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耀見趙海揚開始有一種仇恨的眼神,他原先是真的很溫和很平靜的,很少能從他眼裡看出來波動的情緒,更別說仇恨了,只不過他不確定趙海揚到底想要怎麽做。
江大榮很明顯在商場浸濡這麽多年,有能力有資源有人脈,一般人很少能動得了他的商業版圖,連他在江大榮那邊都吃了不少虧。
“你會幫我嗎?”
“我一直在幫你。”
如果不是因為趙海揚,他跟江大榮或許早就成為商業合作夥伴,他們在前面幾年還是會有合作的,正是因為趙海揚,他跟江大榮反而成為仇敵一般的存在,斷了所有合作,成為商業對手。
“不許給我下絆子,說不定我們能一起將江大榮拉下馬。”
莫子耀笑了笑,覺得趙海揚天真,同時又覺得他可愛,像他們這樣的人。
即使是公司破產,日子也不會太難過,是公司破產,不是他們個人破產,他們還是會很有錢的,只不過沒那麽風光而已。
“好。”
看到趙海揚似乎開心了,他也覺得開心。
……
事實上,趙海揚似乎真的開始試著管理公司,不過不是管理慶朝集團,而是重新注冊了一家新公司,開始招人,他聽說趙海揚挖了江大榮公司的幾位高管,他不擔心趙海揚賠錢。
但他擔心他的身體,他瞧著海揚的身體痊愈得不是很好,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可他每天都興致勃勃地工作。
吳睿森那邊還是研究出新藥物,一種含有特殊分子靶向藥物混合著血清,他看趙海揚每天都輸一管血藥劑,左手臂的血管已經被打得淤青,然後又換右手,不過好在是有效的,至少將趙海揚鬼門關拉回來。
羅蓓那邊也很縱容他,根本不管他做什麽。
他瞧著趙海揚開始有模有樣了,一副精英人士的樣子。
這晚,趙海揚晚上十點多才回來了,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洗澡,他的潔癖還是沒變。
“你臉色很蒼白。”
“有嗎?”
“你身體不舒服是不是?”他問,見趙海揚臉色真的蒼白,手在底下有輕微的顫動,仿佛不受控一般,他盯著穿著襯衣的趙海揚,這幾天,他都在忙他的新公司,可以說是早出晚歸,他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沒事,只是後遺症。”
我就是有一些戒斷後的後遺症,不是什麽大事,我能撐過去,都撐兩個月了,江大榮想用這個拿捏我,我天生忍耐力就不錯,他拿捏不了。
我叫護士進來,讓我打針,這次是輸液,一共100cc的血藥劑,我乖乖回床上躺著,今天工作一天,我身體是疲憊的,見莫子耀還看著我,我衝著他笑了笑。
最近我們兩相處和諧多了,大概是有了共同的敵人。
“別累著自己。”
“我有分寸,我最近好多了。”
雖說是大病初愈,但血藥劑真的管用,至少我能感覺到身體正在慢慢恢復,我也沒工作多久,就五個小時,主要是開會,我手上的靜脈留置針一直沒有拿開,所以護士很快就弄好了。
莫子耀上我這張床時,我沒說什麽,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過了一會,我聽到莫子耀說話,他問我是不是江大榮給我吃了什麽容易上癮的藥。
我想回答他,可是我太困了,於是有沒有回答,我忘了。
莫子耀太熟悉這種對藥物上癮,但是又強行戒斷的身體反應,就是會忍不住顫抖。
他當時便是如此,不過他當時年紀小,所以控制得不是很好,趙海揚是成年人,意志力比當時的他好多了,他要不是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來。
江大榮的的確確是個瘋子。
趙海揚這段時間一直沒說,應該是不知道江大榮給他吃的什麽藥,他覺得他能扛過去,他就一定能扛過去,論堅持,沒人能比得過趙海揚。
這一點,他不擔心。
他摸了摸趙海揚熟睡的臉,還是瘦了,似乎怎麽都養不回原來有點肉的樣子。
……
江弘予從酒店裡包廂裡出來,他聽朋友說羅家走失多年的大兒子在隔壁包廂應酬,他出來瞅一眼,借著服務員開門送酒的時候朝裡面看過去,但什麽都沒看到。
他也看到新聞了,他都不知道原來趙海揚是羅家的大公子,羅家在昌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豪門之一,他都沒想到趙海揚還有這一層身份,前段時間他父母離婚分家產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尤其是趙海揚一回來就分得三分之一的家產更是成為熱議話題。
因為之前沒有曝光,這段時間曝光了照片,他才知道羅家大公子是趙海揚,一下子從莫子耀包養的情人到豪門公子,他都不敢相信,他還聽說羅蓓只剩下他一個孩子,以後財產都是他的。
什麽都沒看到,江弘予又回包廂,給他哥發了一條信息,不知道他哥現在對趙海揚還有沒有想法。
不過趙海揚現在變成有錢人,估計錢對他而言已經不是什麽好處。
江弘予讓人在外面守著,要是隔壁包廂有人出來就來告訴他。
一直等到十點多,他朋友跟他說趙海揚從包廂出來了,他趕忙起身再次走出去,沒看到趙海揚的正臉。
但是認出他的背影,因為趙海揚人高,比一般人都要高一點,所以很好認,穿著白襯衣,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趙海揚瘦了,襯衣都有點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