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殷玄夜提前兩年擊敗敵寇,穩坐皇位,支線顯然也應該是提前了。
那姑娘清冷卻並不傲,不過身份來歷不明,溫以瑾腦海裡轉了好幾個圈,面上淡笑道:“陛下有此想法,臣自當支持。”
茶水幽幽往上冒著熱氣,溫以瑾在一旁坐下,端著茶喝了兩口,殷玄夜盯著他的手。
“怎麽了?”
“這是孤的杯子。”
溫以瑾一愣,“臣——”
“罷了。”殷玄夜輕哼一聲,“你喜歡,這杯茶便賜你了。”
溫以瑾:“……”
殷玄夜端著另一個杯子,放唇邊抿了口,道了聲“好茶”。
味道醇厚,確實好茶,茶香四溢。
“你幫孤看看奏折吧,孤有些累了,想歇一歇。”殷玄夜理直氣壯明目張膽的表達想要偷懶的心思,將毛筆遞給溫以瑾,手指筆直纖長,乾淨漂亮,指腹上又帶著一層繭,“孤還是不能沒有你。”
溫以瑾下意識接過時,毛筆放在溫以瑾手中,殷玄夜的指腹輕輕擦過了他的掌心,帶過一陣癢意,溫以瑾手心卷縮了一下,在殷玄夜的手撤去時,他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殷玄夜指尖顫抖了一下,“怎、怎麽了?”
“陛下的手有些涼。”溫以瑾說。
殷玄夜:“今日有些冷。”
“臣叫人拿件披風來。”他松手起身時,殷玄夜反抓住他的手。
溫以瑾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又手回收,神色有些古怪,眼神躲躲閃閃的,“那你快去快回。”
宮裡太監得了令,很快拿來了披風,溫以瑾和殷玄夜並排坐著,他拿著毛筆批奏折,殷玄夜坐在他旁邊,隨手翻看他批過的奏折,似監工一般。
溫以瑾無意拿過一本批過的奏折,上面的字跡是他的,批奏折的風格,也是他的,但他對這本奏折並無印象,他怔了怔,這也不是殷玄夜的字跡,他余光睨了眼一旁翻看奏折的殷玄夜,拿過另一本折子,果不其然,和他是一樣的字跡。
看來是刻意用了和他一樣的字跡——親手教出來的,果真處處像他。
就是這性子,在外沉穩,對內還是跳脫了些,不過跳脫也有跳脫的好。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殷玄夜不再翻折子,轉而玩弄起了溫以瑾肩頭的墨發,又一炷香時間,溫以瑾肩頭一沉,原是殷玄夜倦了,直接枕在了他肩頭。
這幾日殷玄夜用功他都看在眼中,眼底疲倦也是清晰,因而殷玄夜說累了,想歇一歇,溫以瑾也沒有反駁他。
在殷玄夜腦袋從他肩頭往下滑落時,他抬手托了一下他的臉頰,掌心柔軟的觸感讓他指腹不經意的撫摸了兩下,反應過來後,他又覺這動作在殷玄夜這個年紀,已經不合適了,好在殷玄夜睡著。
他穩穩當當的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沒瞧見,殷玄夜唇邊抿開了一絲笑意。
房內靜悄悄的,偶有紙張翻動聲,牆角的爐中點著熏香,過了許久,殷玄夜的呼吸走向平緩時,外頭傳來了說話聲。
祿喜進來,見殷玄夜靠在溫以瑾肩頭睡著,放輕了動作,溫以瑾嗓音放輕了,“何事?”
“回稟攝政王,薑姑娘求見陛下。”
溫以瑾:“薑姑娘?”
肩頭的腦袋動了動,殷玄夜醒了,他從溫以瑾肩頭抬起頭,揉了揉皺著的眉頭,有被吵醒的不悅。
祿喜:“陛下。”
他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溫以瑾手握拳抵唇,打趣道:“陛下快去吧,莫要叫薑姑娘等急了。”
薑姑娘是誰,溫以瑾大致是猜到了,能進入宮中,卻又沒有個身份的人,也許也就只有那天的那位白衣女子了。
殷玄夜聽懂了他話裡打趣的意味,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又沒說,讓祿喜把人帶進來。
“臣便——”溫以瑾要起身時,殷玄夜一扯他袖子,溫以瑾抬眸對上他黑沉的眸子,露出了一分詫異。
這時,薑姑娘一身白衣走了進來,殷玄夜松開了溫以瑾,溫以瑾站在了一旁,薑姑娘今日還是蒙著面,看不清楚真容,她上前來,將一張紙放在桌上。
“上次說的藥方子,妾身琢磨了幾日,都在這兒了,陛下王爺若不放心,可叫宮中禦醫看看。”
“孤知道了。”殷玄夜拿過宣紙掃了眼。
“恰好今日王爺在,不知能否叫妾身再把把脈?”她問。
“薑姑娘請。”溫以瑾伸出手。
細節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某些想法,薑姑娘全程瞥了殷玄夜好幾眼,顯然是對他有意思的,殷玄夜呢?
溫以瑾在她把脈時,側過頭去,恰巧對上了殷玄夜的目光,他眸中一滯,殷玄夜眸光微閃,視線下滑,看向了薑姑娘替他把脈的手。
……
待她走後,殷玄夜就拿著那藥方,和溫以瑾一同去了太醫院,藥方是沒有問題的,的確適合調節溫以瑾身體所用,他便看著人抓藥,叫溫以瑾今夜留在了宮中。
夜裡還親自督促溫以瑾喝了藥。
殷玄夜的身體很暖和,溫以瑾每每睡著後,就不自覺的把他摟入了懷裡,到了後頭,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