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之前就想要養一條大型犬了,但一開始是工作忙,時不時就要出差。後來晝夜顛倒隨心所欲,養狗養貓的計劃就一直擱淺沒被顧錦從角落裡提出來。
陸行簡前爪後爪並用地後退了一點,但隻一秒,他就坐在了原地。既然顧錦喜歡,那想怎麽樣就隨他吧。自己都可以。
陸行簡很顯然不知道顧錦的得寸進尺是個什麽程度的技能。
顧錦捏著德牧兩隻兔子一樣的黑耳朵就不想撒手了,他真的很喜歡陸行簡這幅緊張又想要和他親近的樣子。顧錦笑眯眯地在狗子臉上親了兩下,又伸手揉人家的胸口。
遊戲裡的建模比實際生活的要大上一圈,順滑的皮毛下是因為呼吸一起一伏的肌肉。
陸行簡不太適這樣的親近,但心底的愉快不做假,遲疑地將下巴放在了顧錦的手上。這個角度,無論他怎麽看人都有種眼巴巴的乖順。
顧錦來者不拒,直接就開始撓人家的下頷。
“可以捏肉墊嗎?”顧錦眼睛亮亮地問道。
陸行簡想了一下,還是舉起右爪搭在了顧錦的手背上,示意可以摸。顧錦喜歡就好。
“洛安這是和你說了什麽啊?讓你委屈成這樣。”
陸行簡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委屈這個詞來形容,一時間有點不適應。但面前的人是顧錦,他也沒什麽好反駁的。
“他說在你父親生病期間,他算是你唯一一個親人,在你還沒有和我結婚之前,不要頻繁聯系,你沒時間搭理我。”
……真不愧是你啊洛安,顧錦差點笑出聲。
“他這麽說,你就聽了?”顧錦調侃陸行簡,“陸總,你好乖啊。”
這片島嶼的另外一邊全是玩家不腐壞的屍骸,顧錦現在所在的位置,雖然沒有屍體了,但也都是枯枝亂石和夾在石頭裡的枯草。
但現在,顧錦就是覺得這風景不錯。畢竟獵獵的海風能把陸行簡身上的毛毛吹起來,顯得這條狗子特別帥氣。
“他畢竟是你父親未來的伴侶。”
但他真正想乾的是給你戴一頂綠帽子。
顧錦都不知道該怎麽提醒自家單純的總裁了,隨意岔開話題。
“你有感覺嗎?”顧錦饒有興味地圈著人家的爪子捏肉墊,“這是手還是腳?”
“……是手。”陸行簡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顧錦親吻過一樣又甜又癢,他背後的尾巴已經快把地面掃乾淨了。
“顧錦,我有話和你說。”
顧錦順著就伸手捏了捏陸行簡的肚子,硬中帶軟的手感讓他滿意地眯起了眼,“你說。”
“雲瑞在兩年前給你父親匯了一筆錢款——”
顧錦的手微微一頓,但此時,他已經摸到了更下面一點的地方。
“……”面前的狗子終於還是後退了一步,兩條前腿警惕地並攏,表達出了禁止騷擾的意思。
顧錦順勢收回手,“雲瑞的建模一直都很仔細。”
他的手被面前嚴肅起來的狗子拍了一下,示意顧錦現在在說重要事情要認真。但陸行簡背後微微繃緊的尾巴不會作偽,充分表達了主人被調戲以後的緊張心情。
顧錦覺得陸行簡就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情緒反正是更加明顯了。
顧錦索性在他面前坐下,支著頭看人,“你是說,你父母和顧鴻安之間的匯款嗎?”
陸行簡沒想到顧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蹙眉沉默下來。
他要是人類的樣子,皺眉不語的時候還能鎮住顧錦,但作為一條豎著黑耳朵的狗子,顧錦就隻覺得可愛想擼了。
顧小錦同志特別放肆地揉了揉人家的頭,指尖陷在大型犬的皮毛裡,半真半假地把國安和洛安給的消息結合起來說給陸行簡。
“國安問過我這件事情了,說是可能和公海襲擊案有關,看時間是從一年多前開始策劃的,也符合公海襲擊的縝密。
但我和顧鴻安的關系本來就不好,事情發生的時候,已經不回家了,所以什麽都不知道。”
陸行簡沉思了一下,“我對此也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已經發郵件問了父母,郵件顯示已讀但沒有回復。現在國安和雲瑞內部都在追查這件事,應該不久以後就會有結果了。”
犬類烏黑的眼睛裡倒映著顧錦的影子,他聲音低了點,
“顧錦,我是說如果,如果這筆款項的使用對你不利的話,你可不可以相信,我從來沒有參與其中?”
顧錦臉上的笑意不變,但瞳仁微微收縮了一下。
陸行簡既然這麽說了,那麽這筆款項和他有關還是不利相關的概率大概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不然他肯定會先說公海襲擊或者財產分配的事。
時隔不到一個小時,洛安和陸行簡給出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說法。顧錦沒辦法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判定自己該相信哪一個。
事實也正如顧錦所想,雲瑞的資金走向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陸行簡緊緊盯住顧錦,等著他的回答。
短暫的安靜以後,顧錦笑著親在了陸行簡的鼻梁上,“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
手下的軀體霎時間放松下來,溫柔地用臉側蹭顧錦,像是某種安撫一樣。
“還有一件事。”
顧錦再次捏上了他的肉墊,黑色的肉墊手感彈彈軟軟的,和陸行簡這幅新身體嚴肅端莊的外表完全不一樣,讓顧錦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