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隨想了一下,動了一下骨折的那隻手,解釋道:“我骨折了,怕你……”
撞到我。
他後面的話沒繼續說,貝倪聽明白了。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裡面飄出易臣夜似有若無的一聲哼笑。
貝倪走後,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蘭隨還沒說話,就聽易臣夜問他:“剛才手被碰到了沒?”
“好像是有點疼。”蘭隨說。
易臣夜皺起了眉頭,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手看了幾秒,“去醫院。”
“騙你的。”蘭隨左手拉住他,“你剛才不是都看見了?”
“不舒服就去看看。”
“你很緊張我啊?”
易臣夜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他那隻手,確信了蘭隨沒不舒服,忽而又冷哼一聲。
“朝三暮四。”
蘭隨:“你在說我?”
易臣夜:“沒有。”隨即,又一聲冷哼,“招蜂引蝶。”
嗯,是在說他。
蘭隨:“不要亂用詞。”
易臣夜:“你剛剛為什麽要給她遞紙?”
他的語氣聽起來無端有點委屈。
“她衣服被咖啡浸濕了。”蘭隨說。
蘭隨有些奇怪,易臣夜平時不像是會因為這種事使小性子的人,不過偶爾使一下,也還不錯。
易臣夜一臉警覺的問:“你為什麽要說她漂亮?你心裡是不是就是這麽想的?”
一連串的質問讓蘭隨有些頭疼,再這麽說下去,就要進展到他對貝倪有意思了。
“你敢……”
“不會說話的話,就別說了。”蘭隨打斷他,伸手抬起他下巴,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你……”易臣夜嘴唇囁嚅,補充道,“你,還不耐煩了……”
蘭隨又親了一下。
易臣夜:“……敷衍我?”
當助理送完貝倪,再回來時,隱約聽到了辦公室內似乎有爭執的聲音,具體具體聽不清晰。
總之等蘭隨出來之後,他再進去匯報工作,就看到易臣夜領帶都變得亂糟糟的,藍色眸子幽深,帶著一絲濕意,面無表情,唇角緊繃,像是在強忍什麽情緒,唇角還紅了一小塊。
助理手一抖。
不會……動手了吧?
我操,好勁爆。
……
蘭隨的手一周複查一次,沒過多久,夾板就能拆了,已經到了十二月,外面天氣愈發的冷,醫生說他的手恢復得不錯,但還是要避免提重物過度使用手腕。
“不用再包一陣嗎?”易臣夜問。
蘭隨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從這句話裡聽出來幾分……不甘心?
他偏頭看了眼易臣夜,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易臣夜依舊是那樣一副關心的模樣,五官溫柔,偏頭衝他笑了笑,殷紅唇角上揚,藍色眸中純粹,好看得緊。
嗯,是錯覺。
一定是錯覺。
“不用,這段時間要注意休養……”醫生又多叮囑了幾句。
“會不會還沒好全?”易臣夜又問。
醫生瞥了他一眼,讓他看片子,道年輕人恢復好,這段時間又休養得不錯,覺著這位家屬實在是有點關心過度了。
蘭隨舒展了一下生澀的五指,一個多月沒有用這隻手,還對這種感覺感到有些陌生。
出了醫院,他們沒有回去,去了商場,天氣冷了,易臣夜說要添置幾件衣服,正好蘭隨手好了方便。
“你一直看我的手幹什麽?”蘭隨問。
易臣夜:“真的沒什麽感覺了?”
“有啊。”蘭隨伸手過去,捏了一下易臣夜的臉頰,感受了一下,“嗯……軟的。”
易臣夜:“……”
他抬手要拍開蘭隨的手,到半路又想起他這手剛好,改成了把他的手拿下來。
路上那麽多人呢。
商場上大多店面都是冬季的衣服,有牌子的羽絨服,大衣,應有盡有,蘭隨不缺衣服穿,不過見易臣夜有興致逛,也就和他在裡面轉了轉。
易臣夜拿了一件大衣,讓蘭隨去試試,他覺得蘭隨的氣質很適合穿大衣,每次穿上,都會有一種斯文紳士的氣質,招人稀罕。
蘭隨試了幾件,易臣夜也要了同款。
晚上有一個酒局,蘭隨和易臣夜一同去的,易臣夜喝了點酒,晚上回到家,蘭隨洗了澡,易臣夜摸了過來。
蘭隨把腦袋上頂著的毛巾扯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給你剪指甲。”易臣夜說。
蘭隨:“我的手好了。”
易臣夜拿著指甲刀,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蘭隨:“?”
他尋思,今晚易臣夜似乎也沒有喝很多酒。
挺會撒嬌。
蘭隨:“行,你來。”
他扯了條凳子坐下,剛洗了澡,他身上隻套了一條褲子,易臣夜坐在他面前的小板凳上,岔開腿,托著他的手,尋找一個角度。
蘭隨感覺到手背和掌心都被不同程度的力道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