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還有此事?”
“是啊,傳聞可滲人了,聽聞那人一身白衣,走著走著便不見了蹤影,將這濟世堂的大夫都嚇得夢魘了。”
“這鬼修好生歹毒!”
“師父,你可聽說過這鬼修?”楚舜以意念傳達問道。
凌聿庚:“……不知。”
“行了,別聊了,都四處看看。”前頭的人站在樓梯上,給他們兩人一組的分了隊伍。
與楚舜一塊的是楚家旁支的一位少年,和他在一塊便悶不吭聲,到了分配的地點,隨意的查看了兩下,就將楚舜一人扔下,尋別人去了。
楚舜轉過頭,就發現了小巷子中只剩下了他。
楚舜抿了下唇。
“不必害怕,我會在這兒。”凌聿庚說,淡淡的嗓音在這深夜裡很有信服力。
楚舜往巷子深處走去,連堆積在一旁的破舊籮筐都不放過。
天上半輪月亮高掛,月光灑落在地上,一陣古怪的風吹過,小巷子中似有第二道呼吸聲響了起來,楚舜腳下一頓,聞到了血腥味,發頂仿佛被溫熱的呼吸撫過,粗粗的呼吸落下。
楚舜抬起了頭。
屋簷瓦片碰撞發出聲響。
皎潔明月高掛,頭頂屋簷上空蕩蕩的,並無異物。
第一晚巡邏,並無異樣,第二天夜裡也是如此,楚舜白天在凌聿庚的督促下打坐修煉,晚上出去巡邏,有凌聿庚在,他夥食也不錯。
凌聿庚靈力蓄積夠了,時常會從他靈府當中出去。
楚家廚房這幾天經常丟一些吃食,因著這事兒也不大,也就沒有上報。
這幾日巡查的動靜不小,鎮上人心惶惶,唯有一處依舊熱鬧非凡,便是花街柳巷。
第六日晚上,楚舜和那二房的小少爺分到了一塊,那小少爺眼睛上的青腫還沒消下去,見著楚舜,像是在打什麽鬼主意,兩人巡邏至一處青樓,二房的小少爺就不見了蹤影。
兩人一道巡邏,他不見了,楚舜免不了受罰。
楚舜在外逗留片刻,進了青樓,凌聿庚在那小少爺身上留了一絲靈氣,知曉他在哪兒,指導著楚舜前去。
他一進青樓,那老鴇就迎了上來,楚舜好不容易脫身,才上了二樓,他這俊俏的模樣惹的小姑娘們都往他身上瞧,凌聿庚感覺楚舜應當是及其不自在,這靈府中的火焰都旺盛了不少。
回廊上男子摟著女子跌跌撞撞走來,楚舜側身避開,往前走去,到了一扇門外,他抬手推開了房門。
房中燭火亮著,朦朦朧朧的一層白紗掩蓋著床邊,床上可窺見兩人身影,楚舜垂眸,側過身,喚了他那小堂弟的名字一聲,“該走了。”
那邊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無人出聲。
楚舜也沒有過去,在這兒不慌不忙的等著。
凌聿庚一看,就覺不好,那壓在他小堂弟身上的女子,身上團著一團黑氣,根本不是人。
這點和原劇情稍有出入,原劇情中楚舜巡邏在更晚的時候,但這次楚家那位二少爺提前發現了楚舜身上的異端,而原本楚舜和鬼修相遇,也該是楚舜獨身一人時,被鬼修綁架到了青樓。
並非是如此場面。
那邊女子停下了,聲音魅惑,“小郎君,可要一起來玩?”
凌聿庚道:“當心,那女子有古怪。”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第一聲響,楚舜眼底晃了晃神,第二聲響,他抬腳往床邊走過去,床上的美豔女子勾著唇,在她身後,楚家那位小胖少爺已經暈過去了。
她之前看中的人,不成想竟是羊入虎口,也不枉她費盡心思把床上這人給誘來當誘餌。
“小郎君,來啊……”
凌聿庚念起了清心咒。
“楚舜,別過去。”
“小郎君……”
“楚舜。”
楚舜眼底劃過一絲暗光,似陡然清醒了過來,止住了去撥開薄紗的手,而裡面的女人陡然撕裂了薄紗,伸手扯著楚舜往裡面去。
楚舜反應極快的拿出符咒扔了出去,嘴裡念咒催動符咒,那女子被符咒碰到的手灼傷,低吼一聲,看著傷了的手臂,再抬頭陰測測的看向罪魁禍首。
兩方纏鬥了起來,女子鈴聲響起之前,凌聿庚封閉了楚舜的聽覺,這一來,那鈴聲就失了效,但楚舜對上女子顯然有些吃力。
桌子被撞倒在地,桌上酒水吃食灑落,滿地狼藉,楚舜吐出一口鮮血,手背擦拭了一下唇角。
一番搏鬥,潛能沒激發出來,人是越來越虛弱了,眼見女子匕首要落在了楚舜的臉上,楚舜的手被一陣溫和的力道托起,手中多了一把劍。
這是凌聿庚蘊養在識海中的本命法器。
楚舜垂眸瞥見這把劍,呼吸一滯。
“起來,繼續。”凌聿庚道。
那女子一看到楚舜手中多了把劍,一眼認出那劍不是凡品,轉身想逃,楚舜抿了抿唇,站了起來。
身後似有力道指引著他,手腕被人托著,揮劍的動作流暢,楚舜從小到大,練的便是劍術,但從未有人如此貼身教他。
男人身型比他高上許多,楚舜站在他面前,還需仰望他,這會兒在他身後,他後腦杓一下抵在了他肩膀上,有些堅硬的的肌肉緊繃著,彌漫過來的氣息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