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間,程憬被他們帶走了。
“走吧。”易臣夜似乎沒怎麽在意這個插曲。
蘭隨撐開黑傘,“他們是什麽人?”
“獵人協會。”易臣夜說。
他對這個像是沒什麽興趣,蘭隨問一句,他才答一句,蘭隨問他們為什麽要帶程憬走,易臣夜說不知道,可能犯事了,蘭隨多問了兩句,他便看著蘭隨,“你對他也很感興趣?”
雨點砸在黑傘上,落在地面,濺開了水花。
蘭隨:“也?”
易臣夜皺了一下眉,“沒什麽。”
*
一場雨下到了深夜,房間裡亮著燈,蘭隨看著查到的一些細枝末節的消息,他閉了閉有些酸脹的眼睛,靠在了沙發上。
易臣夜對於找他母親凶手的事,好像並不著急。
是已經找到了嗎?
程家?
腦海裡錯亂的信息交織,他一時沒有頭緒。
房內一陣古怪的聲響響起,蘭隨側頭過去,看到了鏡子那邊的門被打開了,一雙長腿從裡面踏出來,易臣夜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他偏頭看到蘭隨,輕笑道:“是在等我嗎?”
青春期的小男生做春夢都沒有他這麽頻繁。
蘭隨把眼鏡隨手扔在了一邊,“我們昨天說好了,今天你不來,你答應了。”
易臣夜踱步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顎,撫摸著他昨天被咬過的地方,“罵我是狗?”
易臣夜做夢做得越來越和現實串聯了,從最開始單純的吃“夜宵”,作為交易給他講點有趣的小故事,到後來他的話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有時蘭隨甚至覺得,他是故意裝的,裝作這是一場夢。
“狗咬你,會讓你有生理反應嗎?”易臣夜一臉單純的問他,“它咬的會有我咬得舒服嗎?”
易臣夜心情好的時候,會讓蘭隨快活一些。
“那隻狗,是不是姓程?嗯?”易臣夜問。
蘭隨:“……”
還來勁了。
“不知道。”蘭隨偏過頭。
“不是說過,要給我排憂解難嗎……”易臣夜說,“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好看著我啊。”
蘭隨說今天不行,但是易臣夜今天心情似乎不太美妙,直接跨坐在了蘭隨身上,姿勢有點糟糕,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養成的習慣。
蘭隨已經分辨了出來,易臣夜隨心所欲時,就會變得分外難搞,還很放縱自己的食欲。
是一口咬下來,就不會輕易松口的類型。
就像是一條餓慘了的野狗,叼著肉包子,任憑別人用棍子打,也絕對不松開嘴裡的肉包子。
“哈……”蘭隨仰起頭,“你是不是……瘋了?”
易臣夜沉迷在品嘗夜宵中,根本不張嘴說話。
在平常該松口的時候,他還沒松口,蘭隨就意識到有點糟糕了,他面上泛著潮紅,看了眼手表,張嘴說話的嗓音沙啞,“易臣夜,要不要和我……玩點有意思的?”
易臣夜舔舐著傷口,濕潤溫熱的觸感帶過一陣麻意,蘭隨咬了咬牙,沒有悶哼出聲,扣著易臣夜後頸安撫著他的情緒,“聽話,松嘴。”
易臣夜有些念念不舍:“什麽好玩的?”
他有那個意思,那這事就好說了,蘭隨道:“你先起來。”
易臣夜沒動,蘭隨試著抱住了他的腰身,易臣夜貼了過來,接著蘭隨一個翻身,將兩人姿勢調轉,易臣夜攀著他肩頭,舔了舔唇,神情很是勾人。
“你不許看。”蘭隨說。
易臣夜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蘭隨抽出領帶,搭在了他眼睛上,手繞過他腦袋,打了個結。
眼皮上冰涼的觸感叫易臣夜有些不太習慣,抬手摸了一下,蘭隨說:“不許扯。”
他從易臣夜身上下去,那股子被勾起來的燥意還沒下去。
他伸手拉住了易臣夜的掌心。
易臣夜的手很漂亮,骨節修長分明,皮膚白皙,指腹不如想象中細膩光滑,帶著薄薄的一層繭子,蘭隨拉著他的手,在房間裡的一條凳子上坐下。
“不要動。”
易臣夜期待的揚起殷紅的薄唇,“我都快迫不及待了。”
“我也是。”蘭隨笑著說。
易臣夜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坐姿散漫,眼前一片黑暗,但他的耳朵很靈敏的捕捉到了蘭隨在房內走動的動靜,他的腦袋隨著蘭隨走動的地方轉著。
蘭隨走到了他面前,他抬起了頭。
“哢嚓”兩道聲響,易臣夜的雙手手腕一涼,他低下頭,但什麽也看不見,“這是什麽?”
“張開嘴。”蘭隨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抵在他唇邊,按了按他那顆獠牙。
易臣夜唇邊張開一絲縫隙,張唇咬住了蘭隨的指腹,細細的磨了兩下,“有獎勵嗎?”
蘭隨一頓,無端有種在欺騙無知單純男人的罪惡感,“有。”
易臣夜順從的張開了嘴,接著,感覺到有東西塞進了嘴裡,上面有蘭隨血液的味道,他沒有太過抗拒,直到這東西扣在了他的後腦杓。
他抬手摸了摸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