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楓:“……”
他目光坦誠直白的看著顧引舟,在他這樣的視線下,顧引舟逐漸感到耳根燒得慌,偏過頭去,不自在的舔了下乾澀的唇。
蔣澤楓看著他緋紅的耳垂,抿了一下唇,細密的刺痛與麻意傳來,他往前走了一步,貼著他耳垂,“不是說親一下就不疼了嗎?親我啊哥。”
顧引舟心口猛然一跳,往後一退,蔣澤楓攬住了他的腰,似被蹂躪的小白花:
“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這句話很是耳熟。
“要對我溫柔一點哦。”蔣澤楓低聲在他耳邊說,“我這麽出去,可見不得人了。”
顧引舟一下把他推到了桌邊,蔣澤楓後腰撞到桌子,一疼,端著碗的手猝不及防被顧引舟胸口撞到,碗一下摔在了地上,劈裡啪啦一陣脆響。
藥撒在了地上,顧引舟手抵在他後腰的桌子,微微仰著下巴,吻住了他嘴唇。
……
房內這麽大動靜,外面自是也聽得清楚。
此刻門外正一片寂靜。
老夫人站在門口,面色看不出什麽,但是身上散發著讓人害怕的氣場。
方才裡面的說話聲,她聽到了些。
什麽“害怕”,什麽“見不得人”。
她沒想到,顧引舟竟會這般胡來!
“都下去。”她冷著臉,堂堂大將軍強迫人,算得上是一樁醜事,越少人見到越好。
等人都下去的差不多了,她讓貼身丫鬟把門推開。
門“吱呀”一聲響,在房內被無限放大。
蔣澤楓半闔的眼眸睫毛顫動,他抱著顧引舟腰的手松開,推了一下他,顧引舟多有不滿,卻也猜得到來的人是誰,他呼吸急促,腿還有些發軟,調整了一下神色,在凳子上坐下,理了理衣袍,遮住不太自然之處。
“老夫人。”蔣澤楓低著頭。
老夫人在珠簾後站定,看著地上碎了的瓷片,“怎麽回事?”
蔣澤楓看了一眼腳下,“在下來給將軍送藥,不慎打翻了碗,這便重新去熬一碗來。”
他說話四平八穩,幾乎聽不出他聲音裡的那點不對勁。
“母親,不怪他。”顧引舟的嗓子還有些啞,說,“是我打翻的,藥苦,不想喝。”
“藥苦?從前怎麽不見你嫌棄藥苦。”老夫人似隨口一說,“以往你可都是眼也不眨的便喝下去了。”
“人是會變的。”顧引舟說。
老夫人:“……蔣大夫,你先出去吧。”
“好。”蔣澤楓看了顧引舟一眼。
他往外走時,明顯的感覺到老夫人視線在他嘴唇上停留了一瞬。
“翠兒。”老夫人喊了聲,“送送蔣大夫。”
翠兒跟著蔣澤楓出去了,一出門,她把門關上,給蔣澤楓遞了塊帕子,“蔣大夫,你擦擦嘴吧。”
蔣澤楓摸了一下嘴唇,指腹沾了血。
“藥我去煎便好,蔣大夫先回院子裡歇歇吧。”翠兒說。
老夫人應當是看出來了。
蔣澤楓接過帕子,笑著道了聲“謝謝翠兒姑娘”,也沒有多說什麽,回了他院子。
今日風大,冷風從窗戶縫隙吹進來,到了夜裡,更是寒冷,蔣澤楓躺在床上,想著不知明日還能不能見著顧引舟,解毒的藥方子昨日交到了禦醫手中,他那也不太需要他了。
昏昏沉沉睡到半夜,窸窣的衣物摩擦聲在房內響起,他覺著有風吹進了床幔,裹著涼意的軀體鑽進了他被窩,他倏地睜開了眼睛,被人捂住了嘴。
“噓。”
沾染著藥味的氣息襲來。
“是我。”顧引舟氣音說。
“你怎麽來了?”蔣澤楓嗓音裡還有未散去的倦意。
顧引舟:“同你幽會。”
蔣澤楓摸到他發梢有些濕,“外面下雪了?”
顧引舟:“嗯。”
蔣澤楓:“今日老夫人同你說什麽了?”
顧引舟沉默了片刻,淡聲道:“她以為我強迫你。”
蔣澤楓莫名從這話裡聽出了幾分委屈,忍俊不禁,顧引舟在黑暗裡看了他一眼,“你便不怕?”
“怕什麽?”蔣澤楓反問。
顧引舟:“你便不怕我母親為難你?”
“這不是還有你嗎。”蔣澤楓語氣有些黏糊的道,他側身抱著了顧引舟的腰,就和在村子裡的日日夜夜一樣,把他抱在懷裡。
這話極大程度的取悅了顧引舟。
“你放心,都交給我。”他說。
蔣澤楓:“便都靠你了,哥。”
“嗯。”
許是他這會兒剛被吵醒,聲音裡還黏黏糊糊的,有股撒嬌的勁兒,顧引舟有些心猿意馬,在外面被冷風吹涼的身體又開始熱乎了起來。
蔣澤楓把玩著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跟勾人的小野貓似的,把人心都勾走了,這貓還沒有意識到。
“哥。”
“嗯?”
“我稀罕你稀罕的不行。”蔣澤楓說。
這話來的太突然,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