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經歷的所有副本,恐怖和痛苦至少有其一。”
這是系統的目的,讓他們害怕或者痛苦,然後收割死亡。
“現在我們所處的環境,目前看來沒有齊老板那個黑房子的死亡恐怖了,那就要警惕痛苦。”
“他們深知我們的關系,還讓關系好的人住在一起,並不限制我們交流相處,極有可能要在我們關系上下手,有可能我們最終會面臨一生一死的對抗局。”
“不要告知彼此太多過往,投入太多感情,做好心理準備,冷淡相處。”
他們鴻羽社團的人,真的非常善於推敲副本。
這一番說法令人很信服。
祝雙雙:“幸好我沒跟宿宿分在一間房。”
寧宿“唔”了一聲。
蘇往生&寧長風:“?”
已經是下半夜,幾人沒多說,在那個不是人睡的水牢裡站了一天一夜,有一個房子可以睡,都迫不及待想進去躺著。
這個院子和齊老板那裡那個很像,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湖。
他們懷疑這芙仁郡每一個院子裡都有一個湖。
湖上的木橋通向六個房門,房門打開是一個小茶室,在這裡可以賞景喝茶,也能聊天吃飯。
小茶室左右兩邊是完整獨立的兩間房。
寧長風關上房門時,少年正坐在木地板上。
他身上寬大的衣擺層層疊疊垂落在木板上,柔順的長發在身後鋪展開,抬頭睜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正看著他。
寧長風轉身看到這一幕,說不上心裡是什麽感覺。
他覺得少年一定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傑作,每一處都長在他柔軟的心坎上。
忽然,他看到少年層疊的衣擺動了一下。
寧長風行動快於思維,手上不知道用什麽東西,隔著兩米的距離直接掀開了木板上的紅色衣擺。
靡麗又詭異的符文紅紗下,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正拽著茶室唯一一盤點心,向自己這邊移動。
寧長風:“……”
寧宿:“……”
一夜無話。
每個人單獨的房間裡,都有一條從房間裡流過的溪流。
房間是通體由不知名的木材製成,溪流從睡覺的木榻旁流過,方便人隨時將腳泡入其中。
溪流在一層漂亮的鵝卵石上,呈現淡淡的綠色,不知從哪而來,經過房間,匯入庭院的湖水裡。
夜晚躺在木榻上睡覺的玩家,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乾枯感。
和皮膚乾燥,以及乾渴想喝水的感覺不一樣,是一種從內到外的乾枯感。
他們非常想把腳泡在溪流裡睡,可他們都忍住了。
他們知道,不能這樣。
他們是人。
夜晚的庭院極為幽靜。
他們可以清楚地聽到下半夜的風聲,風從庭院後面吹來,嗚嗚地如萬人哀泣。
這座府邸位於芙仁郡的邊緣,庭院後面像是一個樹林,具體有什麽他們都不知道。
好幾個玩家蜷縮著身體,捂住耳朵,擋住那腐蝕人心的風聲,才在不知什麽時候,疲憊失神地睡著。
第二天早上,他們醒來時都很疲憊,像是經過了一整夜的戰鬥。
只有寧宿、寧長風,和那四個原生世界的花奴,看起來精神奕奕。
老婦人帶著下人給他們帶來食物,每個人的早餐中,都有一碗綠水。
有兩個玩家沒有喝,偷偷倒入茶室下的湖水裡。
這一幕被剛到庭院門口的野南望看到了。
野南望就是昨晚在拍賣場把他們買回來的人。
他走到湖中心的涼亭裡,“看來我今早就要先給你們講講花侍的規矩。”
玩家們從各個茶室看向他。
“你們都是我野南家族的花侍,花侍就是要侍奉花神的人,在我侍神國身份尊貴,受人敬仰。”
“因而我們野南家族將給你們最好的待遇,也不會限制你們的自由,只是有兩點,你們必須要做到。”
“第一,身為花侍,自然要侍花,你們要學習如何侍花。”
“第二,要好好吃飯喝水泡水,進行身體改造。”
“要侍奉花神,必然要見到花神,可是人類太渺小脆弱了,還沒靠近花神就從靈魂到身體崩碎了,因而要改造身體才能觸到花神。”
“這碗裡和湖裡都是改造你們身體的聖水。”
玩家們一愣。
他們同時想到了齊老板那裡那個失敗的花侍。
血管粗大,明顯外露,堅硬無比,戳破皮膚冒出一個個稀薄的血泡。
野南望見他們神情凝重,笑著說:“好了,今天是迎神期第一天,外面很熱鬧,既然吃完早飯了,就趁著有時間出去看看吧,明天開始忙起來,可能就沒時間玩了。”
野南望一走,他們立即從那個院子裡出來。
一邊去看迎神,一邊七嘴八舌地討論。
“我們身體改造也是要變成那個失敗花侍那樣?”
“為什麽要把血管變得那麽硬?是為了防止面神的時候太脆弱崩裂嗎?”
“為什麽她的血管裡沒什麽血了?血去哪兒了?”
“怎麽學習侍花?難道他們會給我們找來一個半神,讓我們伺候?”
“野南望說只有改造身體才能見到神,是真的嗎?”
他們副本的任務是找到見神的辦法,或者見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