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哦——”簡綏挑了挑嘴角,“我會的。”
這話無疑是默認了調酒師的猜測,調酒師曖昧的看了眼他身後,簡綏轉過頭,就見路聞飛拿著托盤站在他身後。
路聞飛點了單,把托盤放桌上,“在聊什麽?”
說這話時他沒轉頭,但簡綏就是知道是問他的。
“說你呢。”簡綏道,“說你在酒吧可受歡迎了。”
路聞飛:“沒有。”
調酒師插嘴道:“哪是沒有,那是人家小姑娘不敢和你表白。”
“哦,表白啊。”簡綏指尖點在酒杯杯沿,忽而一頓,“說起來,今天倒是個表白的好日子。”
調酒師抬眸衝他笑了笑,也沒說話,但那表情看起來挺意味深長。
路聞飛沒坐多久,又很快忙去了,簡綏看著他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
臨近零點,街道上亮著霓虹燈,一條夜市上比往常熱鬧,穿著棉服的人們走在街道,滿星點綴夜空,閃爍著光輝。
酒吧音樂停下,主持人上了場,所有人都開始等著跨年,聚光燈打在台上,路聞飛往吧台走去,還沒走到吧台,一隻手就從一旁伸了過來,拉了他一把。
他幾乎瞬間,就察覺到了對方是誰,順著力道跟著穿越了人群。
一個穿著服務員製服的女人靠在吧台,叫了一聲調酒師,“傑斯。”
“怎麽了?”
“路哥呢?”女人問,“我剛看到他往這邊來了。”
“跟他男朋友走了唄。”調酒師道,把一杯酒推到女人面前,“嘗嘗,新品。”
女人神情怔住,低頭愣愣的看著酒,半響。
“哈?男朋友?什麽時候……操?”
“才反應過來,你反射弧也太長了。”
幾分鍾過後,大屏幕上開始進入了倒數,酒吧的人拿起手機錄視頻,也跟著倒數今年最後的時刻。
“哈……”
“呼……”
更衣室內沒有開燈,暗淡的光線下,兩道不同的呼吸聲急促的喘息著,路聞飛仰著頭,背靠著牆壁站著,簡綏扶著他肩頭上方的牆壁,弓著腰,額頭抵在他肩頭。
兩人一路從外面跑過來,呼吸都變得紊亂了。
路聞飛胸膛起伏著,酒吧裡沒有外面那麽冷,這麽一跑,還有些熱。
外面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來,兩人呼吸都慢慢的調節了過來。
“唉。”簡綏在他耳邊道,“我是不是有些話還沒有和你說過。”
路聞飛從走神中回來,“什麽話?”
簡綏傾聽著外面的倒數聲。
“五……”
“四……”
簡綏在他耳邊輕輕呢喃著倒數,數到“二”時,他道:“我很喜歡你這件事,是不是還沒有告訴過你。”
“新年快……”路聞飛話音戛然而止,愣了愣。
外面酒吧的人群聲勢浩大的倒數結束,分外熱鬧的喊著“新年快樂”,大家一起跨年,而簡綏隻想和路聞飛跨年。
更衣室內響起一聲悶哼,簡綏感覺到唇被很重的力道堵上,上嘴唇磕到了牙,似乎破了皮,嘗到了血腥味。
但面前的人沒停,路聞飛手抵在他胸前,抓住他領口的衣服,有些粗魯的吻著他,簡綏摟住了他的腰,也不在乎嘴上那點傷,以同樣的力道擁吻著他,與其說吻,不如說兩人都在咬著對方的嘴唇。
昏暗的環境,似與外面隔離,接吻而發出的曖昧聲在這小小的空間裡回響,熾熱的呼吸交織,吻裡帶著年輕人的氣血方剛,激烈的感情碰撞,濃烈而濃稠。
兩人在更衣室待了好一會兒,光是接吻,就吻了十多分鍾,激情四射,出去時兩人都嘴唇都帶著濕潤的光澤。
路聞飛的那張臉,怎麽看都不太純潔,也好在是酒吧光線暗淡,不細看不怎麽看得出來。
路聞飛結束了酒吧的工作後,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簡綏替他圍上圍巾。兩人從酒吧裡出去。
“去哪?”簡綏問,不待路聞飛回答,又說,“公寓那邊應該落灰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去酒店開個房吧。”
這句“開個房吧”被他說的理所當然。
路聞飛應了聲“好”。
在晚上跨年夜過去之後,街道冷清了很多,凌冽的冷風刮起地面的垃圾,卷著在路上滾了幾圈。
酒店大堂亮著暖黃色的燈,前台支著腦袋昏昏欲睡。
“麻煩開間房。”簡綏把身份證放桌上。
前台問他要單人房還是雙人房,簡綏瞥了眼路聞飛,道:“還有大床房嗎?”
前台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一圈,臉上掛著職業微笑:“有的,請稍等。”
她開好房,把房卡遞給他:“您的房卡和身份證,請拿好,在四樓,那邊走。”
“謝謝。”簡綏拿過兩樣東西,和路聞飛往電梯那邊走去。
這個點沒什麽人用電梯,電梯就在一樓,他們上了電梯,門緩緩合上。
路聞飛吐出一口氣,“應該開雙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