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引舟還有些不舒服,“起來換床席子。”
“明日再換吧。”他抱著顧引舟。
片刻後,顧引舟咬咬牙,道:“你來就是,我忍忍。”
“不成。”蔣澤楓笑了聲,“做這種事,就是想舒坦,不舒坦了就不做。”
也不全然,這種事就像會讓彼此更貼近,舒不舒坦反而沒有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那過程心裡的感覺,但真要進行下去,那顧引舟就得受傷,傷了容易發熱。
“還有下次呢。”蔣澤楓無意識的捏著他的手。
聽著他這句“還有下次”,顧引舟就不說話了,他怕蔣澤楓怕了,就不想跟他做了,然後找別人。
讓蔣澤楓嘗到這種滋味的,那只能是他。
蔣澤楓不知道顧引舟在想什麽,他腦子裡在想的那都是“下一次”,頭回就當積累經驗了。
第二天一早,蔣澤楓就聽到了院中的劈柴聲,顧引舟今日起了個大早,他走出房間,就看到院子裡顧引舟舉起了斧頭砍下,動作利落有力。
余光察覺到蔣澤楓出來了,他手上動作頓了一瞬,“鍋裡燉了魚,你去看看。”
“唔。”蔣澤楓去廚房看了眼,添了把火。
隨後,他去院子裡洗漱過後,看了眼劈柴的顧引舟,又進了廚房。
魚燉的很香,一開蓋便香味四溢,乳白色的湯汁濃稠,他拿杓子舀了一杓放碗裡,嘗了嘗味兒。
熱乎的氣直撲在他臉上,等到差不多了,他把魚盛出來,端進了堂屋的桌上,叫了顧引舟進來吃飯,顧引舟洗了手,進了屋,和蔣澤楓視線對上,挪開了一瞬,又看了回去。
蔣澤楓抿唇笑笑,眸中蕩漾著笑意。
兩人間還是有了和之前細微的不同,許是有了肌膚之親,不自覺的覺著很親密,僅僅一個對視,都能把氛圍弄得像是老房子著了火。
——
中午,蔣澤楓在地裡碰見了陳謙虎,兩家人的地隔的不遠,陳謙虎拿著鋤頭準備去他家地裡除草,他看起來氣質大變,和之前總是不著調二流子的樣兒有了些許的差別。
蔣澤楓問起他這些天去了哪兒,陳謙虎一擺手,“甭提了,沒什麽好說的。”
“賭到錢了嗎?”他問。
“蔣二,你就別打這主意了,賭運氣什麽的……”
“為什麽?”蔣澤楓問,陳謙虎這一番話,活跟脫胎換骨了一樣。
陳謙虎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道:“賭坊規矩多,別以為贏了一兩回能一直贏,指不定人給你下套呢。”
蔣澤楓:“你被坑了?”
“唉!你怎麽說話的呢!”陳謙虎惱羞成怒,拎起鋤頭去了自家地裡。
蔣澤楓跟過去,“你還沒說呢,你怎麽回來的?”
“就那麽回來了唄。”陳謙虎擺擺手,“你這麽關心我作甚?”
“沒,我就隨便問問。”蔣澤楓說。
他看出了陳謙虎諱莫如深,對那段經歷不怎麽想說,他也就不問了。
村裡到了陳姑娘這個年紀還沒嫁人的姑娘不多,他問起陳謙虎他姐,陳謙虎看著他,說他別不是打他姐的主意。
這天聊不下去,蔣澤楓乾活去了。
他總覺著陳謙虎回來得太離奇,他家沒那麽多銀子,也沒見著陳叔和誰借過,陳姑娘也沒有被逼著嫁人,陳謙虎不像是跑回來的,這點便很奇怪。
太陽升到了正中間,蔣澤楓戴上了草帽遮陽,到了飯點,汗水流淌而下,他衣襟口被自己扯開了,皮膚上浮著一層薄汗,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蔣澤楓轉過頭去,是隔壁地裡的一個叔,指了指下頭,說:“你哥找你來了。”
他在一個小山坡坡上,窄小的山路中,顧引舟提著一個籃子往山上走了上來,蔣澤楓露出一口大白牙,衝他揮了揮手。
顧引舟走到了他面前。
蔣澤楓:“哥,你怎麽來了?”
“不餓?”
“餓了。”
“吃點,帶了雞蛋餅。”
“好!”
蔣澤楓拉著顧引舟去了一旁的樹蔭下,兩人坐在樹下的草地上,顧引舟盤著腿,打開了籃子,裡面的吃的還熱乎著,蔣澤楓先灌了一大口的水。
他背靠著樹,一條腿屈起,幹了一上午活,胃口也好,顧引舟問他好不好吃,他說好吃,顧引舟就在一旁看著他吃,他吃得差不多了,顧引舟就收拾了一下,拿著鋤頭上地裡,讓他在這歇著。
隔壁陳謙虎羨慕哭了。
“你哥對你真好。”陳謙虎也過來歇著了。
蔣澤楓:“他是我哥。”
“要我也有一個哥就好了。”陳謙虎無不羨慕的說,“這樣我就不用乾活了。”
“要乾的。”蔣澤楓打破他的幻想,“你和你哥一起乾。”
陳謙虎:“……”
你大爺。
陳謙虎坐了會兒,沒人送飯,拎著鋤頭順著山坡往下走,回去了,到了這個點,也有婦人來給丈夫送飯,蔣澤楓起了身,拍了拍衣裳,看了眼地裡的顧引舟,轉頭悄聲無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