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瑾抱起他,將他放置在了座椅上,俯身親吻。
哄人哄著哄著,就變了味,那眼淚,便也跟著變了味兒。
……
……
宮殿門再次敞開,祿喜抬起頭,見是溫以瑾,他弓腰叫了聲“攝政王”,溫以瑾正要說話,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他回過頭,殷玄夜整理好衣裳,面色紅潤了許多,唇上的顏色也豔了,他輕飄飄瞥了祿喜一眼,讓他去備些乾淨的水。
祿喜一頓,應了話,退了下去。
“不是讓你歇會嗎?”溫以瑾低聲道。
“孤沒事。”殷玄夜不想在這清理後頭事,他走路姿勢比平時含蓄了許多,抬腳要邁出門檻時,渾身一僵,頓了好片刻。
溫以瑾低頭,隱去唇角笑意,輕咳一聲,“我背你?”
殷玄夜面上一瞬漲紅,“不用,孤能走——孤還擔心壓垮了你這病殃殃的身子。”
溫以瑾略微輕佻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臣是不是病殃殃,陛下不是最清楚不過?”
殷玄夜:“……”
“你何時這般孟浪了!”
“當然是隻對陛下。”溫以瑾聲音溫潤,一次一次緩和的在他耳邊咬著字眼道,“陛下不挺受用的嗎?”
殷玄夜紅著耳根,虛張聲勢:“孤沒有!”
……
兩人間的那別扭勁散了,之後上朝時,溫以瑾也沒刻意的同他作對,關系恢復到了從前,又比從前更親密。
每日下朝後,溫以瑾會來殷玄夜宮殿,殷玄夜批奏章,他便在一旁拿著話本看,殷玄夜批累了,他就替他批,他們會在無人處肆無忌憚的親吻,擁抱。
太后壽辰大辦了一場,她不喜鋪張浪費,送禮之事關系到人情世故,太后雖娘家勢弱,但地位擺在那,乃是整個大梁最尊貴的女子,在壽宴上,官員送的禮也均數是經過精心斟酌。
宮中招來了民間戲子,搭台唱戲,有大臣家眷誥命夫人進言,說起選秀之事,殷玄夜年歲不小了,太后扶著額頭坐在上邊,隻輕描淡寫蓋過此事。
太后沒坐多久,便覺疲乏離開了。
倒是也有不長眼的,把主意打到了溫以瑾頭上,京城中達官顯宦不在少數,像溫以瑾這般年紀還單著的,就實屬少數了。
雖說他身體不好,但手裡權勢,也足以讓攀龍附鳳的人打起主意,同他表面交好的官員不少,有人談吐間探了探他的意思,後頭私底下還給他遞了請柬。
有關溫以瑾方方面面的消息,殷玄夜可是牢牢把握著,知曉他收到了請柬,酸溜溜的吃了好大一場醋,溫以瑾忍不住逗了逗他,後來真把人惹毛了,哄了許久才哄好。
天氣越來越炎熱,酷暑難耐,去往避暑山莊的事已安排妥當,再過半月,他們便要啟程了。
這幾日,殷玄夜批奏章時,溫以瑾坐在一旁,殷玄夜便忍不住的往他身上貼,總覺著他身上帶著一絲絲清爽的涼意,即便在這太熱天裡,也沒有一點汗水。
七月七日乞巧節。
溫以瑾下朝回了府邸,換了身衣裳,一出院子,就見在院子裡圍成圈的幾個小丫頭,拿著銀針,往盆裡的水放,時不時發出驚歎嬉笑聲。
他走到她們身後,看著水裡那針浮在水面上,陽光穿過針留下影子。
“王爺。”一旁的丫鬟先發現了他,忙直起身行禮。
“這是在做什麽?”他問。
隨後聽丫鬟說起今日是乞巧節,他才恍然,從前不在意這些節日,如今有了想過節的人,便也開始在意了起來。
“今日晚上可有的熱鬧了。”丫鬟說,“小夢姐姐還同阿寶約好了一塊去玩呢……”
她一抬頭,就發現原地早已沒了王爺的影子,旁邊坐著丫鬟捧著臉道:“王爺都出去了,也不知將來這府裡會是哪位夫人,若是不好相與,那可就是我們遭殃了。”
……
“出宮?”殷玄夜放下手中奏章。
溫以瑾倒著茶,一舉一動行雲流水,他慢條斯理道:“陛下不想去體驗民情嗎?”
“為何是今日?”
“今日想到了,便就是今日。”
殷玄夜扯了扯唇角,“長澤,你別哄騙孤,孤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哦?什麽日子?”溫以瑾端著茶杯,抬眸看向他,溫潤的眸子笑意點點,“臣只聽聞,今日會好生熱鬧一番,便想同陛下一起去看看罷了。”
“孤考慮考慮。”殷玄夜道。
“不急。”溫以瑾說,“陛下慢慢考慮就是——聽說這天也會有不少姑娘上街,不知……”
他的話被打斷了,“孤去。”
溫以瑾端著茶杯放到唇邊,掩去上揚的唇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孤只是想看看有多熱鬧。”殷玄夜說。
“臣也是,不過臣有一點不一樣。”溫以瑾說,“臣想同陛下一同看看有多熱鬧,”
入了夜,城中街道熱鬧非凡,一整條街道燈火通明,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擠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