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要做什麽？”

　　“休息吧，睡到自然醒。”

　　我洗手， 向謙也跟著， 切個水果， 他也跟著， 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我後面，我往切好的水果上面叉個叉子，眼神示意他可以吃了，向謙吃了幾塊。

　　“自己端著。”

　　“哦。”向謙老實地接住小盤子，端著吃水果，飯少吃，水果還是可以多吃一點的，草莓很甜，番石榴倒是硬了一點。

　　“你跟著我幹什麽？”

　　“因為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啊。”向謙笑著說，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

　　時間還早，還是大白天，我其實也無事可做，前兩天連著工作，人很疲憊，正好梁家歡來電話，我原本想去陽台接電話，見向謙又要跟著，乾脆站在原地接，每次梁家歡打電話過來都是約我出去玩，我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也沒什麽事就答應下來。

　　掛完電話後，向謙睜著大眼睛看我，“我能去嗎？”

　　我皺眉，想著以向謙的體質，去哪都不方便吧，要帶醫生也要帶保鏢。

　　雖然去的是夜店，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可對於向謙而言，外面就是危險的，一點點衝撞撞到他都可能出事。

　　“我想去，我好久沒出去玩了。”

　　“你可以讓莫子耀帶你出去。”

　　“他才不會帶我出去，他就是希望我待在家裡，或者是在醫院裡，怕我出事，我哪一次是出去時有事的，都是好好呆在家裡出事，我去過SPACE，不是沒去過，沒有什麽危險，你就帶我一起，我也好無聊，就一次，一次就行。

　　反正我也沒幾天活頭，別人說趁著活著多出去玩玩，我也想在我死之前好好玩一玩，我不會告訴莫子耀的，他現在去出差了。”

　　“別說這種話。”

　　向謙把死隨時掛在嘴邊的行為讓我眉頭皺得更深，小說裡面他的確死了，這病到最後還是沒什麽解決辦法，向謙也因為生病，身體到後面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他越這樣說越讓人覺得無奈心酸。

　　“帶我去嘛，我保證乖乖的，不會亂跑。”

　　“你會帶隨行醫生嗎？”

　　“會，帶醫生帶保鏢，我保證我不會讓我出事，也不會讓你出事，況且你也是醫生啊，出事你可以救我，不過我發誓不會有事的。”向謙舉起兩根手指頭，認真道。

　　我還是答應下來。

　　到晚上八點，吃完晚飯，我才出門，到樓下的時候，向謙已經在等了，我乾脆坐他家司機開的車，向謙出門帶的人比我多，前面一輛車，後面一輛車，加上林哥他們開的車，一共四輛車出發。

　　到夜店後，梁家歡很少開包廂，所以我們的位置在一樓大廳卡座這邊，相對包廂的封閉式空間顯得喧鬧嘈雜一些。

　　因為是臨近春節，座位已經被訂滿了，沒有多余的位置，所以林哥他們隻站在不遠處看著。

　　“你能喝酒嗎？”我見向謙就要拿起酒杯，伸手摁住。

　　“我能喝啊，真的能喝，我不喝多，就嘗一點點。”

　　我還是摁住，不讓他喝，出什麽事，我負責不了。

　　“海揚……”

　　喧鬧中，我看到有人叫我，抬頭一看發現是陳易青，我衝他笑了笑，“好久不見。”

　　陳易青坐在我旁邊，目光掃了掃向謙，“你男朋友嗎？”

　　“不是，我朋友。”

　　“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麽好看的朋友，看起來有點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向謙知道陳易青，也知道陳易青跟邢向北有過一段，所以他不樂意給陳易青好臉色，就淡淡地轉過臉，看向前面，也沒有加入趙海揚跟陳易青的對話。

　　“我能去蹦迪嗎？”

　　“不可以，人太多。”

　　“那我能幹什麽？”

　　“坐著。”

　　向謙撇撇嘴，沒想到被管這麽嚴，見趙海揚不容置疑的樣子，他也沒有再去反駁，他知道別看趙海揚平時溫溫柔柔好說話的樣子。

　　但絕對是有脾氣有原則，不是好糊弄的人，況且出來一趟，見到這麽多人對他而言已經很有趣了。

　　他看向跟人說話寒暄的趙海揚，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麽子耀會喜歡上他。

　　優秀，沉穩，溫柔，幾乎好的品質都在趙海揚身上體現。

　　“你會抽煙嗎？”向謙見趙海揚手上捏著別人遞給他的煙，問了一句。

　　“會啊。”

　　“那為什麽不抽？”

　　“你離我很近，怕你吸到二手煙。”

　　向謙愣了一下，笑著說：“沒事，你抽吧，反正這裡都有那麽多二手煙，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我其實不想抽，會抽，但是不喜歡抽，別人遞給我，我就拿著，不能當面拂別人的好意，梁家歡拉的局一向很多人，有我認識的，有我不認識的，還有兩三個小明星。

　　“我記得我在哪裡見過你旁邊的人了。”陳易青突然把他手機湊過來，調出一個人的朋友圈，一大幫人拍的合照，其中就有向謙跟莫子耀，兩人挨著坐，“這是不是他？”

　　“這是莫子耀的情人嗎？”

　　“別問那麽多，管他是不是，來，喝一杯。”

　　向謙的身份很敏感，也就只有莫子耀幾個很好的朋友才知道他是誰，對外，他可能只是莫子耀的朋友，有錢人怕有意外怕出事，所以信息保護得很好，尤其是向謙這種更需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