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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輕傾今天上班時, 公司指派給他的任務都簡單又輕松;下班後, 酒吧老板又給他發了消息,說今天休息, 工資照結。
唐輕傾猜應該是厲南騁做的手腳, 不過能輕松一天,他也就裝作不知道。
正好自己去接了小寶放學回家。
兩人回到樓下,厲南騁果然還在那兒等他。看到他時,神色迫切又激動。
唐輕傾臉上的神色微微冷了下來,“你還來做什麽?早上說的還不夠清楚麽?”
厲南騁此時早就沒了怒意, 隻黑眸蘊藏著心疼的神色, 小心翼翼地道:“輕傾, 唐寶……是不是我的兒子?”
他話音落下, 唐輕傾瞳孔一縮,死死握緊拳才壓抑住自己的心緒波動,面色淡淡地道:“你在發什麽瘋?”
厲南騁上前握住他的肩膀,神色有些激動,“我查了你這五年來的經歷,你身邊根本沒有其他男人。而且,唐寶的生日推算起來,正好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有的……”
唐輕傾沉默著沒有說話,厲南騁心裡湧起無限希望,輕聲道:“輕傾,如果你不願意回A市,我們可以就留在這裡,我將工作重心轉移到這邊來。孩子的幼兒園也要上最好的,正好我在這邊市區有兩套房子,我們住到那邊去,離孩子學校也近。”
“輕傾,給我一個機會,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厲南騁自顧自說了一大堆話,唐輕傾突然直視他,黑眸冷嘲,“厲南騁,我沒想到,你還有幫別人養孩子的癖好?我說過了,唐寶不是你的,他……”
唐輕傾頓了頓,才堅定的開口,“他是我和硯哥的。”
厲南騁動作一僵,火熱的心頭仿佛被淋了一盆冰水。
他突然想到當初唐輕傾和喻之硯一起在酒店呆了一天,不由得臉色一變。
他握緊了唐輕傾的肩膀,黑眸沉沉帶著壓抑的痛色,“輕傾,你撒謊,那為什麽喻之硯這麽多年不來看你,你也不聯系他?”
唐輕傾垂下眼,淡淡的道:“我沒告訴他,我也沒找過他,那是因為,我擔心你發現後會對他不利……”
厲南騁臉色微白,他的心臟仿佛被鐵杵碾碎一般,比五年前唐輕傾離開時還要痛。
“怪不得你當初要和喻之硯一起跑。原來,不是因為你以為我要和別人訂婚,而是你們倆準備私奔而已!”
他眼神說不出的難過,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失魂落魄轉身離開。
唐輕傾垂眸和唐寶對視了一眼,這才摸了摸他的頭,牽著他進屋。
……
厲南騁回到酒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今天早上去見唐輕傾時精心整理過,此時卻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
他突然一拳打碎了玻璃,靠著牆滑坐在地面上。閉上眼腦海裡卻依舊全都是唐輕傾。
五年了,還不明白麽……他忘不了,放不下。
厲南騁倏然睜開眼——就算是喻之硯的孩子又如何?唐輕傾五年都沒和他在一起,說明他根本不配當孩子父親。
……
第二天一早,唐輕傾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了隔壁屋的些微響動。
等他醒來時,就發現客廳對面的牆壁破了個洞,工程隊正在那裡抓緊拆牆。
唐輕傾愕然,“你們做什麽?”
工程隊忙著施工,沒人回他。等牆壁洞口大了一些,西裝革履的厲南騁才從對面抬腳跨了過來。
“厲南騁?”唐輕傾一陣無語,“你到底在幹嘛?這是我的房間!”
“現在是我的了。”厲南騁淡淡的道:“我想讓你搬到我那兒去你不願意,那我只能買下這裡住過來。這個房間太小了,我把這一層打通。”
“你……”唐輕傾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算起來,現在厲南騁才是他的房東?
厲南騁看了看手表,提醒道:“走吧,該送小鬼去上學了,等下午回來時這邊應該就處理好了。”
唐輕傾一看時間,的確是不能再耽誤了。
他連忙叫醒唐寶,幫他洗漱好牽著他準備去幼兒園。
“我送你們。”厲南騁打開車門。
唐輕傾義正言辭拒絕,“不用!”
“順路而已,輕傾,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坐個車不是很正常?”
唐輕傾抿了抿唇,牽著唐寶坐到了後面。車上還給他們準備好了早餐。
他回頭還能看見一群人往屋子裡面搬新家具、沙發、電器……那些高定家具只怕比這個老房子還貴。
……
到了公司後,唐輕傾又被放了一天假,他沒事做便只能回來。
家裡已經煥然一新,只是他看著坐在改造後的客廳沙發上看文件的厲南騁,義正言辭開口,“這是我租的房子,已經交了三個月租金了,你不許待在這裡!”
厲南騁頓了頓,順從應「好」,他說著拿起文件,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輕傾,那我坐這裡可以麽?”
唐輕傾看的瞠目結舌,他視線環視了一圈,才發現,這個客廳是隔壁的屋子和這邊拚成的,厲南騁現在的確是沒站在他原來那間屋子裡了。
唐輕傾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氣呼呼轉身回了臥室。
沒一會兒,他就聞到了一陣香味,還沒吃午飯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這香味還有些熟悉,像是張媽煲湯的手藝。