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實話實說,難道這就是慕家人教出來的待客之道?”丁斯辰交疊著雙腿靠在椅子上,眼睛看著對面惱怒的慕涼,“或者,你可以直說找我有事,不用借著吃飯的幌子。”
“客?你在我這什麽地位你不清楚?何必自取其辱?”慕涼諷笑道。
他看著對面的丁斯辰,眼底神情有些複雜,丁斯辰最近的變化很大,特別是眼前雲淡風輕,泰然處之的樣子跟以往懦弱無能的樣子大相徑庭。
要不是這人耳朵上的紅痣,他都要以為這人不是丁斯辰了。
“既然不是請我吃飯,那就說事,你叫我來就只是跟我說戴口罩?讓我別去公司?那我可能要跟你說聲抱歉,我不太喜歡被人指指點點,要不要戴口罩,要不要去公司那是我的自由,不用你們這些外人指手畫腳。”丁斯辰表達自己的立場。
他不是原主,不會再聽他們的命令。
慕涼緊緊盯著眼前的丁斯辰,心裡邊的不安正在擴大,慢慢變得心焦。
但表面上,他依舊冷冰冰,像隻高冷的孔雀,對丁斯辰依舊一副輕慢的態度。
丁斯辰淡定地回視,雖然慕涼臉上表露出對他的不屑一顧,可他依舊從慕涼那雙冷漠的眼眸中看出絲絲不安。
不安?慕涼在不安什麽?
擔心他把顧成烈搶走?
丁斯辰否認了這個猜測,顧成烈對慕涼是真愛,雖然身體出軌,但不可否認顧成烈很愛慕涼。
慕涼也完全不可能會有這方面的顧慮。
再者,慕涼從未把原主放在眼裡,他都能同意顧成烈跟原主領證,就足夠證明這人一點都不擔心被原主搶了自己的位置。
那這人在不安什麽?
丁斯辰心裡邊很好奇。
片刻後,丁斯辰便站起身,雙手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外套,說:“既然你沒有什麽要說的,那我先走了,我得去用午餐。”
慕涼從丁斯辰的態度中看到了輕慢,就如他不待見對方一樣,這讓他眉頭皺得更緊,眼底劃過濃濃不悅。
“如果你不聽,非要天天往公司裡湊,那就別怪阿烈那邊對你動手,你也不過是十八線外的小藝人,把你給抹掉還真不會有人關注,你自己最好想清楚了。”慕涼威脅道。
“哦,對了,還有你的弟弟,他現在可比你紅,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我想你應該不希望他再次跌落下來吧。”
說完這些,慕涼眼底劃過一抹傲慢。
原以為這樣說,對方肯定會求饒,可對方卻只是朝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
慕涼頓時有種拳頭砸在一團棉花上,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丁斯辰收回視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呵,要是你看到林一磊跟顧成烈睡一起,估計就沒有現在這麽淡定了。
說起來,照片還在他手機裡,他得找個時間發給這人才是。
……當然不能讓這人察覺是他發的。
從包廂出來,丁斯辰找服務生問有沒有空桌,服務生好奇地看了看剛剛那間包廂問:“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他點的菜我不喜歡吃。”丁斯辰露出一絲不滿意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喜歡剛剛包廂那人點的菜。
服務員心裡邊汗顏,那間包廂就點了一個人的量。
他詢問丁斯辰是堂食還是包廂,丁斯辰要了間包廂。
在服務員帶丁斯辰進包廂時,有個人進了剛剛慕涼那個包廂,若丁斯辰還在剛剛那個包廂,他會發現進去的那個人是他認識的。
包廂裡,丁斯辰點了兩個菜,在服務員出去後,他摘下黑色口罩,看著窗外的景色。
消瘦的下巴被口罩遮住,鴉羽般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打下一片陰影,乾淨修長的手指握著透明茶杯往唇邊送了一口白開水。
他在想剛剛慕涼說的那些話。
慕涼一直強調是顧成烈不讓他去公司,讓他戴口罩,但他卻覺得這是慕涼自己的意思,只不過是經了顧成烈的口。
現在顧成烈還處在養身體過程,沒辦法來找他,慕涼心急了才會主動來找他,提出這些他不能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讓慕涼急了?
丁斯辰很疑惑。
原主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多,而他也更加不能置身事外了。
午餐過後,丁斯辰離開了餐廳。
出來時,他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一個熟悉的人影正靠在車邊抽煙。
是顧千俞。
顯然是來這等他的。
丁斯辰也不去想對方為何會知道他在這,這人若是想要知道什麽,一定會想方設法去調查。
顧千俞看到他來,打開車門示意他上車。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丁斯辰上車問了句。
顧千俞避開這個話題,他把副駕駛的車門關上,自己繞到駕駛位那邊坐了進去,“早上我就去接你,你電話打不通。”
“我一早有事出門一趟。”丁斯辰扣上安全帶,剛坐正身就看到面前遞來一份文件,他疑惑地看向顧千俞:“這是什麽?”
“你的病情報告。”顧千俞直言。
丁斯辰又瞥了他一眼,心道:男主這是不打算遮掩在跟蹤調查他了。
伸手接過這份病歷,丁斯辰仔細看了一會兒,總共有五份病歷,是之前原主來檢查時出具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