇齒一下侵入了異物,凌聿庚恍惚一瞬,舌尖抵著那異物往外推,推的用了力,把自己也帶了出去,轉而進了另一個溫室,不知怎麽就與楚舜舌尖糾纏不清在了一起。
……
風雨停下,昏暗洞穴恢復平靜,凌聿庚坐在石床旁邊,擦拭了手,整理了下自己有些被抓亂的衣襟,抬手摸了摸唇角,沉默良久,仿佛菜地裡被雨水打濕的黃花菜。
在他身後,楚舜看著他的背影,上前從他身後擁住他,凌聿庚背脊緊繃,聽到他說要幫他,他拿衣袍遮了遮。
“我吸入不多,以靈力壓製即可。”他拉著楚舜的手腕,讓他從身後坐在了自己身旁,偏頭看著他。
這已然是一種無聲的拒絕了,楚舜一頭墨發披散肩頭,視線一和凌聿庚對接上,就垂眸躲開,看不清眸中神色。
“你我師徒,雖這般……”凌聿庚頓了頓,“但你也不必介懷,都是男子,便當做了個夢吧。”
——做了個夢。
說的這般輕巧。
男人這話再清楚不過來。
一時無聲。
凌聿庚正覺這氛圍太古怪,就聽他問:“師尊……怎麽會在這兒?”
“我去你房中找你,你不在。”
楚舜道:“我本在打坐,聽到有人叫我,還有奇怪的味道,晃了晃神,便……到這兒了……”
凌聿庚問他有沒有見到什麽人,楚舜嗓子裡還帶些沙啞,說見到了。
“人呢?”
“逃了。”
凌聿庚:“……”
楚舜垂眸道:“那妖物實在詭異,口口聲聲說要……要玷汙弟子的清白,因弟子不從,他便要先……後殺。”
那玩意兒靠著劍氣找到了他,楚舜本不想和他糾纏,畢竟他也不想喝對方的血,那是個麻煩的家夥,偏生這次又撞到了他面前。
若不是那時感覺到了凌聿庚的氣息——也不至於讓它跑了。
凌聿庚問楚舜那妖物從何處跑了,楚舜指了個地兒,凌聿庚起了身,讓他在這裡待著,他循著異香出去一探究竟,但沒多久又轉了回來。
找不著了,只怕已經跑遠了,這情況有些棘手。
楚舜坐在床角,見他回來了,起身迎了上去,手中握著一把玄鐵重劍,和從前的楚舜幻境裡的自己拿著的那把劍如出一轍。
“師尊,還有這把劍——”楚舜拿出劍,上面邪氣凜然,洞內都似寒冷了許多。
他觀察著凌聿庚臉上的表情,見他果然沒有半分的詫異。
“這劍已認你為主了?”
“是。”
凌聿庚指尖要碰到劍身時,劍意凌厲,劃破了凌聿庚的指尖,一滴血落在劍身上,頃刻之間消失不見,被劍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