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吧,我怕他一拳把我砸進牆裡,摳都摳不出來。”另一道更為清朗的男音道,“太他媽不會憐香惜玉了。”
“人說不準是個直男。”
“絕逼不是,我之前還看到他從gay吧出來。”
“那也不一定說是gay,也不是沒有直男去那種地方啊。”
隔間裡,蘭隨和易臣夜面對面站著,易臣夜下巴搭在蘭隨的肩膀上,鼻尖似有若無的蹭著他的耳垂,距離太近,蘭隨的注意力本不在這上面都被他扯的回了神。
他頭往另一邊偏了偏。
他這都一身汗,尋思易臣夜也不會這麽饑不擇食。
但他不動嘴,手上卻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衣物摩擦發出窸窣的聲音。
“砰”的一聲,隔間門被撞的聲音響了起來,外面的說話聲頓了一下,兩個男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再開口。
蘭隨抵著易臣夜肩膀把他按在了門上。
他沒用手去捂易臣夜的嘴,怕他出去以後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蘭隨嘴動了動,用嘴型和易臣夜說了三個字。
【別亂動】。
易臣夜半闔的眼眸神色迷離,呼吸輕喘,和他“夢遊”想吃夜宵的狀態有些像,由於隔間小,兩人靠的近,不經意間,蘭隨察覺到了他的某些變化。
兩道腳步聲遠去,外面的人出去了。
易臣夜閉了下眼,喉結滾動。
衛生間裡很安靜,片刻後,蘭隨從裡面出去了,先去洗了個澡換回了自己那身衣服,回到了車內,調整著眼鏡。
血族對血的渴望,會產生其他欲望不奇怪。
但這次顯然不一樣。
【他有點不對勁。】蘭隨對系統說。
系統敷衍道:【是有點。】
蘭隨:【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系統:【不知道。】
【按照這個頻率,很快就能完成任務了,再接再厲。】系統說。
蘭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那邊是常給易臣夜定做西服的品牌方,後天晚上要出席晚宴,衣服已經定做好了,備了好幾套。
蘭隨讓對方明天下午六點送到易臣夜的別墅,定做的衣服還得上身試過才知道合不合適。
十多分鍾後,易臣夜在他之後從裡面出來,恢復了常態,這次沒有坐後座,直接上了副駕駛。
蘭隨余光掃了他一眼。
隔天不加班,下班後也沒有酒局。
下午六點半,外面天色黑的早,這幾天又都是陰天,別墅裡開了燈,二樓衣帽間,工作人員拿了幾套西服過來,領帶袖口這種東西都是搭配好的。
蘭隨拿去給易臣夜試。
一共五套西服,每套都有一些亮眼的小細節特點,蘭隨也有定做的一套西服在裡面。
“試衣服?”易臣夜瞥了眼一旁的蘭隨。
“是。”蘭隨說,“先試試這套酒紅色的怎麽樣?”
“太豔。”
“穿在你身上會很合適。”蘭隨說,“試試吧。”
易臣夜掃過那邊的另外幾套,還有白色、銀灰色以及深藍色和黑色。
見他不太喜歡這套酒紅色,蘭隨拿了那件銀灰色的,“這套呢?”
“那套。”易臣夜下巴點了點蘭隨手中的那套酒紅色。
蘭隨把外套放下,“我出去等你。”
易臣夜試衣服很快,前後沒有十分鍾,就讓蘭隨進去了,但他身上沒有穿著那件酒紅色的西裝,而是自己的襯衫,他襯衫扣子沒有扣好,隻扣到胸口的位置,胸肌線條似有若無,他低頭扣著袖子。
“就那套吧。”易臣夜說。
意思是其他的就不試了。
蘭隨頓了一下,從善如流的說了聲“好”。
他出門想去叫人來收拾一下,被易臣夜叫住,“你的呢?”
“我的不用試,很合適。”蘭隨說。
易臣夜坐在一邊的長凳上,雙腿岔開,領口扣子也沒扣,嘴裡說著剛才蘭隨說過的話:“試試。”
他下顎輕揚,線條流暢緊繃,側臉輪廓深邃英俊,唇邊似有若無的帶著一起笑,溫和又沒有攻擊性。
“免得到時候,出什麽岔子。”他說。
蘭隨的衣服在他自己的房間。
蘭隨:“我試過了。”
“我沒看到。”易臣夜說。
蘭隨:“……”
剛才易臣夜試衣服,似乎也沒給他看。
他這麽說了,蘭隨當然也不會直接駁他,笑意淺淡的笑笑,說:“那我再試一遍。”
他出了房間,去把他的那套衣服拿了過來,給易臣夜過了一眼,準備換衣服時,易臣夜也沒出去,蘭隨倒是不介意現場有觀眾,他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側身對著全身鏡,解開領口第一顆扣子。
易臣夜面上似乎有些疲倦,後腦杓抵著牆壁,半耷拉著眼簾看著他。
蘭隨動作慢條斯理,空出的手把眼鏡取下放在了一邊,再而後是西裝褲。
安靜的空間裡,金屬碰撞的聲響變得格外清晰,褪下來的衣褲被放在了一邊,蘭隨身上肌肉不比易臣夜少。
蘭隨從鏡子裡對上了易臣夜的眼睛,易臣夜垂下了眼簾,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