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有點不對。】他道。
系統:【哦,沒事,就是喝醉了。】
【喝醉了?】蘭隨他仰起頭,閉上了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全場下來,他隻喝了一杯東西——是易臣夜遞給他的。
他潛意識的認為易臣夜遞給他的東西不會有問題,當時也沒有多做遲疑。
【那杯酒度數很高。】系統聲音沒有什麽起伏的說,【俗稱‘一杯倒’,據說在以前,經常會有人類進出酒吧的老手,用這種酒來釣魚,比如那些沒什麽經驗又沒戒備心,獨身一人的人。】
蘭隨頭有些疼,他把額角落下來的碎發擼到腦後。
當時他以為這只是一杯普通的酒,味道也還不錯。
回想起易臣夜的態度,他霎時間明白過來。
——說起來,之前有次去聚餐吃烤肉,易臣夜就曾經很有目的性的關注過他有沒有喝酒。
當時沒有細想,這會兒細節通通湧入了腦海中。
他有些口渴,起了身去喝了兩口水。
門口開門聲響起,蘭隨抬頭看去。
外面的人沒出聲。
蘭隨走到了門口,從貓眼上看到了外面的人。
易臣夜一張俊美的臉蛋上沒什麽表情的站在他門外。
蘭隨拉開了門,“易總,你怎麽來了?”
他打開門,才見易臣夜是洗了澡過來的,身上穿著浴袍,頭髮半乾半濕,凌亂的耷拉著,浴袍的領口開得有點大,過於放蕩不羈了。
“說了,晚點給你送藥。”易臣夜說。
蘭隨往旁邊跨了一步,抱胸腦袋抵在門上,垂眸掃了眼他空空如也的雙手,“送藥?”
藥在哪?
這句話蘭隨還沒問出來,易臣夜先開了口,“看看傷。”
他先一步踏進了蘭隨的房間,環顧四周,房間裡沒有讓他討厭的氣味。
“看什麽?”蘭隨反手“哢噠”一聲把門關上。
易臣夜走到床邊坐下,雙腿交疊,“你這床不錯。”
“不都一樣嗎?”蘭隨繼續端著剛才的杯子喝了口水,目光從易臣夜的發絲,掃過他的臉龐,再逐漸往下,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
毫不掩飾的視線,易臣夜自然也能察覺到。
“當然不一樣。”易臣夜說,哪不一樣,卻又不往下說了。
他偏頭摸了下枕頭。
“喜歡的話也可以換一下。”蘭隨說,“這床我還沒有碰過。”
易臣夜想起他之前給他那塊他吃過的草莓蛋糕,也是告訴他,上面的草莓他沒碰過,仿佛在他眼裡,兩人之間這方面總隔著些什麽。
易臣夜不喜歡這種距離,也不喜歡程憬看蘭隨的眼神。
稀罕的東西,總是招人惦記。
易臣夜抬眼:“你是在邀請我嗎?”
蘭隨:“嗯?”
他半闔眼眸,眸中神色散漫。
“算了。”易臣夜舔了下唇,“過來,我給你上藥。”
蘭隨走到他面前,被他扯著手臂一下推倒在床上,易臣夜坐在他身上,指尖一點點的鑽進他的手套,動作很慢很磨蹭,指腹從蘭隨的掌心往上推。
易臣夜的動作中莫名的帶著一分色情的意味在其中。
蘭隨掌心有些癢,卷曲了一下,易臣夜五指插入他指縫中,把手套往外推。
他的手是帶著涼意的,而蘭隨的手是溫熱的,易臣夜所到之處,讓蘭隨的掌心也沾染上了一分清淡的涼意。
手套緩慢的從蘭隨手中脫離,直至從指尖掉了出去。
“啊……”易臣夜狀似無意的說,“不是這隻手。”
他說著,看向了蘭隨的另一隻手,繼而眸光轉回來,看著他的眼睛,唇邊輕輕上揚,帶著溫和又單純的意味。
仿佛並不全是來給他脫一隻手套。
蘭隨腕骨到指尖的酥麻之意還沒散去,他歎了口氣,“易總,怎麽能這麽粗心呢。”
鏡片後狹長的眸子和易臣夜對視著,眼底帶著分色氣,唇邊輕笑了聲,一隻手手腕還在易臣夜手中,另一隻手放在了唇邊,輕咬著乾淨手套指尖的位置,清瘦的腕骨到掌心一點點的從裡面褪了出來。
手掌與腕骨相交的地方,一個牙印赫然暴露在空氣中,在他手上彰顯得很曖昧,蘭隨的手很漂亮,修長纖瘦,而就在這麽一雙顯得有些禁欲冷感的手上,出現了一個格格不入粉色的牙印,卻又分外和諧。
“看見了嗎。”蘭隨把傷口的位置給他看,“所以,現在你要怎麽上……”
藥。
最後一個字他沒能說出來,易臣夜俯下了身,蘭隨感覺到傷口的位置一陣濕濡。
“我比藥,更管用。”他說。
他扣著蘭隨的手,蘭隨傷口處起初還有刺痛傳來,但逐漸就被另一種感覺所取代,房內沒人說話,安靜卻也不安靜。
易臣夜的五官立體耐看,他低著頭,沒有看著蘭隨,而是在專心的給他治療傷口。
這樣的易臣夜,又不一樣了。
就像是白天和晚上的結合體,但不管哪個都是他,很是吸引人,讓人心動。
傷口傳來一陣癢意,一路癢到了心口,像是被羽毛輕輕掃過,蘭隨垂落的睫毛顫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