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麗得如同生長在幽冥地府的一株曼珠沙華。
【我去,是個小病嬌!】
【我好愛!我想要偷!兩個都偷!】
【寧宿何德何能!】
【寧宿怎麽就不能了?豬豬宿宿值得!】
【拉倒吧,你們看寧宿在幹嘛,我要被他氣笑了。】
當人蛹躥過來時,寧宿不緊不慢地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根金剛棒球棒。
每衝過來一條人蛹,他就用棒球棒打過去一顆黑澤花上的人頭。
黑澤花人頭長著血盆大口,激動地“啊嗚”衝向人蛹,兩顆人頭就纏咬起來。
“嘭!嘭!嘭!嘭嘭嘭——”
一顆又一顆人頭飛出去。
人蛹缸裡只有十條人蛹,而黑澤花上的人頭,隨著花越長越大,人頭越來越多。
一個人頭咬不住人蛹可以兩個,兩個不行,寧宿再喂喂黑澤花,可以三個。
【???】
【你擱這兒打棒球呢?】
【什麽打棒球,是打人頭。】
【寧宿:比人頭咱沒再怕的。】
【笑死,你以為人蛹是你這樣就能打敗的?那她就不是全基地玩家聞風喪膽的人蛹師了。】
黑澤花人頭砸到人蛹頭上後,長著血口興奮啃食人蛹。
人蛹長長的脖子瘋狂甩動,想把頭上尾巴上的花頭甩掉。
掙扎扭動中,人蛹身上粘稠的液體越滲越多,黃黃綠綠的附著在黑澤花頭上。
黑澤花頭被液體腐蝕得“嗚嗚”哭泣,進食動力大減。
人蛹反敗為勝,開始撕扯吞食物黑澤花頭。
【真下飯啊,看得我多吃了兩個烤豬腦。】
【救命,這是我一個妙齡少女該看到的嗎?】
【我就知道這些人頭打不過人蛹。】
【雖然但是,這些人頭為什麽有種嘎嘣脆的感覺?】
人蛹師抓住了一顆黑澤花人頭,手掌用力,“啪嚓”一聲,像捏碎手掰小西瓜一樣,捏碎了黑澤花人頭。
黑澤花頭流出黑綠色植物汁液,從人蛹師手指間滴滴落地。
寧宿:“……”
人蛹師好笑地說:“寧宿,你以為你拿這種過家家的小玩意就能對付我的人蛹?”
“你在這搞笑呢?”她呵呵笑了。
【我就不喜歡人蛹師這麽說了,這比賽本搞笑怎麽了?】
【我就喜歡看。】
【太欺負人了,你一手捏碎一個人家小西瓜、啊不,是恐怖大人頭。】
寧宿打出去的黑澤花頭,已經有一半被人蛹們當水果吃了。
一片零落。
人蛹師扔了那個植物假人頭,拿出砍刀打算結束這一切,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她看向自己的手。
她剛才捏碎了那個植物頭,手上還有留下的黑綠汁液,她手腕的血管也變成黑綠色了。
那液體在向她血管裡滲透,甚至可以說在向她血管裡鑽,攻佔她身體各處血管。
人蛹師第一次血管一寒,連帶著心臟發顫。
她只是接觸到這種液體,就被鑽入血管了,那個她的人蛹吃了那些人頭會……?
她慌忙看向自己的人蛹。
一條人蛹要在人蛹器中養很久,變異長成細長一條。
此時卻一個個膨脹變粗。
仔細看,不是他們變粗,而是血管在膨脹凸起。
有什麽把血管頂起,能清晰地看到它在血管下竄動起伏的痕跡。
人蛹們發出痛苦嘶吼,瘋狂掙扎。
有一條黑色枝丫從一個人蛹額頭躥出,接著各個人蛹身上不同部位,接連長出黑綠枝葉,開出肉色的花。
花葉越多越大,人蛹越蔫,它們像是吸食人血綻放的罪魔之花。
惡花紛紛結果長出了一個個小人頭。
【臥槽!我他媽頭髮發麻,這是什麽情況!】
【我知道了!這棵詭異的花一定是寧宿從《曼曼》副本裡得到的道具,夢回花神殿!】
【噩夢回來了,我的血管又開始疼了!】
【什麽扮豬吃老虎,寧宿哪是豬豬,哪是老虎,分明是寧宿大魔王!】
十條人蛹有九條蔫了,即將報廢。
人蛹師拿出的砍刀沒有砍向寧宿,而是砍向了自己。
一刀砍掉了自己的胳膊。
胳膊落地,血管裡的東西衝到了泥地裡,停止在身體裡蔓延。
她不顧止血,立即將人蛹收回到人蛹器中,怒極恨極地看向寧宿:“寧宿!!!”
少年站在一棵詭異的黑花前。
黑澤花長得比他還高,黑綠植物上一顆顆驚悚人頭,隨風張嘴扭動。
蒼白的少年一隻手按著直立在地上的棒球棒,白t乾乾淨淨,眼眸安安靜靜。
他輕眨了一下眼,睫毛上一滴血暈開在他蒼白的眼底,於一片血色斑駁中看向她。
他的視線移到地上的胳膊上,喃喃開口:“不知道離開副本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人蛹師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向師天姝的腳踝。
師天姝正好收回穿透黑衣阿讚的紫紗,幾滴鮮血濺在她清冷的眉眼間,不悲不喜地看著她的胳膊。
耳邊颶風狂響。
鬼生迎著颶風走向賈晨升。
賈晨升上下左右狂扇扇子,颶風一陣接一陣,層層疊加。
黃沙漫天,石頭、樹枝都被卷進狂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