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輕傾正幫著張媽給花草澆水,初春的天氣,他穿著一件米白色薄衫,淺藍牛仔褲,黑發柔軟, 陽光下笑容明媚,乾淨的黑眸清澈到一眼能夠看清一切。
他看到厲南騁時, 眼前一亮, 黑眸中綻放出細碎的光芒,混雜著驚喜的笑意, 唐輕傾放下手裡的澆水壺, 跑了過來,“厲先生,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這就是厲南騁的小男友?
對上這個耀眼明媚的笑……羅瑞耳邊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聲。
厲南騁黑眸閃過自己都沒發現的柔和,面上冷淡,“我們去書房談點事。”
羅瑞跟著厲南騁往樓上走的時候, 還回過頭對著唐輕傾笑了笑。
唐輕傾有些微愣, 但也同樣回了個笑。
他想了想, 去茶水間泡了兩杯茶, 準備送到書房。
書房裡,羅瑞心口還在砰砰跳著,他回味著唐輕傾的笑容,不自覺興奮看向厲南騁,試探著調笑道:“厲哥,你真交男友了?這都不介紹給兄弟們認識認識?”
厲南騁動作一頓,心裡莫名煩躁。他不喜歡別人的視線落在唐輕傾身上。
他微微後仰,半靠在座椅上,黑眸冷淡,漫不經心地開口,“男友?怎麽可能?不過是個應付外面的玩物。”
羅瑞聞言松了口氣,連忙湊上前來,“太好了!我就猜厲哥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那借兄弟玩一玩?”……就剛剛那一眼,當場就把他差點看ying了!
厲南騁倏然握緊拳頭,冷冰冰看了他一眼,幾乎瞬間就看清了他心裡那點花花腸子。
他黑眸冷銳,“我的東西還沒玩膩,怎麽輪得到別人?”
而此時,端著兩杯茶的唐輕傾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他臉色微白,垂下眼眸緩緩轉身離開。
屋內羅瑞一愣,怎麽感覺厲南騁在生氣?
他本來也不想再說,但實在是剛剛那人撩撥的他心裡發癢。
羅瑞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開口,“那我等你玩完再說,這麽好的尤-物,我不嫌髒。”
厲南騁心口一窒,怒火瞬間竄到四肢百骸,以前羅瑞他們互相玩他不是不知道,明明只是一個男人而已,可他就是抑製不住的怒火,只是想一想都不可以!
冰冷的眼風掃過,厲南騁驟然伸手一把揪住羅瑞的衣領,“你活膩了?我警告你,他是我的,現在是,以後也是,我不允許任何人碰他一下!聽明白了麽?”
羅瑞脖子被衣領勒住有點喘不過氣來,尤其是直面厲南騁的怒火,他有點慌,還有點懵——就這兒叫不喜歡?早說他不就不會提了!
羅瑞喘息著連忙點頭保證道:“厲哥,我錯了,我剛才就是瞎比比,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後來,羅瑞飯都沒吃,拿了文件連忙離開了這裡。期間碰到唐輕傾都不敢再看一眼。
只是唐輕傾臉色也不太好看,厲南騁心情煩躁,也沒大注意。
晚上心中有火的厲南騁折騰的過分久了些。套-子丟了一地。
唐輕傾垂眸感受著對方,沒有任何溫柔。所以他要謹記契約內容——只是幫助解決生理需求的玩-物,而不應該有其他的東西……
翌日,唐輕傾上完課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以往鄰居家的哥哥喻之硯。
“硯哥?”
那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輕傾,你搬家了?怎麽沒在家看到你?”
唐輕傾頓了頓,才道:“硯哥,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
喻之硯也沒有追問,只是道:“我有事跟你說,你今天有空見面麽?”
唐輕傾便跟對方約了一處咖啡廳。
他到地方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喻之硯正坐在路邊等他。
喻之硯是個醫生,戴著眼鏡,長相斯文溫和,看到他時招了招手,“輕傾。”
兩人入座,喻之硯問了幾句他的近況,唐輕傾簡單回答了下,並沒有說出厲南騁的事。
喻之硯確認他沒受傷,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他直接拿出一張銀行卡推給他,“輕傾,我聽說追債的人給你下了最後通牒?這裡有兩百萬,你先拿去還給他們,剩下的我再想辦法。”
唐輕傾看著這位好心的鄰居哥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已經不需要錢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是怎麽還的錢,他就有些說不出來。
只能垂下眼眸,輕聲道:“硯哥,謝謝你,不過這些錢,已經有一個好心人借給我了,我可以慢慢還……”
唐輕傾說得輕松,但喻之硯卻眉頭緊皺,“輕傾,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借這麽多錢給你?”……他擔心唐輕傾被人騙了。
唐輕傾抿緊唇不說話,喻之硯越發著急,伸手握住他的雙手,“輕傾,到底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傻事?”
唐輕傾唇色微白,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已經響起了一道壓抑著怒氣的冰冷嗓音——
“你在這兒做什麽?”
隨著話音落下,唐輕傾被一道大力扯了起來摟進了懷裡。
厲南騁本來是覺得唐輕傾今天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好,早上出門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對他笑。他心情煩躁,想著早些回去,居然還給唐輕傾帶了個小蛋糕。
唐輕傾選的這個咖啡廳在路邊露天的,也是厲南騁回家必經之路。所以在看到熟悉的人跟別的男人親密無間時,他隻覺得胸口一股無名怒火壓抑不住,頭頂還有些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