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隨:“嗯,到了。”
近年底,公司有些忙碌。
剛巧碰上員工上班高峰期,蘭隨和易臣夜並肩走向電梯門口,兩人身上穿著昨天一起買的黑色長款大衣,走路都像是帶著風,並肩而行更是一道風景線,一路走過去明裡暗裡都有人在看他們。
“還疼不疼?”易臣夜問他肩膀。
“不疼,你也不沉。”蘭隨說,“而且你睡的是我的左手,沒事。”
“怎麽不叫醒我?”易臣夜道。
蘭隨:“看你這兩天好像很困。”
“你心疼了?”
蘭隨低笑一聲,唇邊的弧度清淺,那張臉上露出這種笑容顯得分外寵溺縱容,眼神中都是滿滿的情意般,看的人心口都要酥麻一片。
“嗯,你可以這麽想。”
兩人往另一邊的電梯走去。
另一邊,員工們收回視線,總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對話和詞匯。
公司忙碌,蘭隨身上的事兒多,需要處理的也多,他手腕骨折那段時間的工作大多都是易臣夜幫他處理的,易臣夜一個人乾雙份工。
……
張總老爺子大壽,宴席在五星級酒店置辦,當天晚上六點,這兩天工作忙,易臣夜大多時候都是待在家裡的書房,蘭隨準備出行前,去書房找易臣夜,由於近些時候和易臣夜關系密切,他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而後,他就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易臣夜猛然坐直了身體,把什麽東西藏在了身後,和他對視上的藍眸表面鎮定,還是泄露了幾分心虛。
幾乎是在對視上的一瞬間,蘭隨就感覺到了,易臣夜有什麽瞞著他。
“怎麽了?”他問。
易臣夜沉聲道:“你進門不知道先敲門嗎?”
有些人心虛,會倒打一耙,先把自己摘出來,轉移重點。
比如,現在的易臣夜。
蘭隨黑眸定定的看了他幾秒,眯了下眸子,他推了推眼鏡,退出門外,把門關上了。
書房內,易臣夜火速把書塞進了茶幾底下。
敲門聲響了起來,蘭隨在外面道:“易總,是我。”
易臣夜整理著袖子:“進。”
蘭隨這才推門而入,進來後,他也沒急著催促易臣夜走,走到他身旁,視線在他身上繞了一圈。
“剛才在看什麽?”他問。
易臣夜:“什麽?”
他冷靜自持的整理衣服,“我沒看東西。”
“哦?”蘭隨說,“那剛才你藏什麽?”
“你突然進來,我嚇到了。”易臣夜說。
“……膽還挺小。”蘭隨慢條斯理的說。
易臣夜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
他沒應聲,起了身,一派的沉穩,“差不多到時間了,走吧。”
蘭隨頓了一下,“好。”
蘭隨和易臣夜乘車抵達酒店,進門時易臣夜還在說蘭隨的領帶歪了,蘭隨說沒歪。
這兩天易臣夜也不知道怎麽著,盯上了他身上各種小配件,還熱愛與給他動手整理衣領、袖口、領帶,每次整理的時候,指尖都會不經意的擦過皮膚。
蘭隨的手已經好了,大多數的時候都可以自己來,他卻還是分外熱衷這些事,而他自己每次出門的時候,領帶都是松松垮垮歪歪斜斜的,蘭隨便每次都要反過來幫他整理一下。
張老爺子一百高齡,壽宴也就隻走了個過場,老爺子出來露了個面,接下來便成了一副商業交流的現場,能被邀請來這場壽宴的人,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易總,上次的慈善晚會都沒好好打招呼。”一個中年男人哈哈笑著說,“沒想到這麽快又碰上了。”
易臣夜抿著唇角微笑和他碰了一下杯。
在宴會上,蘭隨看到了程家的人,來的是新上任的副總,程憬的消失對外是說出國了,真正的緣由就不得而知了,自那次遊輪晚宴過後,血族那邊就收斂了不少。
他正在看著那邊程家的人,那邊突然被擋住,他掀了掀眼簾,看到了不遠處的易臣夜。
易臣夜端著酒杯,姿態優雅得體,領口扣子在喉結下,一身西裝矜貴撩人,和人談話時遊刃有余。
要想讓對方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不能一直貼著他,還要讓對方看到他的閃光點。
他余光瞥見蘭隨一直在看著他,勾了勾唇,視線輕飄飄的往蘭隨那邊瞥過去,眼神都像是帶著勾子。
對視間,空氣中縈繞著只有他們懂的氛圍。
蘭隨眸中微閃,端著酒杯,放在唇邊抿了口,視線似有若無的劃過他被西裝勾勒出的勁瘦腰線,口中的酒有些嘗不出味兒來。
他放下了酒杯,往易臣夜那邊走了過去,未曾停留,隔著一拳的距離,擦肩而過之時,輕啟薄唇,“我去趟洗手間。”
宴會上有些嘈雜,人來人往,易臣夜勾著唇和面前的人聊著天,臉上並無異色,好似未曾聽到那道輕聲呢喃,聽到別人問起剛才從他身旁路過的人是不是蘭隨,他好像才察覺到,轉頭看了一眼,看到蘭隨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處。
這個話題很快蓋過。
“易總,城北的項目如今進展得還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