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做什麽?”顧引舟沉聲反問。
蔣澤楓:“散步。”
“黑燈瞎火,到這兒來散步?”
“我就喜歡黑燈瞎火。”蔣澤楓說,“哥,你不覺得,黑燈瞎火,想做什麽很方便嗎?”
他話裡充滿了暗示性。
顧引舟的火氣消了些,“做什麽?”
“跟蹤啊。”
顧引舟:“……”
蔣澤楓勾著顧引舟的腰,叫他貼近了自己,在他耳邊問:“跟了我幾天了,想做什麽啊?”
顧引舟腦子“轟——”的一聲便炸開了花。
耳邊的呼吸近在咫尺,噴灑在他耳垂,升上一片炙熱的溫度,蔣澤楓的話更是讓他覺得羞赧,他知道他在跟著他。
田野風一吹,吹動了他們的衣擺,樹葉擺動,簌簌作響。
半晌。
顧引舟:“不是同人幽會?”
蔣澤楓:“和誰幽會?你嗎?”
顧引舟:“……”
“幽會”這個有些曖昧的字眼,隨著黑夜,一同變得如有實質般讓他們感受到。
“哥,我想確認一個事兒。”蔣澤楓揪著他衣襟說。
他眸中清透,此刻卻像是蘊藏著一把旺盛的火,他說這句話時,聲音壓的很低,不禁讓人想要想歪了。
顧引舟喉結聳動,受不了他這中眼神,“什麽事兒?”
“我們是兄弟,對嗎?”
“嗯。”
“那我做的事,你別多想。”
“你要做……”
他後頭的話沒說完,就被蔣澤楓翻身壓在了稻草上,蔣澤楓舔了舔唇,一手撐著他身後的稻草,一手攬著他的腰,湊上了前。
看著貼近的臉,顧引舟渾身僵硬。
蔣澤楓湊近了,在他唇上貼了一下,挪開,“哥,你討厭嗎?”
他一雙眸子在夜裡很亮,璀璨奪目,充斥著興奮的光彩。
顧引舟:“……”
顧引舟人都愣了。
耳邊被心跳聲填滿,止不住的滾動喉結。
蔣澤楓等他反應了好一會兒。
吹了會兒風,顧引舟回過神,啞聲道:“你剛剛在做什麽?”
“上次幫我洗澡,你有反應吧。”蔣澤楓說。
顧引舟:“……”
“別不承認,我瞧見了。”蔣澤楓說。
顧引舟輕咳一聲,垂下了眼簾。
“你喜歡我嗎?”蔣澤楓問。
顧引舟被這直白的問話問得不知怎麽答,蔣澤楓看著他變了幾變的臉色,問:“我親你,你有感覺嗎?”
“如果你討厭我親你,那就不是喜歡,哥——”
他松開了顧引舟的腰身,“你喜歡的,只是你想象中的我,我們——”
現在做回兄弟,還來得及。
他的話沒說完,被打斷了。
“你知我想什麽,便是折磨我吧。”顧引舟咬牙說。
他聽明白了蔣澤楓的意思,蔣澤楓想做兄弟,不想做其他的,至今為止,那些都是他多想。
“我沒——”
顧引舟想,幽會,那便該乾些幽會的事,才對得起這兩個字才是。
他扣著蔣澤楓的肩膀,對上他詫異的目光,閉著眼,湊上前,帶著一中勢如破竹之勢,撞上了蔣澤楓的嘴唇,唇上磕到了牙,又麻又疼。
“蔣澤楓。”顧引舟抱著他,啞聲說,“跟哥好吧,哥對你好。”
蔣澤楓:“……”
猜測是一回事,即便八九不離十,證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前蔣澤楓常對顧引舟說,他對他好,他也對他好,顧引舟聽了。
蔣澤楓抬手撫摸了一下有些麻的嘴唇,倒打一耙,“哥,你先招我的。”
第124章 不做兄弟
天氣乾燥, 連日來也沒再降雨,田裡稻草都是乾的,男人氣性上來了, 容易上頭。蔣澤楓抵著顧引舟額頭, 在他唇上親了兩下, 猶然覺得不夠, 又親了兩下。
乾草獨有的氣息鑽入鼻腔, 田地裡的風吹著,若是有人經過,便能看見這一對野鴛鴦在乾些什麽事。
蔣澤楓在貼上他嘴唇後,後退了些許, 光是這麽親幾下,他都能覺出顧引舟呼吸沉沉的,他不像從前那樣,被摸一下小手都要躲開,任由蔣澤楓親著。
“哥,兩個大男人這樣, 你不覺得奇怪嗎?”
顧引舟:“……”
奇怪,當然是奇怪的。
今夜要不是蔣澤楓突然那樣一番動作,顧引舟也不會這麽衝動就說出口, 但說出口了, 他也不後悔。
“我們是兄弟。”蔣澤楓說, “拜把子的兄弟, 那也是兄弟, 傳出去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知道,今晚你一時衝動, 指不定明早兒醒來就後悔了。”他說。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悔不悔。”顧引舟眸子黑沉。
“我把你當哥哥。”
“我沒把你當弟弟。”顧引舟說。
從前還可以算是的,現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