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祁有歲也反應過來了,心想自己憑什麽要聽這個變態的話,動作用力一甩將拖把甩到了地上,故意發出砰的一聲響。
祁輕筠斜眼看了他一眼,祁有歲不客氣地回瞪回去,滿臉寫著“你能把我怎麽樣”,兩人之間的視線對視仿佛能刺啦冒出火星,氣氛再一次如加了沸水的油鍋,炸起水聲,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就在在場的學生不約而同地都停下了讀書的聲音,大氣不敢出,最後還是楚卻澤急匆匆地趕到,帶著歉意替祁有歲拖乾淨地上的髒水,祁輕筠才堪堪作罷。
祁有歲三餐不規律,所以有胃病,楚卻澤作為他的發小便順帶包圓了他的一日三餐,買的早餐滿滿當當鋪了一桌,祁有歲卻還是挑挑揀揀沒有入口,皺著眉問道:
“為什麽沒有鮮筍包子?”
“賣完了。”楚卻澤擦了擦額頭上晶亮的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繞路去城北買了你最喜歡的花生漿,等回來的時候已經.........”
“......”祁有歲啪的扔了手中的筆,不滿地將所有的東西推到了楚卻澤面前,聲音很冷:“那我不吃了。”
“都怪你不起早。”
“對不起。”楚卻澤有些手足無措:“你吃一點點好不好,不吃胃會不舒服的。”
“關你屁事。”祁有歲將後腦杓對著楚卻澤,不想再理對方。
祁輕筠收拾乾淨凳子後,他的同桌還沒來,只能默默聽著楚卻澤使出渾身解數哄祁有歲吃飯,祁有歲不情不願地吃完還嫌手上沾了油髒了,小聲嘀咕個沒完。
楚卻澤沒辦法,只能拍了拍前桌祁輕筠的肩膀,找他要面巾紙,祁輕筠看了祁有歲一眼,沒有計較太多,拿了一包紙巾遞給楚卻澤。
祁有歲見此眼珠一轉,用面巾紙擦完手之後,還將擦過的紙巾扔到了準備下早讀後再吃早飯的祁輕筠面前,笑嘻嘻道:“還你。”
他的小弟們都不在實驗班,他一個人打不過祁輕筠,只能想盡辦法惡心祁輕筠。
祁輕筠果然瞬間皺起了眉,眼睛死死盯著新書上的髒紙,恨不得連那一頁都不要了,氣極反笑道:
“你有完沒完?”
“沒完。”祁有歲不顧楚卻澤小聲拉他的衣袖,提高聲音大聲道,“只要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祁輕筠盯著祁有歲那張美豔張揚但又無比欠揍的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
“你爸媽沒有教過你,別人幫助你以後要說謝謝?”
“你這麽幼稚,還有沒有一點家教?”
話音剛落,不僅全班鴉雀無聲,連一旁一直掛著溫和笑意的楚卻澤也瞬間白了臉龐,牙齒輕微地打著顫,像是被祁輕筠這句話嚇到了。
下一秒,祁有歲果然想被猜中尾巴的貓炸起了渾身的毛,黑著臉,怒氣衝衝地一腳踢開身下的凳子,猛地拽起祁輕筠的衣領往門口走去。
他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力道大的祁輕筠一時間都無法掙脫開,鍾雪盡戴著口罩從後門走進來時,還被對方目不斜視地用力撞開,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眼看著自家兒子又要犯渾,鍾雪盡急忙上前兩步想要拉開祁有歲和他身邊的人,沒想到在指尖碰到祁有歲的肩膀時,對方忽然反射性地對著祁輕筠的臉狠狠出了拳,祁輕筠下意識閃避,露出身後鍾雪盡驚愕的臉。
“砰——”
祁有歲一時間沒有刹住動作,用了十分力的拳頭猛地錘到了鍾雪盡的頭上,帶著要將人活活打死的力道,拳風迅疾狠厲。
“滴答——”
“滴答——”
鍾雪盡沒有防備,被錘的站穩往,伸手正想扶住什麽,沒想到被髒水潑過的地板還有些滑,他頭暈目眩一時間沒有站穩,整個人趔趄著摔倒在地,額頭隨著傾斜的身軀不慎磕在黑板下邊緣方粉筆的尖利凸起處,鋒利的鐵片毫不留情地劃破他的額頭,溫熱刺目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眾人瞬間傻住了,教室裡的學生都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屏住呼吸,鴉雀無聲。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程度,還是祁輕筠第一個反應過來,用力推開呆滯的祁有歲,沉著臉走到鍾雪盡面前,掌心撥開對方額前被鮮血浸染的頭髮,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不其然看到了對方眉心的一顆紅痣,微微一愣,隨後從晃神中清醒過來,對著戴著口罩的鍾雪盡冷靜道:
“傷口不深,要不要叫救護車去醫院?”
眼前陣陣發黑的鍾雪盡聽到有人在對他說話,聞言搖了搖頭,啞聲道:
“去醫務室就好。”
要是叫了救護車,全學校都知道自己兒子祁有歲在開學第二天就把同學打進醫院,免不了又要背處分。
祁輕筠點了點頭,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左臂穿過鍾雪盡的腿彎,打橫將愣怔的對方抱了起來,聲音沉穩有力:
“我送你去。”
鍾雪盡如此近距離地感受著少年溫熱的胸膛和熟悉的氣息,盯著少年口罩下冷靜的神情,微微失了失神。
老公?
第3章 別他媽亂蹭
如果重生是祁輕筠二十五年來從未設想過的事,那麽重生後和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打架,那更是讓他始料未及。
鍾雪盡額頭上的傷口不算太深,就是流的血有些多,看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