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你決定就好。”易臣夜說。
蘭隨:“扶桑怎麽樣?”
“都行。”
“我想知道你的喜好。”蘭隨說。
易臣夜動作停了一下,偏頭看向他,清澈的眸子裡神色不明,他唇邊弧度往上揚了揚,“我沒有特別喜歡的花。”
是沒有喜歡的,還是不想告訴他?
如果易臣夜對他一點喜好都不想透露的話……那還真是相當不信任。
蘭隨:“我明白了。”
幾分鍾後,蘭隨從書房裡出去了。
房門關上,易臣夜面上神情變得很淡,他深吸了口氣,看著桌上那杯紅色液體,他緩慢的,如同貓科動物般伏在了桌上,下巴抵著手背,另一隻手握住了高腳杯,輕輕晃動了兩下,杯中液體晃動。
很劣質的味道,比不上——
他瞳孔深處一抹暗紅閃過,腦海裡浮現的是那一片肌膚。
下午易臣夜去了健身房,回來後說今天有點累,想泡泡澡。
晚上十一點,浴室裡水聲響起,蘭隨給浴缸裡放滿了水,滴了精油,出去提醒易臣夜可以洗澡了。
他在臥室裡把睡衣疊好放在了床頭。
“蘭隨。”浴室那邊傳來易臣夜的聲音。
蘭隨走了過去,在門口停下,“怎麽了?”
“會搓背嗎?”易臣夜問。
蘭隨:“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會。”
易臣夜:“進來吧。”
蘭隨推開浴室門走了進去。
裡面煙霧繚繞,還點著熏香,浴缸裡溢出來的水打濕了地上瓷磚,易臣夜坐在浴缸中,濕發盡數被擼到了腦後,他偏頭看了眼蘭隨,“眼鏡摘了吧,會熏霧氣。”
這兩天蘭隨在他面前唯一沒戴眼鏡的一次,還是昨天晚上,他主動摘了下來。
蘭隨一頓,把眼鏡摘了放在一邊,拿著搓澡巾走了過去。
“脖子上的傷還沒好嗎?”易臣夜問,水沒過他胸口,波瀾起伏,蘭隨看到他下面穿了條泳褲。
誰在家泡澡穿泳褲。
蘭隨:“……快好了。”
易臣夜舔了一下殷紅的唇。
蘭隨給他搓澡,易臣夜沒有再開口說話,蘭隨也盡忠職守,直到搓到肩膀,他的手腕猛的被擒住,往前一拉,蘭隨身體前傾,水濺到了他的身上,他身上的襯衫濕了,貼在了肌膚上。
領口永遠最上面一顆的男人,這種模樣,就仿佛被玷汙了一樣。
易臣夜抬起頭看到了流暢的下顎線,他偏過頭,鼻尖蹭過蘭隨的手腕,輕輕吸了一口氣。
蘭隨抽了一下手,很輕易的就抽了回來,“易總——”
“抱歉。”易臣夜笑了笑,“今晚有些失態了。”
“沒事。”蘭隨說。
“你的手很漂亮。”易臣夜說。
蘭隨:“如果你想要的是別的,我應該可以滿足你。”
“比如?”
“一場激烈的床事。”蘭隨說。
血族會想要吸食另一個人的血,有兩種情況,一是因為食欲——餓了,想吃,二是因為欲,想要和另一個人體驗些別的快樂。
在吸食血液的過程,他們會體驗到極致的快感。
蘭隨這麽說話,易臣夜也沒生氣,“你先出去吧。”
是他想錯了,還是蘭隨戒備心太強呢。
浴室的房門關上,蘭隨渾身濕噠噠的,他往房間裡走,一模,才發現眼鏡忘了拿出來了,不過有備用的,也沒事。
襯衫貼在身上,勾勒出了肌肉的輪廓。
蘭隨頸間驀地一涼,有種被惦記上的毛骨悚然,他摸了摸脖子。
昨天晚上程憬說他的氣味不一樣了,每個吸血鬼口味不同,他不知道易臣夜聞到的是什麽味兒,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味兒對他有吸引力。
昨晚程憬沒和他動真格,下次倘若他沒了耐心,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易臣夜靠不住,但如果能沾染上他的氣味,程憬也不能再隨意的想要動他。
這是血族之間的潛規則。
只是易臣夜的危險性絲毫不比程憬低——甚至是個更危險的家夥。
蘭隨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翌日早上,蘭隨幫易臣夜送去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西裝昨晚已經熨燙妥帖,他敲了敲門,門內易臣夜道了聲“進”。
蘭隨上前把衣服放在床上,伸手替他解扣子,易臣夜搭在扣子上的手一頓,沒說什麽,把手放了下來。
饒有趣味的看著獵物一步步的在引誘他。
蘭隨規規矩矩的替他穿好衣服,推了一下眼鏡,抿唇微笑:“好了,易總……西裝在你身上很好看,過兩天該定做新的了,需要量一下尺寸。”
易臣夜:“之前不是量過了?”
蘭隨:“畢竟你經常鍛煉——”
他目光落在他胸前,襯衫擋著,什麽也看不見,“說不定,有些地方不太合適了。”
易臣夜:“……”
他一時不太確定,他那個看著精英又冷漠的管家在看哪兒,且神情還帶著幾分玩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