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洛斯修說。
伊弗萊:“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洛斯修鄭重的宣讀著誓言,“直至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離。”
“直至死亡,才能將……”由於服用過藥,伊弗萊困意未曾消減,扛不住倦意,聲音越來越低。
雖然他隻說了一半,但得到回答的洛斯修還是露出乖順的笑,在他肩膀蹭了蹭。
無論他是否發自內心。
都沒有關系。
……
洛斯修好像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又好像沒說,他似乎答應了洛斯修什麽話,可後來又想不起來了。
伊弗萊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天亮了。
洛斯修拿著杓子在給他喂藥,藥溢了出來,從伊弗萊唇角滑落,他俯身下去。
伊弗萊感到嘴唇有溫熱的濕潤的觸感,臉上仿佛被羽毛掃過般,癢癢的,他朦朧的睜開眼,看到了洛斯修垂落的睫毛,卷翹顫動,仿佛花園裡蝴蝶的翅膀,稍稍一些風吹草動就會被驚動。
“唔……”伊弗萊感到身上有些虛軟無力的酸疼,像是和人興奮的戰鬥了三天三夜。
當然,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戰鬥。
洛斯修察覺到他醒了,眼簾掀了掀,那本覆蓋在臉上支離破碎的易碎感消失,被凜冽所佔據,他身上的氣質如同松竹般的堅挺,暗藏凌厲的氣息,猶如叢林裡蟄伏的野獸蘇醒。
洛斯修和伊弗萊四目相對,沒有挪開嘴唇,舌尖舔舐過他的唇角,將那溢出來的藥舔去,才起了身,他的表情仿佛吃了什麽好吃的,神情饜足,杓子攪著碗裡的藥,“你醒了。”
伊弗萊後知後覺的嘗到了嘴裡苦澀的藥味。
他身上換了一身乾燥的衣服,頭髮也清爽了許多,他從床上坐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一身衣服是洛斯修的。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我就幫你換了。”洛斯修頓了一下,道,“順便幫你清潔了一下身體。”
伊弗萊舌尖舔過腮幫子。
他記得睡著之前,口腔裡還有一些從喉間冒出來的血腥味,但現在只有藥味,反倒比之前都要舒服許多。
那之前的幾次似乎都不是夢。
“謝謝。”伊弗萊看著他手中的藥,“是要給我喝的嗎?”
洛斯修“嗯”了聲,伊弗萊伸手道他自己喝,洛斯修停頓了幾秒,才把碗遞給了他,“會很苦。”
伊弗萊一飲而盡,動作乾脆利落,透著豪邁。
洛斯修視線落在他上下滾動的喉結上,伊弗萊喝完了藥,放下了碗,觸及他的目光,“好像是有點苦——”
“我說過了,會很苦。”洛斯修說,“你喝得太快了。”
伊弗萊:“不喝快點的話,會更難受的。”
洛斯修起身想去給他拿杯水,剛站起來,就被伊弗萊拉住了手腕,他側頭對上伊弗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眼底仿佛閃爍著微光,璀璨奪目。
“洛斯修殿下。”
“嗯。”
“可以幫幫忙嗎?”
“什……”
洛斯修手腕猛的被往前一拉,他掌心撐在了床上,頭頂的發擦過伊弗萊的下巴。
伊弗萊聞到了一陣淡香。
洛斯修抬起了頭。
“太苦了。”
湊近了看,洛斯修才發現伊弗萊眸底不如遠看時那麽純粹,含著凶猛的野性,他道:
“想吃點甜的。”
他說完這句話,湊過去親吻了一下洛斯修的嘴唇。
“嗯……”洛斯修低吟一聲,喉結滾動。
撐在床上的雙手抓緊了被褥。
伊弗萊捧著他的臉,指腹的繭擦著他的臉頰,摩擦得很舒服,叫人想要把臉再在他手上蹭一蹭。
睡過去的那段時間,伊弗萊醒過來好幾次,都是洛斯修叫他醒來吃東西或者給他洗漱,但關於那醒來時的記憶很模糊,他記不清洛斯修對他說了什麽話,基本上是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伊弗萊想,應該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柔軟的舌尖糾纏,好像衝淡了那苦澀的藥味兒,更多的是一中熱情高漲的激情。
窗簾被風吹動。
敲門聲響起時,洛斯修已經衣衫不整的躺在了床上,兩人鼻尖抵著鼻尖,紊亂的呼吸噴灑在彼此臉上,洛斯修仰起頭,嘴唇貼了伊弗萊的唇一下,又落下來。
“洛斯修殿下。”門外傳來仆人的聲音,“砰砰砰”的敲門聲不斷。
“先起來吧。”
伊弗萊為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絲,“有事要忙嗎?”
洛斯修“嗯”了聲。
伊弗萊偏頭,撕咬著他耳垂,洛斯修悶哼了聲。
“那就先去吧。”伊弗萊這麽說著,卻沒有放洛斯修走,將他困在自己的手臂之間。
洛斯修不甘心的仰頭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等我回來。”
片刻後,門打開了,洛斯修站在門口。
“什麽事?”
“殿下,陛下說……”
他走了出去,門關上了,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伊弗萊長舒一口氣翻身躺在了床上,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